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杜诗我从武汉大学到南京大学,讲过多少遍。每一次我都换讲义,实际上就是换内容。我当时的想法,是要通过对讲义的改变,使学生通过讲义能够了解到杜诗的各个方面。最后一次是给你们讲杜诗,后来就再也没有开过这门课。我就想,是不是可以通过论文的形式,把我对于杜诗的一些想法总结一下。当时我就找到砺锋同宏生两个人,我对他们说:“想写几篇文章,这些文章已经有了结论,你们把这个结论作有条理的表达。”后来他们就试了一下。我提出一个结论,你如何达到这个结论,我不说。《被开拓的诗世界》里的论文,我自己写了一篇,就是谈《饮中八仙歌》的那篇。砺锋、宏生也各自写了一篇。还有八个题目,我就分给他们两个人,一人写四篇。这样一来,有的题目比较容易,有的题目比较困难。所以有的写得比较好,有的写得不能满意。写得不好,我就改;写得好的,我就再使它精密一些。我曾经提到其中有一篇我改得很厉害,就是关于“白战体”的那篇。宏生起初没有体会到我的意思,我几乎完全重新写过,后来他就理解了。所以我觉得,老师与同学合作,这是一个很好的指导研究生的方法。而且先告诉他结论,再要他把这个结论完全弄清楚,又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后来宏生作毕业论文《江湖诗派研究》,傅璇琮先生称赞他,说他进步得很快,这与我同他们合作写上面的论文或许有很清楚的关系。这本书出来以后,对于人们研究杜诗还是有帮助的,因为其中提出的问题,是过去研究者没有十分注意的方面。我一方面注意到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变化,同时注意到以前人忽略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与同学合作,有明确的结论,也有解决的方法,可是要同学亲自做一遍,这样对他们的发展比较快。这本书所起的很大的作用是在培养学生方面。 程千帆《劳生志略·关于〈被开拓的诗世界〉》,出自程千帆述,张伯伟编《桑榆忆往》 本文为《被开拓的诗世界》后记 1991 年,莫砺锋与张宏生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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