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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

 淮阴语文 2020-11-18

我和弟弟

                           文/张姗

我俩早就认识了,三十二年前的三八妇女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天,我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只见他竟眯起了双眼,那哪行,必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于是,我便扒拉他的眼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扒拉出一只眼睛,为这,大人提着鞋子跟我后面追了二里地,因为打那之后,他便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那一年我3岁,他1岁,我是他姐,他是我弟!

     打那以后,我后面多了个小尾巴,我们一起长大,在相处过程中,本着“不打不成才”的,他是我打着长大的,这点,老姐我还是有点心疼他的,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强者面前要忍,每每被打过之后,他只是攥着拳头,怒视着面前的我,而我总会报之一笑:看什么看,你又打不过我!

      一转眼,咱们要上学了,他幼儿园,我小学。我是不肯上学的那种娃娃,我那时很胖,嗓音洪亮。如果你在路上看见扭成一团的人群,在两里地外听见惊天动地的嚎叫声,那一定是我要被扭送去上学了。我弟弟会来一句:“大蟒牛,上学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从此,“大蟒牛”就成了我的爱称。当然我回报他的依然是一顿胖揍。我俩这样打打闹闹到了我上四年级,一切就都改变了。

这不得不提我妈,她在教育上还是高瞻远瞩的,意识到乡下教育资源比较匮乏,当我依然沉浸在爬树掏鸟蛋的精彩世界中,她一把把我的火热的小火苗给掐灭了,决定送我和弟弟进城读书。为此我抗争了好多天,依然摆脱不了去城里读书的噩梦。而我那二年级的弟弟,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还乐滋滋写下了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有两只眼,有一个会喘气的鼻子和一张会吃饭的嘴……这是其一。经典文章之二写到:“今天太热了,我流了很多汗,掏出我的小钉耙擦了擦脸。”把老师吓得直奔我家,询问有没有事,事后才知道小钉耙是何物,是手巾帕。我一直笑到上初中,我的傻弟弟。


      我上初中后,我妈办了厂,我爸还在扬州水建二处上班,接送小屁孩的事就归我了。我骑着凤凰自行车,后面载着几十斤的弟弟,真是骑不动,特别上盐河桥时,我都要站起来死命蹬脚踏。记得有一次,埋头上桥坂时,竟然出奇地省劲,越骑越省劲,到桥上,我还兴奋地问我弟弟,今天车怎么这么好奇?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看看后车座,没了,再看看大桥下,我弟弟抱着后车座趴在那里扯着嗓子喊疼。

      我弟喜欢上学,成绩却不好,上五年级的时候,他迷上了游戏机,打的最多的就是三国志,迷恋到放学后不回家,直接进游戏机厅,杀个昏天暗地。我妈把他揪回家,边打边骂,我在旁边就学着我弟哭。

一转眼,学习不好的那个娃娃中考了,成绩单拿回来,我妈说复读吧,于是他拉开了初四的大幕,再一年,没有超越去年的成绩单,上了当时的贵族学校阳光中学,一万元入场券,封闭式管理,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怪想念的。那一年我大二,还做了兼职,我记得一个月是400元,在一个下雪天的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到他学校门口,匆匆见了一面,给了他200元,叮嘱他一句“好好学习,钱不够跟我说。”经过三年苦战,他也高考了,08年的夏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个夏天,我以第一名的身份成为了淮阴区教育系统的一名预备老师。那天,我在人事局帮忙,弟打电话给我:姐,高考查分系统会不会有问题啊?我说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英语怎么才考39分啊?这个傻瓜!最后被投进大技校锻炼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今年我三十五,他三十二,我俩拍了姐弟照,抓住青春的尾巴。我们常在家里阳光房下,约上弟弟弟媳,烧一盆龙虾,搬一箱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回忆我俩小时候的事。我会逼着我弟弟感谢我,感谢我把他培养成洗衣做饭温柔善良,不怕挫折的暖男。

张姗,淮阴区一名教育工作者,崇尚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喜欢大自然,爱好摄影,想用相机记录下每一天的温暖,用文字留下每一分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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