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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无锡】万卷楼上听琴

 左语右文 2020-11-18
万卷楼上听琴

(本文图片皆选自网络)


去锡惠景区,我是冲着二泉映月的名声去的。初涉尘世那些年,境遇不佳,后听闻阿炳的《二泉映月》,那悲怆而深沉的胡琴声声,在心底激荡着,从他身处逆境却能顽强抗争尘世,从默默无闻的盲人琴师,到流芳千古的著名民间音乐家,让我景仰,一度激励着我抗争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景区在市内,是当地居民的极好去处。晨练的老人,跳舞的妇女,在草坪上树荫下,安享公园带给的身心愉悦。看着池塘里的荷叶田田,小荷露出尖尖角,那粉红或是纯白,在小小的天地里浅浅一笑。生机勃勃的它们的,快乐的我们的。在景区里随意地张望,蓦然抬头,看到一古老石门,门楼上两个篆体的大字“二泉”,内心一阵狂喜。这不是期待已久的地方吗,在不经意间就来到了我眼前。二泉开凿于唐代大历年间,该泉经千万松根和砂砾的涤滤,水质清冽,被唐代茶圣陆羽评为“天下第二”。


绕过石门,进入双眸是飞檐高耸的“漪澜堂”,里面似有断断续续的二胡声飘出来。堂前是一个二丈见方的池塘,门前塘壁上镶嵌着一英武俊逸的龙头,一股清泉从龙头里喷涌而出。池塘边上一棵古老的桂花树,老枝横斜在塘上,遮掩着清清的一塘水。小亭对面的石壁上,大书“天下第二泉”。石壁下部是绵延着太湖石,扭捏作态的装饰着,有半人高处是石头,已经被游客们或坐或靠的留影,而发黄变白,光滑质感。

漪澜堂内悬挂着无锡的名人画像,太高字小,看着吃力。门的一侧是柜台卖着光碟,一边是一个中年女子在一位老人指导下拉二胡,琴声没有曲调,却是一片笑声:学不来,学不来。努力的拉几下,琴弓没有合适的姿态与力度,手指按琴弦也是随意。那份指导的心却是真诚的,不急,慢慢来吧!不过是一种休闲消遣的方式而已。


雨不合时宜的下起来,抬头看得见边上二层的木楼,楼前一牌匾“万卷楼”。楼名很有文意。万卷楼是纪念南宋礼部尚书尤褒而建的,他是无锡人,在诗词方面和杨万里、范成大、陆游并称“南宋四大家”,晚年告老怀乡,以抄书为乐,积书三万卷。历史的故事在,现在的人物在。物是人非,那份曾经的书香,在今天有着茶香弥漫也是不错。

红茶绿茶大麦茶,端上来了,还有一包瓜子。坐在阁楼上,看着那密密的细雨织成了一份夏日的清凉,窗外树上开着娇艳的花儿。喝茶,嗑瓜子,看雨,在旅游的过程中有着一个休憩的所在,也是一份生活的享受。隐隐的钟声传过来,悠悠扬扬的,是惠山古寺的飘来的。突然想起苏轼的词了“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


在万卷楼上探身远眺,远处是“陆子祠”,是纪念茶圣陆羽的。他遍走名山大川,发现此处泉水泡茶甚好,而取名“天下第二泉”的。他的祠堂里,那悠然品茶的神态,衣袂飘飘的仙风道骨,一副清闲惬意的样子。一把齐人高的紫砂茶壶,摆在堂前显示着主人公的身份。

祠前是一个亭子,里面有两口井。靠近石壁的是口方井,外面是口圆井,古朴的素色麻石井沿,外圆内方,也是一种哲理。因为保护古井而圈地围着,里面的水虽然清澈人影可见。保护的最终结果,是丧失了它存在的真正意图,流动的泉水,被保护而安静神圣着,泉水也就失去灵气,“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夏日的雨来得快,散得也快。当雨滴在屋檐上,一滴滴的成为圆润的珠子,带着七彩的光亮落下来,在那珠圆玉润中,我清晰地听到了那熟悉的《二泉映月》二胡曲,低沉而伤感,激烈而抗争。这锡惠景区,从唐宋至今近千年,一直都是当地民众游玩散心的地方,况且古代不卖门票,也没有身份的限制。

阿炳在街巷走着,从帅气的青年,到盲眼的琴师,身边熟悉的亲朋邻居到人世沧桑,际遇的变化,人情的冷暖一直陪伴着的。他在二泉边拉过琴,接受他人的赞誉,也有过社会的凄凉,在二泉边,在月光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泉水边,缓缓潺潺,天上明月,池中月明,二泉映月的曲名,蕴含着阿炳多少心情?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楼是主人,是读书持家而成就一番名声的,阿炳却是走万里路,感受社会沧桑人间冷暖而谱写名曲的。到今日,万卷楼的主人,难得有今人记得姓啥名谁,可二泉映月的主人阿炳,却是在当地人,在国人心中,永远铭记!

万卷楼上听琴,我清晰地听到抗争生命的勇气,人生不幸事常有,如果能看清自己,才华得以彰显,纵然遭遇挫折,一样能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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