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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人，可以温暖你的心 文/春江暮雪 在这个纷纭复杂的尘世，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总有一些人让你啼笑皆非，不知其可，让你心灰意冷，怀疑人生；也总有一些人如春风化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温馨，让你心存温暖与感动。 从外地坐车回家，带着大包小包。车到北关过了红绿灯拐弯处，有人要下车，我一想，从这儿到我家和从车站到我家，路途差不多，于是也跟着别人下了车。下了车以后，才突然意识到，我这个决策是多么的失误，路途虽然是一般远，但是车站打的很容易呀，这儿呢？人烟稀少，连个出租车也没有呀！此时正是午后两点多钟，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我站在大路边前后左右得张望，就连行人都是寥寥无几，更别说出租车了。我只好背着大包小包向前走，能走多远是多远吧。 刚走了十几米，就累得停了下来，又张望了一番，还是没有，歇一时再走，一边走，一边转脸向后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呢。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妇人开着电动三轮，车上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来不及多想，我于是把包放在路边，两只手一起招呼。妇人急忙把车停下，伸着头对我说：“我只到前面不远处，你要到哪儿去呀？”我笑着说：“我也到前面不远处，这儿没有出租车，我实在累了，带我一程吧，谢谢你了！”妇人迟疑了一下，说：“那你上来吧”。我急忙把大包小包，扔上了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漂亮的小女孩，默默地塞给我一个小板凳，我就坐了下来。 果然，妇人到了前面的一个红绿灯处就要向另一个方向 拐弯，可我离家还有一段路程。她想让我下车，可是看着我带的东西又迟疑了一下，问我：“你还有多远呀？”我说：“就在前面某某小区”。她说：“那你就别下车了，我给你送过去吧”。我一想也行，大热天的，待会多给她点钱，不让她白忙乎就是了。车到小区门前，我还没有下车，首先就把钱掏了出来，不好意思给大人，就塞给那个小女孩：“给你拿着，谢谢你们！拿着，你们娘几个买水喝，大热的天”。小女孩忽然把手背到了身后，笑着直摇头，少年也说：“阿姨，你下去吧，不要钱”，一边说着，一边起来给我递包。妇人笑着转过脸说：“要什么钱，举手之劳，可别提钱，提钱就不好意思了”。我只好把钱收了起来，只有郑重地说一声“谢谢”了！ 看着她们的车走远了，心里蓦然间升起一阵温暖。只在一刹那，留存于脑海中的另一件事情忽然闪现，也是这座小城，也是这样的情境······ 那一年暑假，我从外地坐车回家，带着大包小包，在这座小城的车站下了车。看一看天将中午，车站发往下面村镇的客车要到午后才能发车，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忽然想起父亲的嘱咐，父亲经常告诉我，城里住着一位大伯，曾经下放到农村，和父亲一起工作生活了许多年，虽然如今不在一起，却经常彼此念叨。父亲带我去过他家里，并且告诉我如果路过这个小城，有时间不要忘了去看望看望这位大伯。这正好是个机会，我可以到他那儿过了中午再走。 于是，我背着包向西关桥头走来，大概走到西关菜市时（我记得那时的西关菜市好像延伸到了大路边），就听到两边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几家水果摊就摆在路边，卖水果的女人竞相着招呼着生意。我迟疑了一下，何不买点水果带着呢？我刚一愣神，便有几个卖水果的小贩纷纷向我招呼，其中有一个女人最是热情。那女人长得敦敦实实，留着短发，浓眉大眼，一副很朴素，很诚实的样子。再看她面前高高的几堆水果也煞是喜人，苹果又红又大，香蕉黄澄澄的，葡萄紫莹莹的。毫不犹豫，我走到她的水果摊前，问明了价钱，我捡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和一大把香蕉。她分别用秤一称，告诉我一共五块钱，我从口袋了掏出了为数不多的几十元钱，抽出一张五元的给了她，她一声不吭地装了起来。我提着水果就想走，这时，她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我说：“你怎么不给钱，就想走？”我顿时一愣：“怎么没给钱，不是刚给你五元钱吗？”话还没有落音，她就发起泼来，一手拉着我，一边大声叫嚷：“明明买了水果不给钱，就想走。你什么时候给我五块钱，看看，我身上有五块钱吗？”一边嚷着，一边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给人家看。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小商小贩们也都向这面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面对着这么多人，不知所措，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不用说，我明白了这阵势，这就是传说中的讹人，她看我是农村来的小丫头，想讹诈我，这是无疑的了。我那时还不到二十岁，又在陌生的地方，让我和她一起撒泼那是不可能的，我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何况周围都是她的熟人，即使有明眼人看出了门道，谁又会出来给我说说公道话。放明白点吧，否则，这样的母老虎是会咬人的，一个远乡来的小丫头哪里是她的对手。我只好又给了她五元钱，并且嘲讽得大声说：“把这五元钱收好，小心回去不得安宁！”我明显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在暗暗地冷笑，也有人鄙夷地向她翻着白眼。是的，大家心里明白，只是不想得罪人。却见那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匆匆把钱揣进了包里，嘴里还不断地辩解，得了便宜也不饶人。 我手拎着水果，走在这个陌生的小城，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我的心里却一阵阵凄冷。真的不是心疼那五元钱，尽管那五元钱在当时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补助，我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哀，为这人情的冷漠，人世的凄寒。那一件事情对我影响很大，以至于后来我每次在小摊上买水果都变得小心翼翼，以至于后来我讨厌每一个向我热情地兜售小商品的人，以至于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历历在目。 但是后来，我又经历了许多事情，渐渐地感觉到，好人毕竟还是多的，像这种人真的寥寥无几。记得有一次，我去乡镇开会，慌忙中忘了带钱，买车票时，傻了眼，司机师傅大手一挥说：“走！没钱就不坐车了吗？看得出你也不是有意的。”还有一次，我从蚌埠赶车回来，已经很晚了，车站也没有车，我只好站在路口等回头的，恰遇一对夫妻驾着私家车从蚌埠看病回来，她们热情地让我坐上他的车，并且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她们都是陌生人，却一次次温暖我的心，我没有什么回报这些善良的人们，只有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愿好人一生平安！ 想起刘备的那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是的，我们都是平凡人家，过的是烟火人生，生活中没有什么大恶大善，有的只是一些小善小恶。也许你只是一时的自私，却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也许你只是不经意的一次举手之劳，却会给别人带来莫大的帮助。是善是恶，自己慢慢修行吧！ 本文作者春江暮雪，本名韩英，就职于某事业单位，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一级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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