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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方丨从怀孕到生产——我是这样得到宝贝儿子的

 读在现场 2020-11-17


儿子刚过完八岁生日。八岁的他身高将近一米四,体重65斤,白皙的皮肤赛过女孩。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又帅又萌,教过他的老师都说长得就讨人喜欢。其实,没有几个人知道,儿子还没出生,就曾“生命垂危”过。

我们是结婚两年后才计划要孩子的,当时我已二十八岁。先吃了三个月的叶酸,可计划的那一月没怀上,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过春节,吃喝娱乐上火感冒,全齐了。三月快要过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老朋友已失约十来天了。急忙买试纸来测,两道杠杠。喜悦,担忧,说不清当时什么心情,慌忙给在外出差的老公发短信告知,学药学的他居然担忧多过于喜悦。就这样,我们用不同于别的准父母的心情迎接了我们的宝贝。

怀孕两个月后,我们去县计生委办准生证,他们要求抽血检验几种什么病毒,抽就抽吧,反正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病。又过了两个月,我已能感觉到孩子在我腹中的微微活动。每当我靠着老公,我俩一起抚摸孩子的时候,我们想象着孩子一定会有老公的大眼睛高鼻梁,会有我的白皮肤高身材,想着想着就有点飘飘然。可是,计生委的电话打来了,说我感染了风疹病毒,所谓的晴天霹雳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抓着已被挂断的手机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凭着我有限的孕育知识,我知道前三个月感染风疹病毒意味着什么,我的孩子有很大可能得上先天性心脏病或是耳聋等疾病,而得上其中任何一种,对于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工薪家庭无疑是灭顶之灾。我是带着哭腔给老公打电话的,听我语无伦次地说完之后,他从单位几分钟就跑回了家,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惊慌,我们一会儿商量办法一会儿相互安慰,像两只可怜虫在房间里不停地转悠,最后决定去复查。

二十天后,复查结果出来了,没有感染,我们俩高兴坏了,正准备去庆祝,告诉我们消息的医生又多了一句嘴:我们这设备落后,查的不一定准确,你们最好去省里查查。医生好心的话把我们从幸福的云端直接拽回地面,我们又开始了担忧。


于是我们就到省计划生育研究院做检查,可那里的专家说我近五个月的孕期再做病毒筛查没多大意义了,只要定期做B超监测就可以了。我听专家的话在那做了一次,那个医生很认真,仔细检查半个小时后,他告诉我们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可是机器检测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多,检查也不能保证孩子百分之百没问题。我和老公刚想放下的心又被悬了起来,我靠在医院的墙上,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拼命地想,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公平?我们现在只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他可以不漂亮,甚至还可以不聪明。此时此刻,我对孩子的要求降到了最低点,我只要他健康!可,为什么这么难呢?

在计生研究院没吃到定心丸,我们又去了省第一人民医院,在那我们要求做了病毒筛查,但最快的结果也要一周才能出来。于是我们又经历了更为忐忑的一周。晚上,我们两个常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不睡觉,一遍又一遍地想该怎么办?想得脑袋生疼。最无助的时候,我的妈妈又听到了风声,一次次打电话催促坚决打掉孩子。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我真是舍不得啊!无奈之中老公艰难地决定了放弃,我多日积攒的泪水随着他的话汹涌而出,腹中的宝贝还没有被扼杀,我们先撕碎了自己的心。从不肯轻易掉泪的我那几天是在泪水里度过的。下午就要去医院了,几天来没怎么合过眼的我在床上昏昏欲睡,恍惚中,一个身穿黄衣服又白又胖的小孩在使劲拽着我的衣角,我猛然惊醒,被拉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我都不相信是梦。难道冥冥之中我的孩子在给我暗示,难道他不想离我们而去。我把梦境告诉老公,并告诉他无论孩子出生后怎样,我都不会做掉了。老公没说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和我一样不舍。后来真有人送过一套黄衣服,十个月的儿子穿上以后和我梦境中的一模一样,而送衣服的人毫不知情。自诩坚定的无神论者的我在那一刻心中默念“感谢上苍”。

在我们决定留下孩子的第二天,病毒筛查结果也出来了,我没有感染任何病毒。我再次想起了那个梦,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我差点毁掉了自己的孩子。在孕期的最后三四个月里,我身体笨重心情却比较轻松,时光也就一晃而过。

2008年12月2日下午三点整,我的儿子——一个裸重七斤八两各方面都健康的男孩顺利出生了。我和老公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放回肚里,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享受起了孩子带给我们的苦和乐。并且,苦得无怨无悔,乐得没心没肺。

现在,儿子上小学二年级了,和普通的男孩一样,调皮好动,有男子汉气概,偶尔耍酷还会“抗议”我和老公,可我还是满心欢喜。就是有时会遗憾:为何我没有在怀孕之前做好各种检查,让自己也有一段普通但美妙的孕期呢?


作 者 简 介

李方,女,小学语文教师。喜欢阅读,渴望用优美的文字安抚自己浮躁的内心,在尝试用笔记录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并希望一直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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