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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凌小小说:捡贝壳的女人

 亚凌的文字作坊 2020-11-19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生活里,贝壳太多,小心捡拾。

捡贝壳的女人

文‖张亚凌

 真美!

 女人闻声回头时,看见一个举着相机的男人,正对着自己笑呢。蓦地,女人觉得脸很烫,慌忙扭过头,有点慌乱地继续弯腰捡拾贝壳。

 看看,多美。

 那声音似乎是贴着耳根滑进女人的耳朵,似乎每个字都在女人的心尖尖上跳着,蹦着。女人再次抬起头,那个男人已经举着相机站在了她的身边。

 看,白云朵朵,一片开阔的蔚蓝,迎风摆动着的红衫,对着太阳凝视贝壳的沉迷样,——真是太美了!男人很有兴致地指着镜头里的画面解释着。

 女人红着脸没有吱声。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沙滩:自己的丈夫正在那儿坐着呢。他不愿意陪女人下海捡贝壳,已过四十的女人,还那么幼稚?想捡贝壳自己做风铃?有必要么?买一个得了。

 女人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个男人,满脸阳光般的暖色。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给你把照片发回去。男人一脸大男孩般的坦诚,女人似乎无法抗拒。

 呵呵,捡得挺辛苦的,想干啥?女人就说出了少女时的梦,做一串自己的风铃。男人眼睛一亮,说,好啊,咱串一个别致的,螺旋式,先从小到大,再由大到小。可以染色,绚丽点,亮眼!

 男人从拎着的塑料袋里取出几个贝壳递给女人,送给你的。呵呵,或许你的梦里会有我啊。

 女人一瞧,瞪大了眼睛:竟然有纹理、色彩这么漂亮的贝壳!

 看着这个男人打着口哨弯腰和自己一起捡贝壳,女人突然问了句:你真的就那么开心?连女人自己也吃了一惊,自己竟然主动和陌生人搭讪?

 我当然开心了,我把最美的贝壳给了爱它的人。——只有真的在乎,才会有价值!

 男人的同伴喊他了,男人很不情愿地离开了,走时,嘟哝了句“最美的总是走得最快的”。女人的心就被这句话砸了个深坑。

 女人一直在海里捡了好长时间的贝壳,尽管她的男人很不耐烦地催了她好几次。直捡到脸上的红晕褪去。

 回到家里的女人总想起那个男人,想着想着,女人嘴角就翘了起来。想着想着,女人就害怕起来。女人害怕男人寄给她照片,害怕自己掉进照片里出不来了。等不到照片的日子,女人又是心慌心疼,心尖尖不停颤动的那种慌,心尖尖被使劲揪着的那种疼。女人觉得自己宁愿害怕也不愿意心慌心疼。

 想着念着,念着想着,不管是想念还是念想,都一样折磨着女人。女人摸着自己的脸颊,觉得烫得很。女人抚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心跳的厉害。

 自己是个水性杨花轻浮的女人?还是那片蔚蓝融化了自己日渐麻木的心?

 一天,女人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让她找11号的西安晚报看看。女人就看见了海里捡贝壳的自己。下面是摄影者的感言:

 面对一份纯美,总不敢靠近,唯恐伤害了她,只有选择从记忆里删除。

 女人笑笑,也删除了那条短信,连同那个号码。而那些贝壳,女人真的做成了风铃,弄伤了自己的手,流了血,女人却没感觉到疼,只是遗憾:要是和那个男人一起,一定会做的更好看。

 风铃就挂在女人的书房里,那张报纸就放在书架上,女人常常拿着报纸,瞅着风铃,就湿润了眼角。男人几乎从不进女人的书房,男人多的是应酬。

 女人拨拉着贝壳,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就落泪。女人觉得,最痛苦的事不是找不到心爱的人,而是明明找到了心爱的人却无法靠近;最痛苦的事不是无法靠近心爱的人,而是明明可以靠近却不忍伤害她不忍靠近;最痛苦的事不是不忍靠近,而是因他难受落泪他却无从知晓!

   《微型小说选刊》17年10期转载

【笃行初三时的一篇练笔,与前面相比,看起来的确幼稚。】

往事成追忆   

文‖王笃行

成长路上,许多往事,已成追忆。                                                  

                             童年

 小时候的生活总是那么美好,有说不完的乐趣。

 那时候,最快乐的莫过于和朋友玩,那时候还管他们叫“小朋友”,每天都在玩沙子和捉迷藏中度过。

 印象特深的一次,就是在工地旁的沙堆玩。有个小孩还带了一些塑料小铲子和小车之类的“专业工具”。很不幸的是,我用力过猛把人家的一个小铲子弄断了。当时的我很害怕,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将铲子埋进沙子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确实有些猥琐,不敢承认错误,一个人在外面躲到天黑才敢回家。即使这点瑕疵也无法掩盖童年的快乐。

                       在人间

 三四年级时,妈妈让我放假去卖报,现在想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与庞大的社会接触。

 想想,一个小孩子拿着几份报纸,又不敢喊,就那样傻不拉几地转来转去,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为家里买了几份报纸,或许还有人会以为我拿着家里看完的报纸还想着卖几个小钱。于是没人搭理我,搭理我的人投来的也是不屑或鄙夷的目光,像刀一般割着我原本对社会充满无限向往的心。

 这是第一天的情形,一份报纸也没有卖出去。晚上回到家,我哭了好久。

 后来,我终于过了这个坎,越卖越快,达到40分钟卖出去25份。是的,凡事迎难而进才会好起来的。

                           我的大学

 那些日子我曾是妈妈的学生。

 跟着妈妈学习,才叫真正的学习,不是一味地翻着书做着题,枯燥无味。虽然也曾多次因写不出满意的作文而搞得自己很难受,但那至少是我理想的课堂。从那里,我学到了很多很多,不只是知识。

 人都说“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而当妈妈真正地成为孩子的老师时,又会怎么样?学知识的路总是那么漫长,而回过头看看自己到底学到了什么?又要用知识干什么?……妈妈总告诉我,学的其实是态度。

 那些往事早已成为追忆,但它们的的确确一直影响着我的生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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