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我们又失去 一位伟大的诗歌兄弟。” “太突然了,我们又失去一位伟大的诗歌兄弟。” 16日下午1点多,诗人向以鲜在朋友圈发布一则令人悲伤的消息。 他配发的照片是诗人陶春的照片,以及他的介绍。 消息一出,引发众多诗人留言,表示震惊。 著名诗人向以鲜在怀念陶春的文章《陶春:为诗歌而生》中写到: “我相信,每一个生命,无论是宏伟的生命,还是渺小的生命,历经千难万险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背负着某种独特的使命,否则,就没有必要到来。四川内江诗人陶春在此世界走了一遭,用了短暂而漫长的四十九年,不为别的而来,他只为诗歌而来。陶春一生只做一件事——只做与诗歌相关的事——而且做得那么专注、那么固执、那么旁若无人。只要有人谈及陶春,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是为诗歌而生的人。第二句话是:诗歌可以抵抗疾病和死亡。但是,就在我真的相信了诗歌的神话之时,陶春兄弟却突然走了!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决绝离去嘲笑我的判断:不,鲜哥,只有死亡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诗人凸凹、尤佳、陶春 陶春,1971年生。祖籍重庆合川。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诗歌创作。《存在诗刊》核心创办者之一。“存在诗刊”微公号平台主持。部分作品入选《中国诗歌年鉴》《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诗歌卷》《中国当代汉诗年鉴》《中国诗典1978—2008》《70后诗歌档案》《中国好文学——2012最佳诗歌》《新世纪中国后先锋文学编年史》《中国诗歌三十年——当今诗人群落》等选本等。与存在同仁主编有《存在十年诗文选》(远方出版社)、《新世纪十年川渝诗歌大展》等诗歌选本。著有个人诗集《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尖锐之所在——陶春长诗卷》等。 陶春兄去世的消息,引发众多诗人、诗歌评论家的持续怀念。 陶春诗选 (以下作品均曾在《诗歌阅读》上推出) ◎ 逻 辑 如果 匍匐进泥土 为一粒米 或一寸空间 征讨、杀伐 同类头颅 的蚂蚁是:人 那么 我 就是 此刻 神的悲伤 落在这页纸面 抒写下的 一颗硕大的眼泪 ◎ 梦 境 荒凉、鲜血、鱼刺 弯下腰 如同弯下深渊中的一个洞 这些记忆 静静等待 复活的那一刻 谋杀者穿上 被谋杀者的躯壳 把死者送入天堂 那天堂 虚渺中 有超然之纯净 仿佛隔着一棵树又一棵树 ◎ 黑夜的手 那个黑夜,不属于时间 同样,也不属于有关我的任何范畴 我光洁的皮肤触着那个黑夜 我说话的声音触着那个黑夜 就像茂密的森林 茂密的水,茂密的发丝 摘取正在发育的果实一小部分微粒 你来自何处,金子般黑夜的手? 如果我沉默,静谧地发光 决不使用我的记忆 我的声音,我能看的,我能听的 我只能是黑夜,而不是黑夜的手 仿佛置身——一系列 甦醒众生清晨的喧嚣 束束阳光,蓬松童年煎饼般香气的笔触 在轻轻咬下树林、农舍、山岗 和广袤田野寂寥剪影的齿印之间 蓦然书写下大地之根永恒滋养的沉默 一个角色,我只是随意被某段陌生的流水安插其中 ◎ 隔 绝 每当驻足窗前 闪动的欲念 水波一样嗡嗡盘旋 升上螺旋形半空 或钻入沉甸甸的树梢 此刻 骨子里凄凉宇宙的描绘 染蓝一片枯叶 坠入另一个地点 另一所房间 另一张垂头丧气的椅子 作为另一棵 同样敏感、狂热、苍白的心灵 是两只不同视域 的眼睛攀登光线 挣脱外出的碰面与震荡 又将送回来的石化身躯 进一步演讲、延续与遗忘 ◎ 突 袭 那些,半张开 的嘴,绕过光线 绕过能够照亮 视觉的黑洞 将阐释:并列 坐在太阳 的冷石头下 说话或者记录 一粒灰尘 旋舞的喉管 瞬间:将我们吸入 又怎样将我们 的空壳 整个吐出躯体 所有不信的确切 如此浸透了真实 你恳求的手中 正在发生的事件 强迫你转过头 受理刚才 意识走偏的路径 看起来,必须符合 当下街道 表面平静的恐惧。 陶春兄一路走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