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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鼻嘴随想 孙海荣 江阴鹅鼻嘴有一听潮亭，写了一副楹联我很喜欢，上联是：“吴天低岸嘴，看云去云来，幻古成今”，下联是：“东海叩亭阶，听潮生潮落，变尽沧桑”。我办公室的窗外可以看见长江，虽看不见听潮亭，但亦可听得见那江流声，一次次的去幻古成今。 我幻很久很久以前，一美丽的仙鹅来到此地，她仰看云卷云舒、俯瞰水湍水缓，听涛声阵阵，拂习习江风，顿生流连，滞而不返，于是掌管仙籍的神差前来命她回天，仙子挣扎地头往前倾着，拼命拉长后腿羽化成山，那姿态很像鹅鼻深深的去吸江水，故名鹅鼻嘴，后腿细细长长的拉伸成带脉的小山，可登高、可沿岸，成了观赏长江的最佳去处。 一个清丽的早晨，我早起在鹅鼻嘴拾阶而行，远远看到听潮亭内有一女子，右臂向前伸长，左腿平举向后拉伸，目光朝江水平视，那身姿在初升朝阳的红光中亦真亦幻，我赶忙停下脚步，也许那只是一个普通练瑜伽的女子；也许她就是那位长居于此的美丽仙鹅，二者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所以我绝不靠前，这样结果就随我想象，这样听潮亭就更有仙气！ 我幻当年子胥逃出昭关，逃到长江之滨（江阴），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这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一包着头巾的美丽女子呼他上船，子胥上船后，小船急速隐入芦苇荡中，不见踪影，岸上的追兵以为子胥已投江便悻悻而去，小船上的女子将子胥载到对岸，拿出准备好的酒食让他吃饱，伍子胥千恩万谢，问其姓名，女子笑而不答手指鹅鼻嘴方向，等子胥收回目光回头一看哪还有女子的身影！这段奇遇让伍子胥难以忘怀，后人为了纪念此事特在此处做了一个“望江亭”。想当年，姑苏城外，伍子胥横剑自刎时，要求门客在他死后挖出他的双眼置于东门之上，他要看着吴国的灭亡，他也要看着望江亭，他一直痴痴的在等那美丽女子再出现。 我幻徐霞客是落入凡尘的神仙，是来江阴查找鹅仙子不肯回去的理由。这个幻想也是有依据的，传说在徐霞客小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个洞中有一位仙人在跟他讲话，徐霞客非常的好奇，于是不停的跟着仙人走，直到醒来还仿佛置身于梦中，于是他跑出去悄悄寻找，直到他找到鹅鼻洞中，才发现原来情景是如此熟悉！经年后当他写出“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经典名句时，江阴鹅鼻嘴处的山也因此叫作小黄山了，可见鹅鼻之美！也正是从那个梦开始，徐霞客注定要开启自己的“问奇于名山大川”之旅，用自己的一生践行什么叫真正“在路上”。 幻古成今与变尽沧桑均是管中窥豹，时见一斑，此时，我想到的是另一霞客名句“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我们这些有幸朝暮于此仙地浪迹波涛的人们，何不能有容纳山河的气度，有纵览时空的眼光，有为梦想而不言放弃的坚持与勇气?那么，尽管时代变尽沧桑，我们也定然能成为未来眼中的管中一斑。 本文作者孙海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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