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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求（14）李依母女决裂 韩雪丽 各有所求—如此豪气 周黎明看了看单页，那个位置，他去过，他问问了价格，考虑了一下，感觉可行，这几年，他是存了些钱，是应该改善一下家里的住房条件，汇丽的项目，多少还算靠谱，现在手续有了，已经开工，有三栋楼已经到了三层，应该说这样工程形象开盘，还是有人认的，若不是，现在地段出了二环，价格不会这么优惠，他点头。 他主要是看中了一楼带小院，母亲最喜爱的就是在小院子里种些东西，他决定，陪母亲看看。 老太太果然满意，那天，周黎明让贺敏也跟着去，你不是说，你们内部介绍客户，有优惠吗，全当给我找个优惠。 贺敏当然乐意。 就是因为地段的问题，她才不考虑，而且，如果要考虑，勉强够首付，对于贷款，她现在没概念，当然，几年后，她会后悔。 周黎明选中了二号楼，两梯三户，他决定把一楼这三套都买了，都贷款好了。反正首付三成，等于用一套的全款买了三套，贺敏担忧，这样的话，你每月贷款可不少。 周黎明算算，没事，我也不想贷款三十年，办十年的好了，没问题。 一个人买了一层，到底还是有些轰动效果，温馨也惊讶了一下，对于周黎明的出手，另眼相看，她也劝庄顺投资一套，全当投资了，市里说明年拓宽道路，到时候双向六车道，还要通公交线。 庄顺却没考虑，我现在有房子。 温馨说，我听马向前说，地产市场肯定几年后要大火，值得投资 ，他也买了两套。 庄顺不以为然，这个位置，也不是学区，没什么太大的前景。 马向前和贺敏还算熟悉，虽然说，财务有专门的驻场会计，可是那位，什么都不懂，对帐太慢，后来都是回财务部找经理，骆经理都是让贺敏和他对帐，他有些奇怪，这是什么风格，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并不多问，和贺敏的合作，非常愉快，贺敏人机灵，反应也快，几个月下来，两个人在工作上，非常默契。 贺敏说，公司内部员工，是有个折扣吧，周黎明这个，用我的折扣吧。 马向前痛快答应，贺敏我算是照顾你了，公司内部员工，只有一套的折扣，我用我的权限吧。 马向前主动和周黎明要了联系方式，周经理，有眼光，和我的想法一样，以后的投资，就是房地产。 周黎明拉了马向前到销售大厅外面的广场上抽烟去了，他说，其实吧，就是想我要结婚后，和父母住的近些，这样照顾起来方便，真正的投资也就一套。 马向前点头，这样是好，离得近，又不干扰各自生活。 交房说是第二年的十月份，马向前说，按目前的工程进度，没问题。反正，到时候才办贷款。 马向前和周黎明相谈甚欢，二人有些投缘。 温馨看着周黎明的那三套购房协议，心想，周黎明是真不差钱，也有胆量，她对庄顺有些失望。 周黎明现在也讲究穿衣了，比如今天，那件卡其色的风衣，给他的气质，加分不少。 周黎明去财务交款去了，马向前对贺敏说，这周黎明，是个人物，真懂市场，他也看好地产。你们是亲戚。 贺敏说，不是不是，是朋友吧。 她总不好说兼职的事，马向前打量一下贺敏，有眼光，有眼光。 贺敏有些疑惑，直到离开销售中心，才明白，马向前是误会了。 她怪自己反应慢。 怎么没明白马向前的意思，怎么解释一下呀。可是怎么解释。人家没明讲呀。 说是误会，可是贺敏心中却有些甜蜜的感觉，她和温馨不一样，在温馨眼中，周黎明不讲究，没品味，可是让贺敏看，周黎明踏实肯干，不怕吃苦，一大堆的优点。 周黎明不白用贺敏的指标，第二天，就送了贺敏一套高级化妆品，是贺敏在商场专柜看见的，当时心动，可是让人心惊的价格，让她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转身离开。 贺敏有些为难，周经理，这不合适吧，这套化妆品太贵了。 周黎明一挥手，用你的指标，我可省了不少钱呢，三套呀。 贺敏只好收下。 温馨最近经常跑周黎明的饭店，只是有时候，见不到周黎明，他现在在市里，连饭店带超市，有五家，到处转，这边的业务稳定，所以经常在新店那边。新店快到二环边了，温馨要是过去，就显得太刻意。 贺敏和温馨遇见两次，她有些奇怪，你们销售中心不忙吗。 温馨说，马向前才不管我的考勤呢。 贺敏说，你真运气，不是哪个主管，都像他一样好讲话。 温馨点头，他是人精，结个人缘吧，总感觉，我是公司的嘛， 再说，我的关系，还在办公室呢，我算是特派员吧。 贺敏想，还真是。 马向前对公司的人，都特别客气。 各有所求—请假的李依 贺敏和温馨聊几句，就要回公司，温馨奇怪，都下班了，你怎么还回去，贺敏解释，最近公司是值班制，下午下班后，要值班两个小时，不知哪位集团领导推行的，可是吧，现在办公室，李依请了假，而小梁经常陪彭远出去，所以这两小时都给了她，她苦笑。 