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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朦胧我就去娘家，有一段时间未看望父母了，前几天就想去一直未如愿，昨晚我决定了今天非去不可。 走在路上我的心很激动，一路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去，虽然是数九寒天，天寒地动的。但是这一切阻挡不了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心中那种火热的激情。我边走边想也许这些过客中也有和我一样看望父母去的儿女，他们这会也和我一样喜悦地走在曾无数次走过的亲切熟悉又留恋的回家路上。 快到家了我想勤劳的父母早就起床了，父亲可能去锻炼了，母亲这会肯定打扫完了院子在做早饭吧！我先打个电话告诉母亲我来了，免得我大清早敲门让母亲吃一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只听母亲急急地说，我和你爸正在地里浇地，你没事我就挂了。我也急急地说，我来了已到村口了，那我就直接去地吧！电话挂了，心隐隐作痛，容不得片刻的停留直奔地里。 远远的就看见父母在麦田里忙碌，他们两人在摆弄浇地的水袋，不怕早上的寒风刺骨。我二话不说把我提的东西放在地头间父亲的电动三轮车上，赶快给父母帮忙绑水袋，来回拿铁锨抱水袋，正在收拾时看泵人把泵就开了，水已经慢慢流了过来，快速的和父母套好最后一截水袋，水哗的淌过来了。 现在人浇地都不用水渠嫌要修渠麻烦直接把水袋套在井桩上，这样浇地简单快但是重的很。水桶粗的水袋几十米长的盛满水来回要摆动，浇一段地取掉一截水袋，水袋很重很重。整岁马上就七十二的父亲穿着泥鞋来回在泥水里摆弄水袋，浇完一段地取掉一截，泥水溅满了他的全身。他来回还要拿铁锨收拾没浇透的地方。整岁七十的母亲穿着泥鞋来回和我把父亲取下的沾满泥水的水袋收拾着，我把水袋拉开铺在地上，然后和母亲拽平铺展，这在平时可能好弄点。但这几天天寒地动的，水袋一脱离开水流，里面聚的水不及时倒出来把水袋卷好，水袋在一二分钟内就冻住了。这样几十米长的水袋就无法收拾还会冻坏的。所以我和母亲一刻也不能停赶紧把父亲取下的水袋拉好铺开铺平卷好，一生爱干净的母亲还要把卷好的水袋在水里冲净。我来回跑来走去给他们拿东西，把水袋拉平拉展，把卷好冲净的水袋放在地头上的电三轮车上，我尽量干些跑路的活，让他们少走些路。 紧张而繁忙的浇地进行着，我顾不上和父母说话，只是在尽力搜寻着能多帮他们干点活。每当我抱着水袋给三轮车上放时，来回在地里奔走的几分钟内，我的眼泪直往下流，我不敢看寒风中弯腰摆动沉重水袋的父亲，我不敢看弯腰在卷又湿又泥水袋的母亲。这一刻我含泪奔走着帮他们干活，而我的心很痛很痛，只是这种痛不容我体味痛的过程，只让我赶快奔走着帮他们干点活，这才是治愈我心痛最好的良药。 在寒风中人来回奔走身上不冷，可最不好受的是双手，手套戴不成来回在泥水里干活。我在抱水袋帮母亲卷水袋时手又冰又冷，钻心的冷，真想塞进衣服口袋里暖一下，可是手又泥又湿还要帮他们干活，只好这样冻着，难受极了。我看着父亲那双粗大干枯的手在水里来回劳动着，全然不知道冷，他的脸上很淡定很幸福，没有一点抱怨和不悦的样子。父亲这双粗大的手年轻时抱过我，给我背着被子踏着泥泞送我去上学。那时我感到好幸福，也尽情的心甘情愿跟享受着父爱的伟岸和高大。我又看看母亲那双瘦小干枯的双手，来回在水里冲洗水袋，那样的娴熟那样的平静，也不知道寒冷为何物，只是来来回回干着循环的事情。母亲这双手年轻时抱过我，给我做可口的饭菜，给我缝衣服做鞋，给我烙了无数个大锅盔让我背着去学校。那时我自豪甜蜜，给同学显摆着母亲巧手做的衣服还有火色又好又酥的锅盔馍，我被浓浓且深沉博大的母爱萦绕着，无忧无虑快乐开心。 