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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奶奶门前的那棵杏树/赵远利

 读在现场 2020-11-17

童年总是让人回味,特别是奶奶门前的那棵老杏树,让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杏树位于老宅门前的小河边,粗壮的树干满是褶皱,就如奶奶那双粗糙而温暖的双手,大大的树冠伸展向小河的水面上。泛着油亮茂密的叶子,遮天蔽日,微风吹过,“刷刷”的声音让人周身清爽,老杏树的主干很粗,要两三个小朋友才能搂过来,天热的时候,鸣蝉时常隐身其间,“吱吱”地唱着一曲曲快乐的歌。

夏日麦收时,是杏儿成熟的季节。在布谷鸟的声声呼唤中,硕大的杏儿密密麻麻地缀满了枝头,有的树枝压得很低,杏儿几乎唾手可得,甚至张开嘴便可含一颗杏儿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满嘴流淌着甜蜜,咂一咂令人回味无穷。

记忆中的那棵老杏树生长得十分茂盛,每当微风吹过的时候,油绿油绿的叶子就会大声地喧哗着,透着勃勃的生机,初夏的暴风雨过后,总会有几个毛茸茸的青杏落在地面上,我便喜出望外地捡起杏子,用手擦去上面一层绒毛,咬上一口,满嘴又涩又苦,奶奶看着我的馋样,笑着对我说:“傻孩子,杏儿现在没有熟,现在是酸的,还不能吃,得等它长得又大又黄的时候才能吃。”于是我又日日盼着,盼着树上的杏长得又大又黄的那一天。

终于有一天,天空陡然起了乌云,奶奶慌忙对我说:“放儿,咱们打几颗杏子吃吧!”一听这话,我满口答应,顾不得杏树划破我的肚皮,一眨眼的功夫便爬到了老杏树上,我举着长长的竹竿,对着金黄的杏子敲打,弟弟妹妹们也慌忙在树下扯起了被单的四角,随着我的竹竿跑来跑去,接住我打掉的黄杏儿,他们高兴得又蹦又跳。树下的奶奶总是踮起她那双尖尖的小脚,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小心点,别掉下来!”我可不管那些,听到杏子掉在被单上“砰砰”的声音,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有时,打下的杏儿多了,一下子也吃不完,奶奶便大多送与左邻右舍,东家婶子一大碗,西家大娘一小碗,作为乡邻们淳朴的回赠,时常也有邻里拿一些自己地里种的瓜蔬送给奶奶,奶奶也受之不辞。是啊,乡村邻里之间的这种和睦关系,就如同这金黄的杏儿一样让人甜到心底!

夏日的夜晚四处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庄稼地的小虫子“唧唧,唧唧”地叫着,天上的星星向我们眨着眼睛。奶奶便在杏树底下铺一张小床,奶奶搂着我,一边用蒲扇给我扇风,一边给我重复着一个个古老的传说,于是在满天星斗的陪伴下,我便进入了梦乡。

记得上小学时,奶奶对我说,等杏树上的杏子全熟了的时候,她要去集市上卖杏子,说是换回来的钱可以给我交学费。一听这消息,我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杏子熟了,奶奶在笆斗里铺上一层麦糠,然后把熟透的杏子一颗一颗地摆进去,唯恐碰坏了。我馋的口水直流,便伸手拣了一颗大黄杏,就要塞进嘴里,奶奶却劈手夺过去又放进笆斗里,却翻来覆去挑了一颗熟透但已经摔烂的杏子塞给我。并对我说:“孩子,自己吃烂的,好的留着卖。”于是我便会心不情愿地低声埋怨奶奶太小气。

集市离我家五六里路,那时没有交通工具,我和奶奶都是步行去的。奶奶是小脚,平时都是用一条白布裹着脚,她一手领着幼小的我,一手挎着装满杏子的笆斗,迈着蹒跚的碎步,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集市。奶奶的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满满的一篮子杏子换回了一两块钱,奶奶笑眯眯地说:“孩子,你的学费有了!”

后来,长大的我到了外地工作,老杏树在我的生活中也变得越来越遥远,慈爱的奶奶也离我而去了。后来奶奶门前的那棵老杏树在大伯建房时给砍掉了,门前的那条小河也被填平了。如今回老家时,再也看不到那棵老杏树了,但是那棵郁郁葱葱的老杏树,依然在我的心里缀满了金黄的杏儿,如奶奶慈祥的微笑,让我终身难忘!

作 者 简 介

赵远利,中学高级教师,获美学硕士学位和教育硕士学位。省特级教师,浙派名师实践导师,中国诗学研究中心会员,省散文家协会会员,教育部“国培”导师。撰写的论文有100余篇发表在省级以上刊物上。参与编写并出版《诗意的红烛》《追寻荷文化》《4D拓展性课程十年探索》《智慧教法感悟》等书。




本次征文设金奖二名,银奖五名,视参加征文篇数设入围奖若干名。金奖奖品为张小斗先生的嫡作高档黄龙山原矿紫砂制作的西施壶一把;银奖奖品为张小斗先生的嫡作高档黄龙山原矿紫砂制作的功夫壶一把;入围奖奖品为国家级出版社出版的《行参菩提——2017年中国行走散文作家二十二强》散文作品集或作者为孙春雷、贾国勇的《行参菩提》(二者任选其一)。

要求投送Word或WPS电子版稿件,不收纸质稿件;投稿信箱为“289341034@qq.com”,邮件主题请注明“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

行参菩提·“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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