温馨奇怪，李依怎么了，又请假。 贺敏叹口气，还不是为了小郑。 温馨疑惑，他们不是说要今年结婚，怎么了。 贺敏长话短说，太具休的不清楚，李依好似抓住了小郑和另一个女人往来的证据，要闹分手，两家人都过来了，这次的李依，很坚决。 温馨皱眉，小郑看上去挺老实的呀，咱们都见过呀。 贺敏点头，是，一张忠厚的脸。 二人都有些感叹。 贺敏匆匆离开，温馨问服务员，周黎明今天回来吗，服务员说，不回来吧，最近几天都在西店。 温馨无聊离开。再等下去，也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怎么开车到了庄顺的公司楼下，想要上去，又感觉太主动，怎么就这么无聊呢。 手机响了，是玫瑰集团的李老板。 她接了手机，李老板问她晚上有事吗，一起吃饭，他有个客户，想找个形象代言人，对温馨的形象挺满意。 温馨想，去，为什么不去。弄点形象代言费也好。 吃饭的地点很高档，她意外的看见了小郑，小郑看见温馨点点头进去了。 温馨多了个心眼，跟着小郑，看他进了包间，心想，小郑怎么在这里，李依知道吗，她给李依发了个短信，李依很快回复了，理他呢，和我没关系。 温馨想，她真的要分手吗。 貌似他们是定了今年结婚，记得李依说过一次，双家都在县里订了酒店通知了亲朋。 如果真的取消婚礼，在当地肯定成了笑话。 会吗，那李依的压力可不小。 这个时候，李依还在和父母解释，妈，你们都看了，我拍下来的他手机里和别的女人的聊天记录。而且，我跟踪他的照片，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什么误会。 李依的母亲，也有些头大。 两家人匆匆赶来，各自询问自己的孩子，小郑的解释，那是逢场作戏，那些照片，都是公开场合，不是饭店，就是夜总会，是和客户一起应酬。 李依是太古板。 小郑的家人，自然要力挺儿子，也帮着解释，不要这么矫情了，现在什么时代，李依的父母，却是拉了脸，感觉有些过分，那些短信那些微信内容，可是很露骨。如果说吃吃饭唱唱歌算是应酬，算是逢场作戏，可是半夜的那些聊天内容，还是让他们不能接受。 只是他们并不同意李依就此分手。 李依的父亲，难得劝女儿，依依，你想想，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真的是应酬吧，你不要太当真。结了婚，你管严些好了，我们都批评小郑了，他也承认了错误，删除了那些东西，保证以后，不和那些女人聊天了，他想结婚的是你。会好好过日子。 李依气愤，爸爸，你怎么这样，你有立场吗，那些话，可真的是小郑说的呀，怎么就是应酬，哪个领导让他半夜应酬这些了，他就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装得那么老实，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不信他了，我不和他结婚。 李依没想请假，她现在也明白，工作还是个保障，好歹她转了正，收入不高吧，可过日子没问题，既然不打算和小郑结婚，那总要捡起工作吧，可是母亲却说，请假的事，你别管，小姑已经搞定了，这几天，就是这事是大事，这是婚姻大事，我也觉得小郑过份了，可是为这分手，是不是有些过了，结婚的事，县里的亲朋都知道，你要是不结婚，那，他们不一定怎么传，小郑家里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李依跳了起来，明明是小郑有问题，怎么成了我的问题，那些内容，小郑会删除，我不会，我可以转给我的同学，还有亲戚，妈，明明我们占理，怎么你们倒怕了，你们什么意思呀，现在，我看见他就恶心，不可能结婚。 最后李依的父母决定，父亲回去上班，不能总请假，母亲留下，配合小郑的父母，做李依的思想工作，他们的意见一致，一定要李依点头，李依不解，为什么你们不帮我，妈，你是谁的妈，你真不以为，小郑有问题吗。李依有些困惑了。 李依的母亲，上前拉住李依的手，依依，我知道你生气，换哪个人也生气，可是这门亲事，实惠，小郑家在县里的条件你也知道，在这里，给小郑买了房子，而且，不只是一套，今年又买了一套，这样的条件，哪里找，而且，她有些尴尬，你爸爸的工作，他们也帮了忙，你爸爸刚升了一级。 李依看看母亲，第一次感觉有些陌生。 李依挥挥手，这样的事放从前，她早就大吵大闹了，从前，只要她哭闹，家里人都妥协，包括到外地上大学，可是她的婚事，她发现，上次的分手，这次的不让分手，都让她明白，有些事，他们是不会退让的，所有的娇惯，原来都是有代价的有底线的。 