如今年轻的父母都已进入了古稀之年，我也步入了中年，父母已苍老了，皱纹布满了他们的容颜，手也干枯了，步子也没有以前轻快了。我小时他们年轻干什么重活累活我心痛但我很幸福的享受着，心里暗暗下决心好好读书长大帮父母干活。此刻他们在干这些农活，在我面前，两个弯腰干活的古稀老人，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我的心痛，一种钻心的痛，一种没有亲身体会就感受不割的痛，非常痛，好像心在滴血的痛。 我在寒风中，在心痛的挣扎中，在各种情感的交错中，陪父母浇完了地，陪父母收拾好了家具，陪父母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亲切熟悉温暖的家。 到了家父母洗刷完毕坐下休息，我给他们倒了些热水，把我买的现成能吃的东西给他们打开让他们吃。这时我才有机会静下来和他们说话。我说，爸你和我妈已不再是年轻时代了，现儿孙满堂，应该享受休息了。不让你们种地你们偷着硬种，浇地又累又重天又冷，把钱给你们让雇别人浇你又不雇人，你们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们做儿女的心咋受，让我们在人面前咋活人呢？我说完了这些母亲还未开口脾气一向固执的父亲说，这些活我现还能干，给我们的钱我知道，但这钱可以用在其他花费上比如电费水费，浇地我能干为啥要叫人？父亲的一番话让我无语了，勤劳节俭不会享受生活的他我再熟悉不过了。其实他这样做还是心在为儿女操劳，为儿女过日子省吃俭用，但他不知这样做儿女良心不安，心痛难受。 中午我急急匆匆回到家，给上学的儿子女儿准备好午饭，孩子们吃饭我确没有食欲，心痛还未消失。孩子看着我无力的表情和还未来得及换掉又湿又泥的鞋，吃惊地问妈你怎么啦？去地里干活摔了吗？ 对于孩子们的疑问，我说我去你舅家了看你外公外婆去了，帮他们浇地了，又累又重天又冷，那种苦和累你们没见过，想像不岀，体会不到，反正很重很难受。今天只顾忙活了后悔没拍几张照片和视频让你们看看，其实当时紧张的根本没时间拍，况且手又泥又湿没办法拿手机。 当我写完这些时不了解情况的人会以为，父母的儿女不孝让父母这么大年龄了还种地，了解熟悉的人知道父母节俭勤劳。其实我的两个弟弟弟媳很孝顺，他们在外工作早就不让父母种地了，在县城上班的大弟接他们去住他们坚决不去，在深圳上班的小妹让他们去深圳住他们更不去。我家离的最近让他们来住他们也不来，我们姐弟五人实在无办法。让他们不种地他们偷着种，给他们钱让雇人干活他们偷着干，哄我们说雇别人干，除非像今天这样让我碰上了才不得不承认。 世上最无私最亲近的爱是父母对儿女的爱，无怨无悔，无休无止，也无法衡量，这种爱让我们儿女幼年时幸福，让我们中年时在幸福享受陪伴时，更良心上不安的是父母的过分勤劳和节俭。 亲爱的父母，儿女爱你们，望你们老年时不再像年轻一样勤劳是儿女的心愿，希望你们理解儿女，给儿女心痛时一点抚慰吧！ 我过几天再去看看吧！多陪陪父母，多看看父母帮他们能干点活，自己才会心安。 亲爱的父母你们一切安好在儿女就是晴天，祝你们永远健康！祝你们成为百岁老寿星！ 作于元月7号晚 作者简介： 李维维，陕西省武功县长宁镇人，文学爱好者。 投稿方式：要求投送Word或WPS电子版稿件，不收纸质稿件，邮件主题请注明“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 征文投稿信箱：289341034@qq.com 新媒体《行参菩提》 2019年元月1日 【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看电影，一段奢侈的时光/王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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