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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22部电影。 从2008年《钢铁侠》开始布局的漫威宇宙的前三大阶段，在《复仇者联盟4》里告一段落。 作为一列“情怀过山车”，《复仇者联盟4》堪称一个漫威的“大型回顾展”，既是连环轰炸的彩蛋，也是不断回环的告别。 就在大家为了寡姐的生死抉择而落泪的时候，也能悄然发现——在《妇联4》里，女性英雄的比重变得越来越大。 尤其是那幕女性英雄大集结，全体美到发光又气场满满，算是电影的一个高潮。 唯一的遗憾，就是人齐了，差寡姐。如果她还在，一定会成为这群人中的焦点。 ▲现实中的“女英雄集结” 国内的粉丝们一直将“复仇者联盟”戏称为“妇联”，这个梗的起源仅仅因为谐音，并非和女性有什么直接关系（毕竟我们在联盟中所见的大多都是男性英雄们）。 之前，《爱尔兰时报》影评人Tara Brady就这个现象提出：“漫威影业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呈现女性角色。” 这在曾经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无论漫威宇宙中有多少惟妙惟肖的女英雄，她们似乎总是占据次要地位，作为伴于男性左右的配角而存在。 但不得不说，11年来，漫威影业也在不断地调整其对于女性角色的阵容打造。 时至今日，我们完全可以进行一个盘点，来本“《妇联》女子图鉴”，侧重谈谈其中三个尤为突出的女性英雄，以及未来漫威电影中女性角色的走向。 01   先来谈谈大家最爱的寡姐，她是漫威女性英雄塑造的起点。 这个人物一举摆脱了以往超级英雄电影中娇柔的女性形象。但同时，她也不是一个“被男性化”的女性，反而经常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来展开战略攻击，引导各个男性英雄加入复仇者联盟。 寡姐的人物起源一直没有在电影中给出明确解释，常常暗埋在各个电影的细节之中，需要观众自行将其拼凑脑补。 她1928年出生于前苏联的斯大林格勒，曾经是被基因改造的苏联特工，神盾局的敌人。鹰眼被派去杀她却难下杀手，将她招入神盾局。由此，黑寡妇渐渐地成为了整个妇联团队得以维系的关键纽带。 ▲《钢铁侠2》中的黑寡妇 《钢铁侠2》初登场，她将钢铁侠引入复仇者联盟，成为了那部电影的最大惊喜。 在这之后，她的身影不断出现在漫威的电影中，多次成为绿巨人、美队和鹰眼的最强辅助。哪里需要她，她就出现在哪。 没有特殊的超能力，只凭一身好身手，寡姐就能在漫威宇宙中发挥巨大的作用。每到要做出选择的关键节点，她都会去挑起重任。 她也懂得变通，是所有漫威女英雄中最足智多谋的一个。《妇联1》里，她两次使出苦肉计，连诡计之神洛基都被她骗过。 《妇联4》中，联盟面临分崩离析，就是她撑起了整个联盟的运转，也背负起运转背后的巨大压力。 某种意义上，寡姐的人物塑造，构建在她深藏于内心的孤独。 无以为家，只能把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当家，把每个复仇者当亲人来相待，以至于不能失去任何一个。 从小就习惯孤独，直到来到灵魂宝石的守护之地，才从红骷髅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姓甚名谁。 “面对灭霸，上阵之前还练靶”，有人对《妇联4》预告中出场的她如此吐槽道。但这反而可以展现出寡姐的孤勇。 她看似是复仇者中最脆弱的一个，实际上却在做着最为重任、最危险的工作。 唯有内心力量的强大才能解释——为什么作为一个凡人，她却都敢每次冲在最前面，上阵杀敌毫不胆怯；在死亡的抉择面前，她又为何会如此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甚至连跳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没事”，都是在照顾和安慰鹰眼的心情，让他不要有负罪感。 《妇联4》中寡姐这般决绝的牺牲，堪称整个漫威宇宙中的致命一击，令人无比痛心。 可惜的是，电影没有给她安排一个像样的葬礼。这不是因为她之后要复活，官方已证实：献祭给灵魂宝石的人将被封印，永远无法复活。寡姐再也回不来了。 幸而，我们之后还能在《黑寡妇》的单人电影中看到她的起源前史，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02  《妇联4》之前无缝衔接的《惊奇队长》，被看作是漫威影业在第三阶段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这部电影罕见地启用了女性编剧、女性导演，完全从女性的视角出发，来看待惊奇队长的英雄起源与成长史。 虽然口碑中规中矩，但可以预想到的是，《妇联4》之后会有更多女性英雄的尝试。
