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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金焕丨行走云南,艳遇没有?

 读在现场 2020-11-17



在飞机上

经历了多次说走就走去云南的希望与失望,终于在今年9月中旬的一天,抛却了一切繁琐事务,与好友夏一道,由新郑机场,坐上了去昆明的飞机。

是夜里8点40的飞机。我与夏紧挨着,她的座位临窗,窗外狂风暴雨。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有第一次乘坐飞机的兴奋激动,有对恶劣天气飞行的担心与恐慌,有从忙碌不休的世俗生活里暂时逃脱的轻松与惬意,还有对正在享受和即将享受的良辰美景无法与亲人共享的遗憾。

飞机经历了起升阶段和穿越云层的颠簸轰响,逐渐变得平稳安详,一颗心也随之放松下来,从机窗看黑暗无垠的夜空,想象一个小小的飞虫,在浩瀚不可知的宇宙是何等的渺小简单,一个人的生命在时空里如草芥之微,更是不言而喻。此时此刻,对生命和宇宙的认知,仿佛上升了一个台阶,一颗心空明如大海,直到飞机低飞,灯火璀璨的春城昆明,俯视可见。

返程的飞机是下午5点多,机上看到的是与雨夜截然不同的美丽景象。一片片一团团白云,轻薄处象灵动的白纱,厚重时如洁白的棉被,千变万化,美不胜收。飞机升到高空后,整个云天变得极像无垠的海洋,有绵长的海岸线,有大小远近的岛屿,有波翻浪涌的海面,静中有动,奇异而眩人眼目。当夕阳的余辉照耀云层,云海便有了绮丽的金色镶边,此种景致,只在天上,不在凡间。

大理:看得见的崇圣三塔看不见的风花雪月

夜至古城大理。

年少时酷爱金庸小说《天龙八部》,对里面大理段氏王朝风物人情的描写难以忘怀,对古城大理满怀憧憬。苍山洱海,风花雪月,成为年少的向往和仰慕。

夜雨潇潇,真的穿行在人流熙攘的古城,我身上凑巧穿了一袭宽宽大大佛教红的棉布袍子,与古城迷离的灯火、静静耸立的古老城墙以及熙来攘往的陌生面孔有一种天然的融合,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仿佛时光穿越,成年的身却回到了少年的心。

其实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这几个地方的著名景致,都不是我们跟团游仅仅被安排一个晚上宿在大理古城的缘分能够领略到的,人和自然景物的缘分就像人与人一样,有深有浅,是夜,且将这浅浅的缘分当一杯薄酒,饮下旅途的疲惫,梦里,是风流倜傥的段公子,是温婉惊艳的王姑娘。

从丽江回来,路过大理,在导游带领下游览了苍山脚下的崇圣寺三塔。白天的苍山高大雄浑云雾缭绕,远处是辽阔的洱海,蓝色的水面在阳光照耀下金光点点煞是迷人。崇圣寺是南诏国和大理国时期修建的一组颇具规模的佛教寺庙,寺庙主要标志性建筑三塔背靠苍山,面临洱海,由一大二小三座佛塔组成,呈鼎立之态,远远望去,卓然挺秀,俊逸不凡,是苍洱胜景之一。查史料知,历史上的大理国前后历经316年,有22位段姓皇帝,其中出家为僧的皇帝就有9位,出家的寺院就是这座崇圣寺, 也是金庸笔下的“天龙寺”。那么,究竟是这座皇家寺院占尽风水可颐养天年从而吸引了历代帝王?还是大理这片妙香佛国人心淡泊与世无争连帝王也无意权力宝座江山纷争?历史烟云早已消散于浩瀚时空,千百年后,在三塔寺前流连的我们,只为美景心醉,却不知当年钟磬悠悠,悠然了哪位大理君王的心事?

