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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汉语千字美文大赛征文】生活里的大豆香/胡庆军

 读在现场 2020-11-17

记忆里的故乡情,生活里的大豆香。对于家乡,人们都有一种挚爱之情,这份情很大程度上源于对家乡原野的留恋,源于对家乡那些农作物的美好记忆,这是一份特殊的感情。身在都市或者异乡,一个人的时候,闭上眼睛,慢慢回忆,仿佛可以听风掠过田野的声音,仿佛可以听见阵阵麦浪、仿佛可以听见田野里那大片大片的黄豆发出来的莎莎生长的声,于是在内心就充满了喜悦,就会闻到丰收的味道和大豆的香。

“谷雨前后,种瓜种豆”。对于大多数从农村长大的人来说,黄豆是最熟悉不过的农作物了,黄豆作为中国大地上分布最广的农作物之一,伴着华夏民族的兴衰荣辱,沿着历史的风走来,奠定了华夏农作物的发展。黄豆,也叫大豆,从毛茸茸的毛豆到硬邦邦的黄豆粒,像极了黄皮肤的中国人,那种质朴和不畏生存环境的性格,如同中国人坚毅的脊梁,豆香里满含了人们对它崇高的敬意。

如果说欧美人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牛奶,他们便拥有了牛奶般的肤色;那么中国人的身体里一定流淌着热腾腾的豆浆,我们拥有了黄豆一样的肤色,黄豆一般的品格。原产于中国的这种农作物,在历史的长河里自然而然的被原产地的人民发扬光大,读过《史记》的人都应该记得第一篇《五帝本纪》中曾有这么一句话:“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鞠五种,抚万民,庆四方。”郑玄曰:“五种,黍稷菽麦稻也。”足可见黄豆的历史完全可以追寻到轩辕黄帝叱咤风云的年代。

是的,回眸中国农业的发展,在先民种植的五谷中,就有大豆的名字。无论山地还是平原,无论是北方还是那方,黄豆都可以愉快而坚定地生长。麦收时节,阵阵布谷鸟的叫声传来,人们会用一种长柄的铲子,趁着一夜的细雨,在田地里或是随便找一处空地,戳下一行行浅窝,随手扔进几粒黄豆。几天过后,便是一地舒展着两片绿色叶子的豆苗,收完麦子,拔掉地里的麦茬,满目便是黄豆的天下了。

沿着岁月自强不息的中华民族,就这样伴着幽幽的豆香创建了东方的伟大。每每在窗前静坐,品一杯香醇的豆奶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故乡那满地的黄豆以及家乡旧屋、家乡的小巷以及镶嵌记忆里的土地。

黄豆,中国农村最普通的一种作物,记忆里,每到八月初,地里的黄豆熟了,一片连着一片,一坡接着一坡。风荡起,沉甸甸的豆荚在鲜亮的阳光,用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赢得人心。那阵势,是张扬,是兴奋,也是乡亲们对乡村明天美好的向往和幸福!徜徉在田埂上,丰收的喜悦夹杂馨香的泥土气息。如果愿意也可以拔几棵大豆回来,摘下豆荚,洗净,放在盐水里煮熟,端上桌子,就是原汁原味的美食。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大豆,有股独特的香味,蕴含着大地的味道,生命的味道,体会着大豆带来的快乐。那是大豆给我们带来的富裕,带来了希望。

那些田野里的大豆没有小麦的高贵,没有玉米的威风,它们只是安静地伏在夏收过后炽热的土地上,毫不张扬地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它们的一生,无论是在密不透风的麦田里还是在坡边被人遗弃的荒地里,只要种下,自会长成他们自己的风景。从伸向天空的两片叶芽,到开出淡淡的黄色小花,再到沉甸甸地举着满身豆荚,在霜降的寒风里迅速成熟,农人对他们的照料仅仅是锄过一两次草,甚至不用施任何肥料。仅仅靠着一串串埋在土里的根瘤,它们就可以为自己加工制造一生所需的养分,它们不屑于像其他庄稼一样依赖人们的施舍。

收获的季节,父亲和那些大豆以最自然的方式融合和交谈。秋风里,走在乡村的田野中。听!“砰”的一声,一粒大豆从豆荚里蹦出来,好像是窥视秋天的风情,那一刻,就是这一声胀裂的脆响,整个世界都静默了。我们在滚圆滚圆的豆粒可以看见日子的芬芳,金灿灿阳光下,一粒大豆可以抛出一个不安的弧度,然后消失在开始热闹的豆田里。

记忆里乡下种黄豆,主要是做豆腐。刚做出的热豆腐,白生生、水灵灵、香喷喷。小时候最爱吃猪肉炖粉条,当锅里只剩下荤汤时,豆腐大显身手,吃在嘴里,烫在心上。锅里一点汤水都没有事时,就盼着过年了。豆腐实在是好东西,大概这种盐卤豆腐,穿贯着我们这一代人的一辈子的乡村情结,那是时时刻刻萦绕在我心头的缕缕情丝,那是对少年生活的眷顾,回忆,思念,那是对故土的深情,也是对那种平民生活、贫寒岁月的追忆。

黄豆黄,日子香。一粒粒小小的精灵,在天地间完成一种纯净的期盼。风吹过来,让一切景致在悠悠地晃动,晃出诗一般的境界。那是排列整齐的大豆们用最自然的美在田野里说着悄悄话,说着乡村四季的的故事。或许谁说的激动了就迸出啪啪的响声,盛满了激情,然后让这种激情传递,让豆海沸腾,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村庄隐在满目收获的后面,天空蔚蓝而高远,几片透亮的云悠悠地滑落,土地就这样一年一年,一轮一轮生长着庄稼,养育着生命。

如今,黄豆依然是乡村必不可少的农作物,它们演绎在我们的生活里,让我们每时每刻享受日子的幸福,也让人们对大豆的认识日趋丰满。如今在黄豆收获的日子返乡,想起儿时的往事,面对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感觉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种植并收获的一粒豆子,很普通但却让他们自豪。

记忆里的故乡情,生活里的大豆香。手捧一把黄豆,让我们从那一粒一粒的大豆的梦境里走出来,享受岁月里的悠悠扬扬。

作者简介:

胡庆军,笔名:北友。1969年12月出生。《天津诗人》杂志副总编。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河北散文学会会员。主任记者职称。曾出任多家刊物、网站编委、副总编、总编。作品散见《西北军事文学》《诗潮》《绿风》、<<中国文化报》《天津文学》《时代文学》、泰国《中华日报》等报刊。作品被收入《2009中国诗歌选》《2010中国诗歌选》《中国网络诗歌精选》、《天津现当代诗选》《中国散文选100家》等30余种文学选本。著有诗集《走向成熟》、《远去的风景》、《点亮一盏心灯》、《站在时光的边缘》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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