李依没有大闹，而是妥协的口气，妈，你说得有道理，我想想，可能，我太任性了，我和小郑聊聊吧，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出门，要不然，母亲一直跟着她，她真的是苦恼。母亲看看她，好吧，你这么想，才是大人了，不能那么幼稚，这算什么事，只要你拿着小郑的工资卡，你怕什么，男人没钱，能折腾什么。 母亲还在唠叨，李依却感觉，母亲真的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母亲。 各有所求—如此霸道 李依有些困惑，他们到底爱的是自己吗。她第一次质疑，为什么她的终身大事，没有人听听她的感受，她现在，根本不能接受小郑了，看到小郑就感觉厌恶。此时想到玉树临风的前男友，好歹人家没有这类事件呀，他的笑容，如玉树琼花在她眼前闪过，她心想，他可能不够爱我，更爱自己，而小郑，根本就不爱我。原来，这两次爱情，是我一个人的事。 李依捂了耳朵，不听不听，这是她小时候，常干的事，满脸的孩子气，母亲叹了口气，依依，你是大了，可是你知道什么对你好吗，你就是任性，现在赌气容易，我和你讲，小郑的条件，不要太好呀，你放手，分分钟有人乐意接盘，到时候，是我们李家的笑话，小郑完全可能继续做新郎，还是原来的日子结婚，不要看只有两个月，他家办得到，到时候，就是我们一家的笑话。 李依放下手，开始沉思，母亲的话，没进她的心，她想的事，如何自由，如何哄走母亲，可是目前看有难度，母亲是和郑家达成协议，要监督他们领证，这个玩笑李依不敢开，真要领证，就是另一回事，好好的，成了已婚妇女，而且，那样小郑就有理由管她的事了。这可不成。和这个人结婚，太没意思。 她叹了口气，妈，我考虑一下成吗，我出去转转，你总这样看着我，算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总要给我个空间，你这样我会发疯好不好。我要是疯，郑家就不会要我了，我不会真疯，总会装疯吧，妈，你考虑一下。 母亲恼了，上前打了李依一个耳光。 李依愣住了，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为了一个小郑，你居然打我。 李依终于崩溃，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邻居，有邻居来敲门，母亲当然不开。后来没办法，才开门，只说是母亲教训女儿，不是什么大事，李依却冲了出来，趁机跑了。 身后是母亲的声音，死丫头，你给我滚回来，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 李依从电梯里出来，发现穿的还是拖鞋，有些懊恼，可是不能回去了。 她没敢在小区里停留，马上出了小区，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幸而她一直拿着手机，看看时间，还不是下班时间，顾不得这些了，去汇丽。 进了汇丽大厦，人们看她的眼神，有些惊讶。 她顾不上这些，冲进了办公室。 今天人倒全，温馨正好来汇报工作，是真的汇报，她每月初，是要写报告的，今天彭远正好在。 彭远接个电话，时间有些长，让温馨到外面等会儿，报告的文字先留在彭远那里。 电子版的已经发到邮箱了。 温馨正和贺敏说新上映的大片，她想去看，她现在又和庄顺冷战，要不然，就约庄顺了。她总感觉，她和庄顺的事，起起伏伏，是她不太上心，庄顺更不太上心，似乎庄顺一直希望，她妥协，她主动，她听话。 这是不可能的，温馨对自己说，我是找个更疼我的人，不是找个让我迁就的人。要是那样，我还不如考虑周黎明，好歹周黎明身家不比庄顺差，除了气质风度不如，可是吧，周黎明从不在小事上和她闹意见。 还有就是玫瑰集团的老板，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当时犹豫了一下，只说正谈着，李老板有些遗憾，我有个朋友，就喜欢你这样类型的，你考虑一下，如果想见面，和我讲。除了年纪大你十六七岁，别的没挑。 温馨当时没心动，十六七岁，什么概念，就是人至四十了吧，那是大叔呀。她想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梁是聪明人，温馨，是不是你的庄经理，又和你闹意见，要不然，你才不约我们看电影，温馨生气，我约的是贺敏，不是你们，没有你。 小梁笑笑，约上我好呀，我出电影票钱，这多合适，况且，多个人，为你们服务，有什么不好。 温馨看看小梁，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你可想好了，我要是点头，你真的负担电影票的费用，我要去蓝天影院，小梁点头，蓝天就蓝天，反正贵不到哪里去。 