石林有雨玉龙无雪

在云南的几日,几乎全是雨天,到石林时,雨越发大了。在雨中,听导游阿黑哥一路讲解石林的形成以及与此相关的阿诗玛的美丽传说。

大约在2亿多年以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沉积了许多厚厚的大石灰岩。经过后来的地壳构造运动,岩石露出了地面。约在200万年以前,由于石灰岩的溶解作用,石柱彼此分离,又经过常年的风雨剥蚀,形成了今天这种世界闻名的喀斯特地貌,一丛丛巨大的灰黑色石峰石柱仰首苍穹,直刺蓝天,犹如一片莽莽苍苍的森林,故称“石林”。这些奇峰怪石,有的矗立如林,有的峻拔如墙,有的石峰高达三四十米,也有的只有几米。天晴时,石峰呈灰白色,下雨时则变为黑赫色,被人们赞誉为“天下第一奇观”。

转至小石林区,看到一泓湖水碧波粼粼,湖畔屹立着一座独立的石峰,吸引了众多游客前去观赏、留影。那石峰颀长高挑的身段,风姿绰约的动人体态,还有那包头衫,身后的背篓,活脱是一位彝族撒尼少女!这就是石林里著名的阿诗玛石峰,它有着一个动人的传说:从前在阿着底地方,贫苦的格路日明家生了个美丽的姑娘,爹妈给她取名叫“阿诗玛”,也就是金子的意思,希望女儿像金子一样珍贵闪光。阿诗玛渐渐长大,漂亮得像一朵艳丽的美伊花。她能歌善舞,许多小伙子都喜欢她。她爱上了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亲相爱的孤儿阿黑,立誓非他不嫁。一年的火把节,她和聪明勇敢的阿黑订了亲。财主热布巴拉的儿子阿支也看上了美丽的阿诗玛,便请媒人去说亲,但不管怎样威胁利诱,都无济于事。热布巴拉家乘阿黑到远方放羊之机,派人抢走了阿诗玛并强迫她与阿支成亲,阿诗玛誓死不从,被鞭打后关进了黑牢。阿黑闻讯,日夜兼程赶来救阿诗玛,他和阿支比赛对歌、砍树、接树、撒种,全都赢了阿支。热布巴拉恼羞成怒,指使家丁放出三只猛虎扑向阿黑,被阿黑三箭射死了,并救出了阿诗玛。狠毒的热布巴拉父子不肯罢休,勾结崖神,乘阿诗玛和阿黑过河时,放洪水冲走了阿诗玛。十二崖子的应山歌姑娘,救出并使阿诗玛变成了石峰,变成了回声神。从此,你怎样喊她,她就怎样回答你。她的声音她的影子永远留在了人间。阿诗玛的传说故事还被改编成了电影、大型歌舞剧,在国内外放映和演出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阿诗玛的故事也随之广为流传。

石林的下一站便是丽江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呈南北走向,主峰扇子陡海拔5596米,是世界上北半球纬度最低、海拔最高的山峰。雪山的13峰终年积雪不化,如一条矫健的玉龙横卧山巅,有一跃而入金沙江之势,故名“玉龙雪山”。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阴雨连绵,雾霾重重,远望玉龙雪山,神龙见尾不见首,只隐约可见山脚和山腰的一道道瀑布水帘,像银色的链子缠绕山体,山顶经年不化的积雪隐入雾霾无从得见。山下的白水河、蓝月谷也因下雨失去了晴天的神秘色彩,观赏指数偏低。好在还有云杉坪,它是玉龙雪山东面的一块林间草地,约0.5平方公里,海拔3000米左右。雪山如玉屏,高耸入云;云杉坪环绕如黛城,郁郁葱葱。在云杉坪周围的密林中,树木参天,枯枝倒挂,枝上的树胡子,林间随处横呈的腐木,枯枝败叶,长满青苔,好像千百年都没人来打扰过,真真是个清净美丽的森林氧吧,足足填补了未见玉龙雪的遗憾。夏美女在这里买下一块祈福牌,写上一家四口的名字,虔诚地挂上树枝。我闭上眼睛,也想要祈祷些什么,又觉得一心不可二用,美景当前,只管神思骋游赏心悦目就是。

