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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会带女儿出去玩。 女儿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家里是个小调皮，一听到音乐声起，便手舞之足蹈之。惹得爷爷奶奶开心的笑。而一到外面，就会特别的乖。她可能知道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地盘，那些人不会像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样的，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爱自己。所以，她收敛了一副面孔，警惕的面对陌生的世界。看到很陌生的人，她就会向我贴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像是要缩回我的肚子里去。我只有不停的安抚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向她传递旁人友好的讯息，告诉她别人没有恶意，大家都是好朋友。但她一动不动，不作声。也不像在家里那样胸无城府的肆意的开怀大笑。她一到外面就很拘谨，很矜持。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什么都懂。 婆婆单位的房子建在一座山上。所以，带女儿下去逛街，去幼儿园，去游乐场……都要下一个很大的坡。女儿去的时候总是兴致勃勃，走得比我起劲，开心而又新鲜，几乎是小跑着迎接外面的世界。但是回来的时候，她就会偷懒，和我耍起赖来。她会走着走着，停下来，转过身，向我张开小小的手臂，对我嚷着——“抱”。容不得你拒绝。于是，哪怕我再累，太阳再大，我再热。我也义无反顾的抱起她。有时还唱着儿歌，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这个时候，就会越发的想起我的妈妈。 想起她，曾经是怎样艰辛的，在爸爸远在部队的漫长岁月里，一个人带着小小的我，将我抚养长成这样大。我知道,我今天为女儿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妈妈都曾经为我无怨尤的做过。甚至在她那个时候，她比我辛苦得多得多。 她要上课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外婆家。下课后，用她曾经的话来说，心里想着，小小的我，今天又有了怎样的变化，于是，几乎是飞奔着，跑回外婆家里。她说过的，每天，我都会有新的变化。 会想起妈妈说起我小时候的可爱，看到家里的一盏新的台灯，指着那个光亮始源的地方，那样的新鲜，作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回忆着说起来便是一脸欢喜不已的笑容；谈起我读书时偶而取得一点点的成绩，那份骄傲而欣慰的笑容；回想起她看到我有了安定的归宿，那份踏实而安定的笑容……一幕幕，仿佛近在眼前。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让妈妈失望，一直是旁人眼里的乖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未让妈妈省过心。 曾经在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床上玩，用圆规剌到额心，连夜把我送进了医院；曾经用樟树的籽塞进两只鼻孔，费了好大心思才在医院里弄出来；曾经因为任性发脾气，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往后退，而一屁股坐进滚烫的开水桶里，大冬天，去医务室,医生急得直接剪开了棉衣和毛衣来抢救；在学校读书，看不惯一个误人子弟的老师，不听课而进了教导处，班主任通知了家长；上班后学人谈恋爱，很晚还不着家让妈妈在回家的路口焦急彷徨的等待…… 还做了多少让妈妈操心的事情？有多少次为了教育我的问题而让爸妈争执？有多少回让妈妈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晚都睡不着？……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我的身体里慢慢长大。在孕育小小生命的这一年里，一颗浮躁的心终于沉淀下来。日子原来可以这样安定恬静。宝贝，让我的心日渐平和。绣十字绣，看书，听广播。远离电脑，甚至电视。和妈妈散步，逛街，给肚里的宝宝置办可爱的小物件。日子前所未有的安逸。终于，慢慢的成长。 看着妈妈每天为了给我补身体而张罗。很心疼。也曾说过，妈妈，你现在待我这样的好，等你老了，我会待你极好的。我一直以为，这句话很简单就可以实现的。一直以为，还有很长的路，可以陪妈妈一起走…… 子欲孝而亲不在。痛。真的很痛。 很多的时候，看到女儿有了一点点的进步，心里都会酸涩起来。这一切，如果妈妈能看到，该多好。我想，妈妈肯定能看到的吧。肯定。 生命就像是一场轮回。下辈子，谁会是谁的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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