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钟馗“大红袍” 文/胡桃夹子 
作为一个酒乡人，喜欢饮酒是最正常不过了。我印象最深的，是早几年的喝的钟馗酒“大红袍"。
有一年受朋友之邀去杨哥家喝春酒。我们同去三人，是骑自行车去的。因为天冷，走的晚些，等到了就已近中午。
菜已做好，朋友打来热水，大家洗了手就依次入了席。因为是春酒，老人一般不入桌。因为那几年春酒盛行斗酒，火药味也浓。所以老人不习惯，就是参加，也是吃点就早早离席。剩下一帮青皮小伙子在那“拼杀"。
菜已上齐。酒提来一捆。那时候灵璧钟馗酒的中低档“鬼打伞"，“大红袍"是论捆，一捆十瓶。是农家来人常喝的。叫“大红袍"，是因为酒瓶子外面贴着一幅穿着大红官服，戴着官帽的钟馗站像。这钟馗酒，醇香，够劲，好喝。我们当年就喜欢喝这灵璧本地酒。
杨哥看着我说：阿柱。即来之则安之。今天可要一醉方休哦！我笑笑，谦虚的说：杨哥，昨天多了，现在还难受。不能喝多的。杨哥说：装什么装，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说话间，酒杯已斟满。酒杯是正常的“小三钱"。一桌弟兄，共同喝了两个。杨哥说道：弟兄们也有一年没来我家了。今天来个爽的。说着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那会家庭不多见的高脚玻璃杯。这杨兄老爸是信用社主任，我想：这杯子肯定是人送的。今用这玩意喝，杨哥想干嘛？同去的阿德和阿营看看我，我笑了笑心想：就凭我三人酒量，想三两下放到我们，你肯定也要有几个陪着的。我牙一咬，微微点了一下头，阿德，阿营当即会意。
看着玻璃杯一个个倒满。我抢先端起一杯，开口说道：弟兄们新年快乐，开春第一天相聚，我提议，大家就同端两个吧？说完，不等他们表态，我已经酒杯倒立，一饮而尽。我做为客人带头，其他作陪的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也都一个个学着我干了。然后倒好了第二杯。还是我先说：弟兄们，大正月的，好事成双图吉利。说罢又是干净喝下。干了这两杯，已有半斤酒下肚。这会已有几个人皱了眉。我看到这，心中有数。酒场猜人酒量全靠看“精气神"。杨哥让大家吃了菜。这时候阿营站起来说：我也姓杨，我来这庄等于到了家，我敬各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这种喝法叫：抢三杯。酒量差的，这会就已经倒了。因为那会的灵璧酒，全六十二度纯粮。
三杯下肚，菜没吃上一口。有两三个人有些坐不住了。我看到这，就说道：杨兄，你看怎么喝？杨哥知道我的“抢三杯"手段。看他拿出大杯，我就有预感。不等他摆好“车轮战术"，我已抢战了上风。
我同去的三人，每人酒量都有一斤，喜猛酒，久练江场；我的外号更是“一瓶不倒"。这时阿德站起来：兄弟们，我们来了三个，他俩已表示了心情，请大家也给我个面子，我敬大家一杯。说罢又是杯底朝天。这下他们那边有几个人不愿意喝了，但又说不出口，都在那楞楞的看着漂亮的透明高脚玻璃酒杯。
我知道打铁要趁热，穷冦要猛追。就说：杨哥，可不能坐家欺人呐？我们几十里奔你来玩，你可不能这样疼酒？此言一出，他们几个人可挂不住脸了。都又是一口喝净。
这六十多度的“大红袍"四杯下肚，神仙也会晕。我们一般人酒量最多也就是一斤左右。能喝半斤，六七两的比较多。这会看那来陪客的几个兄弟，也就剩两个头没低下的，其余几个已是脸红脖子粗，眼神迷离，坐立不稳。杨哥拿起筷子让大家“过宴"，那几个已是拿起筷子无法下箸了。这时候其中一个看样是实在坐不住，就硬着舌头和大家打了招呼，就摸索着出去了。其他几位也都借机跟了出去。
这会屋里就剩下杨哥和另外一个王姓兄弟。我们三个没动。杨哥说，你这招太毒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让你抢了先机。他们几个也就是个七八两量，让你这四杯一喝，都已现了原型。那王姓兄弟还是有些不服气，就端起高脚杯，冲我说道：早闻大名，今天见面，果然名不虚传。真好酒量。我们兄弟初次会面，加一个见面酒如何？我看此兄不服找事，就给阿营，阿德丢了一个眼神，端起杯张口喝下。这王兄不甘示弱，随后也干了。阿营拿起酒瓶给我们俩再次倒满，我说：王老弟，来而不往非礼矣。我们再喝一个印象酒。端起杯与这王兄酒杯碰了下，就顺势送到嘴边，喝了下去。这时阿德，阿营又是故技重演，一人又陪这王兄干了一杯。这王兄到这会也顾不了面子，就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再也不吭声了。
我看时候已到，就一不作二不休。然后又把这杨哥喝倒，我这会也是酒已到脖子了。这会不走，也许一会就要丢人。这时候有了尿意，随站起身走到屋外。这时候看到门口的墙角，睡着那几个兄弟，每人面前都是一滩呕吐物。
我解完手，返身回来，招呼二位兄弟，也没和杨哥打声招呼，即上了自行车向来路骑去。大概骑了有四五里，酒劲上来。我将车子往路边沟里一推，倚在沟边就睡了起来。等一觉醒来，已是太阳偏西，这阿营，阿德也是刚醒。大家起身，依然精神抖擞，吹着口哨轻松的上了自行车……
过了几天见到杨哥和那位王老弟，杨哥说，那天几个全让你给“摆活"醉了。王姓兄弟说：你酒量真历害呀！我心说：我在你们北湖沟里睡半天，你怎么知道啊？
当时年轻争强好胜，谁又愿意说出这等糗事？
小青年时候，这样斗酒的事情是经常干，因为那时候是纯粮酒，酒质好，不缠头。也无非是睡了一觉，起来就好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是没了当年的酒量和豪气了。
(原创灵璧禅堂湖人:陈长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