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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丨去一趟条子泥(散文)

 读在现场 2020-11-17

决定去东台弶港的条子泥,完全是因为一张海报,海报上说这个星期六上午要在条子泥举行一场诗会,著名的诗人和朗诵家要在那里将成群的鸟,澄碧的天,还有红云一般的盐蒿子草吟诵成美伦美奂的诗行。

我于自然界的美景一向爱如饕餮,不睹不快。况且地处黄海之滨的条子泥湿地刚刚申请为第43界世界自然遗产地,既能看景又能听诗岂能放弃?和驴友们商量了一下,开车去那里,最经济的走法是先去附近的黄海森林公园,再去条子泥,顺路而下。这样的安排会错过诗会,但不会错过滩涂。

早上7点30从盐城出发,一路上高架,走高速,等到去过黄海森林公园,再到条子泥的时候已是午后。阳光热辣辣地照下来,眼前是一片海,黄色的海面和天空连在一起朦朦胧胧,没有边际,没有喧嚣,更没有一只鸟。今天的海,平凡得很,没有什么可以比拟的。好在海潮已经下去,海滩裸露出来。我们的脚踩在上面,坚硬无比,这种淤泥质沙滩,是条子泥独特的景观。可是文蛤啊,泥螺啊,小鱼啊,一点也看不见,鸟的脚印在水泊子处很密集地留存。人很多,有一些是赶海的人。我看见一个母亲和她的小儿子,拎着小桶,拿着小铲,东挖挖,西挖挖,快乐得很。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挖到,最后上了一条浅搁在海滩上的船。这是要出海吗?

这里之所以叫条子泥是因为若干年前,长江黄河入海时带来大量的泥沙,在特殊的水文条件下,形成了条形港汊湿地。这片海里有世界上特殊的海底沙脊群,涨潮是淹没,落潮时出露。此刻,鸟儿也许在那里嬉戏、觅食,只是那里有点远,我们无法走过去。

黄海森林公园是曾经的滩涂,现在那一片防护林已经成了内陆。泥沙填海的速度之快超过了世界上很多的海岸线,条子泥湿地生态系统之完整一直受着鸟的青睐,自然植被也呈自然演替状态。

狗尾巴草和盐蒿子是永远的存在,旧滩涂红绿相间,再加上亮晶晶的河,一直就很漂亮。新滩涂条子泥湿地上,红色的盐蒿子像火焰一样,把它们叫做“红云”或者“红河谷”一点不为过。诗人姜桦是这样描绘的:“从春天到夏天,碱蓬细长的枝条沿着河流和天空的方向伸展。碱蓬7、8月开花,9、10月结果,到11月初,种子完全成熟。秋天的碱蓬植株火红,远远看去,整个大地就像铺了一张红色的地毯,再大的风雨也都无法晃动它”。这里的碱蓬就是盐蒿子。它们是这样一种灵性的存在,将一年四季的滩涂装点得流光溢彩。驴友说,她小时候没有吃的,把盐蒿子洗洗切碎凉拌,就是一道美食,还能清热消结。尽管她的口中盐蒿子的食用价值超过了诗意的本身,但条子泥确实就是一首诗,诗的存在不一定在诗会上!

上车的时候,驴友欣喜地告诉我们,她与一只海鸟同框了,我们看照片时,那只鸟是一副引吭高歌的样子。这也许是一只落单的鸟,在这初秋午后的海边一角,它不但没有落荒而逃,还和人类共处,足见它已把条子泥当成了自己的家园。坐在车上我们还看到一条内陆河的河边,有几只白色的鸟在梳理羽毛,安静得就像一幅画。

可惜我不是诗人,不能为条子泥写出美丽的诗句;我也不是朗诵家,不能用嗓音讴歌条子泥的原始与深邃。但我能感受到这里的大海、湿地、野草以及海鸟都是诗的元素,它们的无限组合,可以幻化出无数美妙无比的诗篇,以至于我和我的驴友都愿意为它们浅唱低吟。

作者简介:


沈芳,江苏省盐城市小学教师,市作协会员。热爱阅读和写作,作品散见于报刊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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