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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海燕~ □孙开清 海燕，姓唐，男。 1991年高二分文理科班的时候，原来不在一个班里的我和他分在同一个班里，而且同桌。说实在话，我对他印象并不好，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字写的生硬，汉字在他笔下简直是用钢筋焊成的。看到他写字我就想笑；二是他的头发有点长，而且茂盛，刚硬，走起路来带风，这样的相貌像个有点文化的不良青年。 那时在班级，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他的朋友比较多，他对我也比较热心，话也逐渐投机起来。在高一，我只有同学，没有知音。到了高二遇到海燕以后，在他的关照下我逐渐开朗起来。学习劲头也足了，成绩也能名列前茅。 我言语不多，也不善言辞，话一出口不是成份残缺就是啰嗦不清，一说话就容易被他抓住把柄，总之我时常因说话而被他打趣，而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才发现他说话我无法找到漏洞，抓住把柄。我曾一度对他心里很恼火，下决心以后说话不被他拾漏子，我逐渐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语言的组织，说话前先思考一下，他对我的打趣也逐渐消失了。 到了高三，我们住校，他主动骑车到我家，帮我把住校的物品一同搬到寝室，并帮我安顿好。 下了晚自习，学校周边的小媳妇、老大妈便会蒸些包子到学校宿舍前后轻声地叫卖。我家穷，除了伙食费，我是没钱再加餐的，海燕和我上下铺，正好对着窗户。他时常透过窗户买一个包子给我吃。我饥肠辘辘，也就毫不客气地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有时我也会象征性地跟他客气一下，说：“你吃吧。”他总是说：“我不饿，你吃。”我以为他人壮，真不饿。很多年以后，大家在一起聚会聊天，说到了当年晚自习肚子饿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他也饿，只是没有那么多钱给自己再买一个，那一刻，我很感动。海燕是真的兄弟呀！ 海燕的朋友多，与他交往的人也都是很朴素实在的人。那些不爱学习的同学和我们有距离，他们撩女生，讲闲话，寻乐趣，有时也会破坏纪律，如果学习氛围遭到破坏，海燕就会勇敢的站起来制止，严厉的说：“不要吵啦！”班里秩序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我不仅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有时也会担心他会不会遭到那些同学的报复，最后一切风平浪。大家都很佩服他，虽然他不是班长，可是说话很有威信。 成绩好，高大魁梧，一身正气，人缘好，有担当，还幽默风趣，这样的男生自然有女生喜欢的。有两三个女生对他有明显的爱慕之意，后来她与其中一个谈起了恋爱，他并没有重色轻友，也没有沉溺在温柔乡，和我们一如既往的学习，交往。因为住校他给心上人的时间也非常有限，我觉得他这是轻度恋爱，但感情专一深重。 后来我们很多人都住到校外，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学就住在一起，在这期间，有一个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借机邂逅，搭讪。这个姑娘比他的心上人个子要高，皮肤要白，相貌也好。喜欢对他笑，显出甜蜜的样子。看着大有后来居上的趋势。背后我们在他面前就会说长道短，打趣他。他一本正经的说：“你们看着，我不会脚踏两只船，既然接受了某某某，就不会再跟其他人有纠葛。”他这么说的，以后直到如今都是这样做的。在这个人欲横流的时代，在这个多维度人际交往的年代，专一忠贞能有几人呢？ 一直到结婚前，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骑车从渔沟到西宋集，那里有两个好兄弟，一个是蒋飞，一个是海燕，我在那里一玩就是几天，白天游逛，晚上同被窝聊天，至今还记得蒋飞的妈妈做的阳春面特别香，我都是吃到撑，在海燕家里喝酒喝到醉，几乎每次都喝多了。总是过了几天才想到父母在家担心，从两个兄弟的盛情挽留中脱身回家，每次骑车回家，路途虽然较远，但从没有觉得疲累，回来的路上总是感到身心飘逸。现在，有时候还会做梦，梦到在飞子家吃特别香的阳春面，坐在海燕家院子里一起喝酒的情形。 弱冠相识，已至天命。生命里的人川流不息，而很多人成了过客，转瞬消失于江湖人海，唯有真兄弟，感情的河流不仅没有湮灭，相反河流越来越宽广，越来越奔腾。鲁迅有一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只做到了前半句，而海燕对他的所有朋友都做到了。 海燕，兄弟！ 兄弟，我的标杆。 （孙开清，淮海中学语文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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