“MCU最强”、“宇宙管理员”、“全村的希望”，这些词，成为了惊奇队长的标签。 她有着极度强大的超能力，性格又有些高冷。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全宇宙最忙也就不在话下。因为这个道理，让她来地球打次卡都非常困难，哪怕《妇联4》里也只是匆匆露面过场。 旁观隔壁没有超能力却奉献一切的寡姐，惊奇队长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次确实惹下了不少观众的怨言。 但要说漫威有点浪费惊队这个形象吧，倒也不是。毕竟如果她早点来，大战都没必要进行，直接冲来扫去就可以一分钟解决除了灭霸外的其他喽啰——那么其他英雄干什么？打酱油吗？
我倒觉得，漫威对惊奇队长卡罗尔这个角色的塑造，虽说过于“挂王”，但仔细看来尚且算是饱满、言之有物的。 《惊奇队长》中，大量篇幅被用来展现失忆的她如何去追寻自己的起源。继而，电影展现出从小到大生活在男性社群下的女性，是什么样的生存境况。 从参军到成为飞行员，这个社会都不希望这些带着“男性细胞”的事情被女性主控。于是，她的身边也都溢满了男性意识，对她真正的实力进行压制。 但卡罗尔从来没有怕过，她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
对于勇·罗格的质疑，她的回答道出了自己的态度，也是电影的点睛之笔：“我不需要向你证明。” 《惊奇队长》并不是简单地把女性话题随意抛出来，追求一种“政治正确”。相反，电影有它深刻的一面。 编剧将这位女英雄的意识转变和改变自己外貌的宇宙难民一族的身份认同问题，在同个语境下进行交织缠绕，从而提出这样的观点：女性常常会因为这个社会的期许而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样貌，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但也唯有真实，才可以突破这层桎梏。
很多人预测，在漫威的下一阶段，惊奇队长将替代钢铁侠成为妇联的核心。 这的确有着很大的可能，毕竟惊队是那个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我去杀灭霸”的宇宙最强女英雄。 03 实话实说，绯红女巫是漫威所有女性角色里，最性感的同时却又被美貌所限的一位。她的人物形象也被这一特质所遮掩，以至于许多人谈到她，就是“美”、“性感”，没别的词来形容。 然而，她才是整个漫威宇宙里，最具悲剧色彩的那位女英雄。
以《妇联2》中的反派形象登场，此前的绯红女巫都被九头蛇关在实验室里做人体实验，度过极为悲惨的少年时期，而这些实验也是导致旺达情绪不稳定的原因。 她只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能输出不亚于惊奇队长实力的混沌魔法，同样是最强王者级的实力（不过在电影中有所削弱）。 奈何命运的变故，一次次地让她陷入崩溃的境遇。 在《复仇者联盟2》的结尾，快银之死让她失去了赖以为命的唯一血亲。这让她当场失控崩溃，引发了动荡的灾难。
在《复仇者联盟3》，幻视之死让她失去了命中注定的唯一爱人。她与幻视的那句“我只感受到了你”，既是猝不及防的狗粮，也是生死契阔时的告别。 当旺达为了拯救全局而选择杀死幻视粉碎宝石的时候，眼中的绝望、痛苦、遗憾，无不是淋漓尽致。 被抛弃、被囚禁，重见天日后又不断地迎来两位至爱的死亡。人生至痛，她已尝过数遍。
“你让我失去了一切。”面对灭霸，旺达这样说道。 痛苦归痛苦，她却并没有消极、沉沦，而是选择成为更强大的自己，亲自为幻视报仇，实力甚至不在灭霸之下。 相比于黑寡妇与惊奇队长，出场时间并不多的绯红女巫，在女性形象上反而是最为复杂的一个。不仅因为她过于坎坷的身世，同时也因为她在欲望、道德与情感上，都曾经做出过与惯有逻辑、正统价值观所相违背的选择。 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会在下一阶段的电影中被委以重任，成为重要程度不亚于黑寡妇的女性英雄角色。 当然，除了黑寡妇、绯红女巫、惊奇队长外，漫威宇宙里还有太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特工卡特、卡魔拉、星云、螳螂女、女武神、女将军、豹妹、两代黄蜂女...... 她们每个都有着迥异的气质和魅力，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今时今日，每个女性英雄对于漫威宇宙而言都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当我们反观超级英雄电影的历史，就会发现漫威在其中所带来的进步意义。 自超级英雄电影诞生以来，在众多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却一直乏善可陈——不仅女性超级英雄一度缺席，其他女性形象在影片中也常常被忽视。