贺敏笑笑，你一天工资，都不够。 小梁马上说，那就用三天工资，总够了吧，哥们好歹也是一小地主。 三人大笑。 这时候，李依冲了进来，泪痕犹在，眼睛红肿，脚上还是拖鞋，一脸的狼狈相，温馨吓一跳，李依，你怎么这样子，就来单位了。心想，这不成了笑话。 李依看见温馨，马上扑上前，抱住温馨，温馨，我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 温馨推也推不开，只好说，你好歹先坐下来，有事慢慢说，都到这了，你放心，绝对安全。好吧。 这时候，李依的电话响了，李依看看来电，是母亲的电话，二话不少，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温馨好不易，把李依安顿在沙发上坐下来，给小梁使个眼色，小梁关上办公室的门，并给李依倒了杯水，李依也渴了，马上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喝了水，李依平静些，温馨，我怎么办，我妈逼我嫁人，不同意，就不让我出门，还不让我上班，这算什么事。 你看看我的脸，就是她打的。 温馨看看，是有些红肿，她有些同情李依，她的父母，要敢这样，她就再不认他们。 温馨说，理他们呢，你成年了，你就上班，他们闹，你就报警，这时候做什么乖乖女了，他们逼你嫁人，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有什么可急的。 李依看看温馨，报警，会管吗。 温馨说，你先说得严重，报了警，再说，你妈又不是疯子，可能看你闹大了，会收敛些，也说不定，要不然，你离家出走，找个地方躲几天，你妈找不到你，也没办法。李依沉思。 贺敏心想，温馨出的什么主意。 贺敏上前，李依，你想想，你家有什么亲戚朋友，能帮你的，能劝劝你父母，不要把事情闹僵了，他们本质上还是爱你的。闹太僵了，不好，也伤他们的心。 李依低头，这桩亲事，亲朋都乐意，都感觉，我家高攀了小郑家，没人会帮我的。 温馨说，那得了，你还是躲起来吧。 贺敏不同意，这样不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难道真的让父母下不了台。 温馨看看贺敏，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沟通，先躲起来，也是为了不激化矛盾。 李依点头，对，我先躲起来。 各有所求—躲到哪里 现在的问题是躲到哪里，小梁不说话，贺敏不同意，她还是建议，和母亲直接沟通，李依，如果你态度坚决，到底是你的事，你妈能如何，你躲起来，算怎么回事，你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悉的，她为你的事来了，你却躲了，合适吗。 温馨不以为然，不躲起来，两个人吵架呀，有什么好的。她看看李依，你拿家里的钥匙了吗，李依摇头，我就只拿了手机，别的什么都没有。 李依倾向于躲起来，她想了想，是呀，我还是躲起来好了，我在这也不能时间长了，要是我妈追到这来怎么办。 温馨说，就是你妈来了，也没事，这是公司，又不是你家，她不可能不考虑，而且，如果她考虑你的职业前途，应该不会在这里闹。李依摇头，我看我妈想我嫁人后，都不用上班，没什么职业前途。她一直认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好像我拿了老公的工资卡，这辈子就成了女王。 温馨说，你想想，你能去哪。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贺敏一直反对，也是因为，她当然也明白，如果李依真的藏起来，李依的妈妈找不到人，着急是肯定的，但一个人在李依的出租屋里，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只能回去，可是这样，会把母女关系闹僵，李依的妈妈，应该不是代表了一个人的意思，是李依整个家族的意思。 她知道，李依独立性不强，这辈子唯一做主的事，就是在外地上了大学，后面的工作和交友，其实都是按着家族的意愿，现在，突然闹决裂，她如何立足，看她平素不是过日子的人，应该没有存款，上班这一年，估计挣多少花多少。 李依有些发愁，大学同学有两个关系好的，一个回了老家，只有一个在本地，可也是租房子，她想，要不然找她去吧，母亲不知道这个同学的住址，小郑也不知道，和小郑谈恋爱时，她是恋爱脑，和这个曾经的闺蜜没什么联络，小郑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想想，我找我同学吧。