丽江古城:夜里的游走与迷失

关于丽江古城,应该是此行浓墨重彩的一笔。多少描述丽江风情的图片文字,让我这颗渴慕已久的心,馋涎欲滴,早些年读过的一篇名叫《爱情西街》的小说,更是让我对这个地方梦萦魂牵,可能这是女人感性强的一个通病吧。然而我们参加的这个全国散拼团的旅程安排,偏偏只给丽江古城一晚上的游览时间。这种走马观花蜻蜓点水的游览模式,实在不能满足对丽江的偏爱与热望。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听导游的话,在宾馆早早洗漱,稍事休息,和夏美女一路打听奔向古城四方街。

四方街始建于宋末元初。相传因丽江世袭知府姓木,忌讳筑上城墙后变作“困”字,故不修城墙。城区以四方街为中心,射出四条大道,每条主道都有巷弄相随,巷弄四通八达,无死胡同。大小路面均铺五色石板,经数百年走磨,石纹毕露,颇为别致。居民群落多依山傍水,大街小道顺山势而行。来自象山脚下的玉泉水流至城头双石桥下,分流3股伸向东南,形成无数小支流,穿越大街小巷,回旋千家万户,水上小石桥不计其数。置身其中,令人仿佛步入了“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丽郡从来喜植树,山城无处不飞花”的诗句说的就是这里家家户户植花种草的清幽与娴雅。

这些自网上或书中得来的知识,与古城夜晚灯火辉煌人流如潮的实景相比,却显得时过境迁跟不上节奏。这鳞次栉比古色古香的大街小巷的房舍,早已变身一间间商铺,成为各色精明商家的摇钱树与聚宝盆。古城也摇身变成了一个全国乃至国外的商品集散市场,商业化无处不在的今天,你很难想象古城的过去曾是怎样的清净儒雅不染尘埃。

来古城,自然要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我和夏在一条条巷弄里游走,好不容易来到了导游提到的小吃一条街。转来转去,不知是心里排斥油炸辛辣食品还是对安全卫生不放心,面对各色美食诱惑,最后我选择的竟然是一份烤土豆,一碗小米粥,还是没能跳出河南口味。卖小米粥的中年男子问我哪里人,我说河南平顶山,他一拍大腿,说:哎呀,我是叶县的,标准的老乡!这句话让我觉得小米粥更加香甜。

饭后,和夏步履从容地游逛古城。几道街之后,发现这里盛产俊男美女。那些乐器店里弹奏琵琶的,那些酒吧里怀抱吉他自由弹唱的,无不是容颜俊秀气质脱俗的青年男女。他们来自哪里?为什么驻扎于此?我想起了看过的一篇文字,说丽江最大的魅力在于它是一个生活节奏舒缓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过的是一种慢生活。你见不到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几乎所有的人安详闲适随遇而安,生意人听不到他们吵闹激昂的腔调,天南地北的游客自是悠闲看风景,而那些风景中风景——音乐酒吧里的帅男靓女们,更是喁喁细语,轻至听不见,你只看见她们臻首娥眉皓齿明眸,裙裾生风,秀发散香,让你忽然心生疑惑,这是哪里?今夕何夕?站在这凝滞不动的时光里,我忽然明白了慢生活的好:慢时光修心,慢生活养人。而这种养和修不是随便一个来丽江的人就能体会和实践的,除了必要的金钱物质条件,更需要一颗淡泊智慧返璞归真的心。

不觉夜已深。该回去了。我和夏都是方位感极差的人,来时路早已在一条条相差无几的街巷里湮没,我们晕头晕脑凭感觉往回走,结果经几次询问,得知与来时路背道而驰。再三踌躇,举棋不定,只好给导游打电话,问清楚我们所住宾馆的名称方位,然后,在街边店铺老板的指引下,好不容易钻出小巷,来到四方街外的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七弯八拐把我们送回到宾馆。

宾馆有WiFi,入睡前,用微信给老公发消息:丽江古城,艳遇没有,差点走丢。

作 者 简 介

郝金焕,网名春风,70后人,供职于河南省平顶山市舞钢公司,自幼钟情文学,经年无改。1991年始至今,先后在舞钢报、河北钢铁报、河南工人日报、河南诗人、中国冶金报等大小媒体发稿400余篇,为平顶山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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