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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 每年刚进入腊月，母亲就忙活开了。隔不两天便上菜场、超市转悠，每次回来，手里总或多或少地拎着一些东西。用母亲的话说，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母亲这是置办年货呢。我曾对母亲说过，现在不是物质匮乏的年代了，商场、超市里的各种商品、食品应有尽有，随时需要随时可以选购，不必再劳心费力地大量买来“囤积”了。可母亲总是微微一笑说，闲着也是闲着呗，提前买好放在那，省得到时再慌不迭地购买了。 其实也是的，有些东西还真是在进入腊月后就要准备的，比如腊菜，只有在腊月里腌制，味道才纯正、腊味才浓厚。连着几日，母亲都在忙乎着腌制腊菜，尤以购买猪肉、鸡鸭鱼、灌香肠等。然后是炒制佐料，将八角茴香、花椒、干红辣椒、盐等在干锅内炒得喷香，把上年用过的腌缸用热水、白酒刷洗干净。之后便腌制腊菜了。每次腌制前，母爱都洗几遍手，小心翼翼地忙活着，将切成条状的五花肉、剁成半只半只的鸡鸭鱼，一层一层码放在腌缸里，均匀地撒上事先炒制好的调料，再洒上半斤上好黄酒，便将腌缸密封起来，放在阳台背阴处。 大约一周或十天后，母亲便打开腌缸，将腌制好的腊菜用麻绳一件件系好，挂在阳台晾衣架上慢慢风干。站在楼下看我家阳台上悬挂着的一件件腊菜，颇像旧时的乐器或挂件饰物，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装点着腊月里欢乐祥和的幸福景象。 待过了小年后，母亲又忙活着制作油馓子、芝麻叶、兰花豆、蒸年馍等。看着脸上汗津津劳累的母亲，我曾多次对她说：“现在超市里什么食品都能买到，就不要再自己做了。”可母亲却说：“那味道和口感哪有自家做得好，再说，过年了就要做些过年吃的食品。”看着母亲不辞辛劳乐呵呵地忙碌着的身影，作为小辈的我们只有提醒她别摔着别累着，同时在心里祈求上苍让母亲平安健康。 那几天，屋内空气中始终氤氲着浓浓的香喷喷的腊肉和各种油炸吃食的味道。我知道，这就是年的味道，也是勤劳的母亲的味道。 大年三十 每年大年三十，从天色微亮时起，母亲便忙活开了。每每此时，我都知道，我们家便要上演一场一年之中极为隆重的盛事——年三十大宴。 大年三十整个上午，戴着围裙、护袖的母亲都在厨房里忙碌着，择、洗、切、剁、炸，一件一件，母亲做得有条不紊，不时有细密的汗从她花白的鬓角额头渗出，同时有鸡鸭鱼牛羊肉等菜肴陆续上桌。 在我国各族人民中，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亦是团圆饭，这一天，身在外地的游子都风尘仆仆地往家赶，为的是与家人团聚，一起分享团圆的喜悦和美味的年夜饭。即使有因工作或其他事不能归家的，他的心也会飞回家的，在心里一遍遍念叨着母亲、念叨着母亲的年夜饭。我的文友，淮北作家邱晓鸣在他的作品里说，“家，就像是一只木水桶，娘呢，就像是水桶箍，将兄弟姐妹们一个个紧紧地连在一起。所以，娘在，家就在，无论我们走多远，心里都有个盼头、多个念想。” 是啊，当我们风尘仆仆地归来的时候，总是在推开房门的第一声向屋内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此时，应声而出的母亲总会在围裙上快速擦了擦手，便一把接过我们手上的行李，一迭声地嘘寒问暖，累了吗？饿了吧？又像是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将我们“请”到餐桌旁，一筷又一筷地往我们碗里夹菜，恨不得将整桌满含着她深深爱意的菜肴都装到你的肚子里。 吃着一道道制作醇厚鲜美、让人味蕾大开的年三十菜肴，无论是咸香麻辣，还是酸甜，总能让我们从中品味出浓郁的母亲的味道。我知道，这味道永远是我们心中经久弥香、最是无法忘怀的味道，无论岁月如何流失、时光飘得多远、母亲的味道一直围绕在我们身边。 接下来，在我们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间里，母亲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忙碌。剁饺子馅、擀面皮、包饺子，母亲做得极为细致认真，始终乐呵呵的，为子女们能吃上可口的饭菜累并快乐着。 大年初一 应该说，相比较年三十的年夜饭以后，年初一的饭食应该简单些的，但是，在大年初一的清早，母亲仍是早早起来，精心准备大年初一的特色饭食，然后将睡懒觉的我们一一喊起吃早饭。无论我们因昨晚看电视、守岁睡得多晚，母亲都会将我们一个个喊起，因为大年初一的早饭是必须吃的，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大年初一的早上，母亲将事先做好的糯米酒酿舀上一些放于锅中加水烧开，下元宵、放苹果、加红糖，做成红汤元宵苹果汤。然后，按家庭全体成员数（不管是我已出嫁的妹妹，还是我弟媳怀中尚在孕育的胎儿）每人盛一碗红汤元宵，并放好汤勺。母亲说，大年初一，每人一碗红汤元霄苹果汤，寓意着从大年初一开始到年终岁尾，一年之中都过得红红火火、团团圆圆、平平安安。 吃着香糯甜润的红汤元宵苹果汤，感悟生活的盛世美好。真的，从大年初一开始，我们周身都被母亲酿造的幸福甜蜜的氛围萦绕着。 大于大年初一中午的饭菜，母亲自是做得较为考究，相比较年三十的饭菜，大年初一中午的饭菜则清淡了许多，多是以素菜为主。母亲说，“昨晚年三十吃的荤菜多了，初一就要多吃点素菜冲淡一下，不然会造成脂肪淤积。”瞧母亲，还荤素营养搭配着合理膳食呢！可不是嘛，我们家还就是没有胖人。香菇青菜、芹菜红豆、蒜泥西兰花、糖醋白菜、素烧茄子、凉拌黄瓜等十来个素菜，哪一样不倾注了母亲的爱意，烧得青翠鲜亮、五彩缤纷，让人馋涎欲滴，直把我们吃得意犹未尽。 呵呵，在我们家，年的味道仍然很浓厚，因为，年的味道就是母亲的味道，真希望母亲的味道永远在我们周身萦绕。 作 者 简 介 行参菩提·“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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