贺敏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钱，你也不好这么去，总要买些东西，日用品总要的，你和你同学联系一下，看她方便不方便你过去。 李依感激地点头。她给同学打电话，同学先是惊讶，后来听说她的事，倒是挺仗义，你过来吧，我和别人合租的，不过，我自己一个单间，你过来住吧，我这是上下铺，还和大学一样好了。 说完她把地址发过来。 李依挺高兴。 温馨想想，好了，我送你过去吧，免得你路上折腾，我先带你买些东西。 李依点头，谢谢你们了。 外面这么热闹，彭远一直没露面，他打完了电话，要叫温馨进去，正好听见外面的动静，那一道门，隔音一般，他听了个大概，他感觉出来不合适，索性关门当不知道吧。 温馨早忘记了汇报的事，拉着李依走了，她和贺敏说，主任那你打个招呼，我先走了，今天不过来了。 贺敏送她们下楼，看车开出了地库，才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本来要和彭主任说一声，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只看了一眼，贺敏就确定，这是李依的母亲，这个中年女人，依然风韵犹存，年轻时的模样，不比李依差，现在保养的也不错，穿着也讲究。 母女最像的是眼睛。 贺敏装不知道，却给小梁使了个眼色。 小梁也看了出来，也装作不知道。 中年女人很客气，我是李依的母亲，我们争吵了几句，她出来了，我不放心，请问，她来过吗。 贺敏起身，阿姨好，您坐。 她不知道如何答复，小梁机灵，他想，李依刚才那个形象上楼，也许会遇见人，说谎倒是不好，阿姨呀，李依走了一会儿了，她来了片刻，说是有急事，要用钱，和我们借了点钱，就匆匆走了。 李依的母亲，脸色一沉，她走了。 她脸上的表情，是货真价实的担忧，倒还保持了良好的风度，给你们添麻烦了，借了多少钱，小梁指指贺敏，和她借了三百。 李依的母亲，打开钱包，拿出三百，这个给你，谢谢了。 她拿出便签本，写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李依有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怕她冲动惹事，有什么事，都能商量，她走了，算什么。 说着，她眼圈红了，贺敏不忍心，要说什么，小梁上前，阿姨，不用担忧，李依是大人了，她有独立性，而且，在这里上的大学又上班，在这个城市，也五六年了吧，您别担忧。要是她和我们联络，我们一定劝她，和您联络，我想，她应该会和您联络。 李依的母亲点点头，好了，谢谢你们了，这孩子不懂事，打扰你们了，谢谢。 说完了，她起身离开，没吵没闹，贺敏送到电梯间，还是劝道，阿姨，李依是大人了，有她的想法，有些事，不是她任性，可能是接受不了，总要听听她的想法，她不是小孩子。 李依的母亲点头，我知道，不是要逼她，她呢，从小到大，都是家里人为她铺路，没吃过苦，没操心过，都是我们替她想，是为了她过好日子，她太任性，不知道好歹。有些事，该看重不看重，不该计较倒计较，还是年轻幼稚。 说完了，叹了口气。 贺敏心想，这是代沟吗。 李依的母亲，不像是个恶人，很优雅的样子，只是专断了些，可父母都如此吧，为了孩子好，就可以不考虑孩子的意愿，就理直气壮。 她只好说，阿姨，您不要太担忧，李依这几年在这里，也是独立生活，她没事的，您放心，大热天的注意身体。 李依的母亲一面上电梯，一面说，小姑娘谢谢你了。 电梯的门缓缓地合上了，贺敏心事重重。 她走进办公室，彭远看见她，李依妈妈走了，没事吧。 贺敏点头，回去了，没事，我看她，挺讲理的，就是固执些。 彭远松口气，这事吧，就这样了，晚上你和李依联系一下，让她给妈妈报个平安，别让家长操心，到底是大人了，闹出事来不好，如果她妈妈天天来公司，我们也受不了，去年是梅素的母亲，今天是李依，他摇头，这些孩子。 小梁插话，主任，这可不是一个性质，李依的妈妈，看上去，还是斯文有礼的，贺敏给了三百块钱，人家马上就还了，挺有礼貌，而且，是顾及女儿的面子。 彭远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也有他的压力，不管如何，这总是他的下属。 贺敏马上说，好的主任，我晚上就和她联系，一定劝她，不管怎么样，给母亲报个平安，总是必须的。 彭远看看贺敏，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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