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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滩的女汉子 文/抱璞斋主 （上） 一.土匪抢劫屠户 1947年11月的一个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北风凛冽，小雨中夹杂着雪花，飘忽不定。淮北泗水南岸，祁家滩庄的祁守海家，惨遭土匪抢劫屠户。那小土匪头子李三霸自己说是县北大土匪头子、汉奸雷杰三的三徒弟，人称三霸天。那李三霸让手下牵走祁守海家的一头大黄牛和配套的一头大毛驴。又翻箱倒柜，拿走祁家仅有的一包大头洋。守海与妻子李翆荷和土匪争夺钱袋子，李三霸一枪打死了祁守海。 李翆荷上前与李三霸拼命，她哪里是那歹徒的对手，他按住翆荷，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一朵荷花，名字没起错，你要识相些，别胡闹了，给我当压寨夫人吧！”翆荷边哭边破口大骂：“让你妈当你压寨夫人，你个没人性的杀人魔王，不得好死……”三霸天色眼凝视：翆荷梨花带雨，蓬乱的刘海下一双大眼满含着痛泪，红晕的脸蛋上一对酒窝水汪汪的，满腔仇恨中不失一份的俊美。三霸天看到这里，顿时兽性大发，要武力蹂躏翆荷，他像一只馁虎猛扑到翆荷身上，机敏的翆荷迅速地拔下铜制的簪钗，对准三霸天的喉部猛刺。只听三霸天“哎哟”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示意手下打死了翆荷，一个土匪又邪恶地说：“斩草除根……”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土匪手起刀落，杀死了守海正在熟睡的5岁儿子祁年。守海八岁的女儿如梅，在姥姥家，幸免于难。守海的父母去世早，他跟着堂叔祁凤林长大，并娶了李翆荷。这下一家人遭到土匪的抢劫、杀害，只有如梅幸存，惨不忍睹啊！ 次日清晨，雨止雪霁，天色朦胧，祁凤林起早拾粪，路过守海家，看到大门敞开，“怎么守海这么早就开门啦?”进去一看，那一幕一下子把他惊倒在地。他收养长大的守海，如亲生儿子一样，见了这样的惨状，他哽咽欲绝，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忙去周汪庄如梅姥姥家报丧。 如梅的外公早已过世，她姥姥王氏听了这个噩耗，“呕”的一声倒在床上。“姥姥，姥姥，你醒一醒，你醒醒……”如梅大声哭喊，总算把把老太太喊醒了。忙叫来儿子周顺福，交代一番。顺福领了妈妈的指示，到祁家办好了丧事，回到家里与妈妈商议如梅的养育问题。妈妈说：“这好办，她家与我们是一个大队，离这不远，又有50亩土地，你耕种这地，如梅在我家生活，长大嫁人，你的义务就算完成了。顺福点点头，走出妈的卧室。 谁知如梅的妗子陈娥对此很不高兴，顺福掰着指头细算了50亩地的收入后，她才勉强默许。 二.苦命的童养媳 陈娥是一个极端吝啬、爱沾便宜的万爬钩子手，只能进，不能出。养育如梅二年，陈娥为了霸占如梅的50亩良田，私下把如梅送给本庄李家当童养媳。如梅姥姥、舅舅听了虽是反对，但陈娥在家里独当一面，会哭闹，又会打骂顺福。母子二人逼不得已，只好忍痛割爱，含泪把10岁的如梅送到李家，听人使唤。 解放后，穷人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过了。1950年，全国性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了。李三霸闻风逃跑到浍河南岸的一个小庄子上隐藏起来，接群众举报，县公安大队及时派人把他抓了回来。鉴于李三霸抢劫杀人，罪不可赦，速判速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李家祖上就是穷困的小户人家，如梅的小丈夫李庆玉，比如梅小一岁。上学到初中二年级就下学了。1958年秋天，十八岁的如梅正式圆房。大跃进的年代，一年到头忙乎不停，那口号喊得特响亮：“鼓干劲，争上游，一直干到大年头。不怕冷，不怕寒，吃罢饺子再来干……”“唉！那年头，哪来的饺子吃哟！ 1962年以后，白芋、白芋干子面窝窝头，总算能填饱肚子了。人们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有了笑容…… 春天的风煦暖了，麦苗绿遍天涯….. 一天早饭后，旭日东天。“哇哇，哇哇，“一阵新生儿的哭叫，如梅的儿子呱呱坠地，公婆传手抱着孙子，眉开眼笑，顺福的老爹李大海，笑得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婆婆王氏唯恐孙子冷，忙脱掉自己的棉袄，包在小被子外面。李家几辈子单传，这儿子庆玉17岁就生儿子了，以后还会多生几个呢！ 如梅对象幼年营养不足，身体欠佳，干农活体力不支。时任副大队长的祁凤林，在大队两委会上提议：让他的侄孙婿李庆玉到祁滩小学任民办教师。两委通过，1962年秋季开学，李庆玉正式上班。 1965年金秋时节，如梅的二儿子李先进光临人世。 1968年春3月，桃花盛开，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如梅的院子里，只听“哇啦”一声婴儿的高歌，扫除了庭院的寂静，这婴儿就是如梅、庆玉的千金李紫娟，她应运高歌到家了。 如梅的公婆在家里带孙儿、孙女，大孙子前进上小学一年级了，庆玉教学，如梅在生产队里出工挣工分，一家人家务、工作、劳动很有规律，也算是陶然怡乐了。（待续） 本文作者抱璞斋主，原名邵明宣，1941年生人，为灵璧向阳中学优秀退休教师，灵璧家园网【磬乡文苑】版块版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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