戴锦华曾在《电影理论与批评》中提出：大量电影中，女性的形象和意义大多都是相对于男性主体而设定，在大众流行文化中尤其突出。从而，创造出诸多类型化和定型化的女性形象。 换言之，就是银幕上的女性常年处在“被观看”的弱势客体地位。即便被塑造为美女，常常也是为了满足男性观众的“观看需求”，鲜少有真正意义上完全从女性心理出发的角色塑造。 也正因如此，观众一直以来被此类女性形象的设定所规训。别说男性，即便是女性观众，也有不少心中会潜藏有“男性英雄就是比女性英雄强”的男性中心、女性边缘化倾向。 又或者是，即便是女性英雄，性别特征也需要被削弱，呈现出男性化的趋势，才能被观众接受。
▲《惊奇队长》就对这一惯有的“女性被观看”进行反思 漫威宇宙在这一层面上显然是兼顾到位的——不仅一直没有忽视女性英雄们的存在，而且逐步地改变大众心目中“思维定式化”的女性形象。 从最初的舞台边缘，到现在逐步地走向中心，一群有勇气、有魄力的女英雄们的崛起，势不可挡。 很难不将漫威对于女性英雄“逐级扩增式”的部署，与近年来好莱坞女性平权运动的如火如荼联系起来。“HeForShe”、“#Me too”等平权运动的兴起，也间接地促使更多影片关注男女平权问题、更多女演员有了与男演员平等的机会。具体到剧本编写、IP部署上，则是影视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正在从原本的附庸走向独立的主体。 电影、历史与现实三者之间，始终存有着相互影响的关系。可以预见，未来漫威作品中的女英雄会更多，而其他女性形象也会更为多元。通过女性英雄的打造，漫威凭借巨大的影响力也产生着更为广泛、深远的社会价值。
有心的观众其实也可以发现，从去年开始，漫威在女性英雄的部署就发生了很大的扭转。 首当其冲的是去年上半年上映的《黑豹》，影片中的世外桃源瓦坎达宛如半个“女儿国”。 影片中的豹妹舒莉、女将军奥科烨和黑豹的未婚妻娜奇雅等女性人物的设计都颇有巧思，各具记忆点。全员女子的护卫队更是酷到不行。 而去年暑期档的《蚁人2：黄蜂女现身》，男性与女性两个视角并重交替，同样给人带来了新鲜感。电影中的两代黄蜂女和女性反派幽灵，罕见地占据了电影的大半江山。
无论是格局还是调性上，这部在《妇联3》与《妇联4》中承上启下的关键之作都呈现出了“浪漫爱情喜剧”的轻甜风貌，与以往的漫威电影在气质上全然不同。 今年打出女英雄牌的《惊奇队长》和《妇联4》则更是显而易见，在前面也已经谈及，在此不再多说。 通过这两年的试水，漫威在进行一场豪赌：主流市场是否已经做好接受女性英雄力量崛起的准备。一旦成功，那么漫威的第四阶段将会出现更多的女性英雄。 饰演星云的凯伦·吉兰曾在接受采访时提到，《惊奇队长》的成功让布丽·拉尔森曾希望漫威总裁凯文·费奇开发一部“全女性的漫威电影”，打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妇仇者联盟”。这在未来也许能成为可能。
凯文·费奇也对此许诺说，“《妇联4》之后的第四阶段计划里，会有更多形象的女性英雄角色（甚至LGBT角色）被相继推出。” 这些电影都会和曾经的漫威电影在侧重点上有着更为不同的取向，变得更多元化、更具新意。
《妇联4》中的初代落幕，不仅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远去，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有着更多可能的未来。 MCU的第四阶段将迎来巨大的变革，一个更新的漫威宇宙即将出世—— 电影方面，包括《蜘蛛侠3》、《黑豹2》、《奇异博士2》、《银河护卫队3》、《黑寡妇》和《永恒族》。
▲《蜘蛛侠2：英雄远征》将是“无限传奇”的最后一部电影 《旺达与幻视》、《鹰眼》、《洛基》、《猎鹰与冬兵》则将火速开发独立剧集，与漫威的电影宇宙做出联动。
在这些作品中，我最好奇的还是《黑寡妇》和《永恒族》。 《黑寡妇》会往前追溯黑寡妇的起源，大概率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个角色的机会。大招在后面。 《永恒族》则由“不老女神”安吉丽娜·朱莉主演、华裔女导演赵婷执导。赵婷上一部文艺片《骑士》夺奖无数，和漫威合作也许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火花。
▲粉丝饭制图 漫威宇宙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显然对其他商业电影有着指向标式的意义。 女性英雄们的崛起，不仅仅是停留在口号之上，而是用更为切实的女性视角来展示现代女性的价值观，塑造出更有魅力的英雄们。这才能让漫威第四阶段的电影具有新的看点。 相信在未来，一个更大规模的“《妇联》女子图鉴”会被谱写。对此，除了期待，我说不出第二个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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