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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朱良春治疗肾脏病常用单味药举要

 顺势而为frfi8r 2020-11-23


第 1640 期

作者 / 朱泓 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肾内科

编辑 / 许红红 ⊙ 校对 / 钱秀华

本文内容摘自国家正规医学图书、杂志、报刊等,文底有具体来源出处。文章标题为原标题、文中内容提取。无丝毫夸大、诱惑、违背客观事实的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无丝毫恶意煽动、混淆、误导用户等内容。一切均为原文展现,追求真实、可靠、权威。可根据来源出处去查原文件,看是否一致。

近年来,随着社会发展及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肾脏病发病率呈上升趋势,流行病学调查结果表明,其已经成为威胁全世界公共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已故中国首批“国医大师”之一朱良春教授从医70余载,学验俱丰,对肾脏病的治疗有着独到的见解。笔者有幸随师应诊,收获颇多,现将朱老治疗肾脏病常用单味药介绍如下。

附子:众所周知,附子是中药四大主药(人参、石膏、大黄、附子)之一,朱老认为:“附子温五脏之阳,善用益之,滥用误之。”《伤寒论》一百一十二方中有近二十方用到附子,约占六分之一。除仲景外,章次公先生也为善用附子者,他对热病中、后期邪盛正衰有厥脱之危者,常用全真一气汤,此方人参、附子与地黄、麦冬同用,既强心救逆又可益气养阴,在热病治疗中别具特色。朱老认为,附子使用的目的,在于振奋功能,因此必见功能衰减的症状。他提出附子的使用标准:颜面苍白,舌淡润嫩胖,口渴不喜饮,或只喜饮热水,虚汗,四肢不温,小便清长。若兼见高热神昏、烦躁、脉数者,亦可予附子,振奋衰颓之阳气,避免亡阳厥脱。在肾脏病方面,朱老认为附子温肾阳,可用于肾阳不振,无力化气行水,以至尿少之水肿。盖因心脏衰弱时,血行缓慢,下肢每多浮肿,服用附子后,心脏泵血功能加强,血液循环得以如旧,则浮肿乃愈。慢性肾炎中脾肾阳虚,水湿泛滥,甚至面肢重度水肿者,朱老用温阳利水法,以附子理中汤和济生肾气丸加减,宜重用附子,剂量可达30~60g。同时,附子亦可用于肾阳虚馁虚劳、夜尿频多之症(如金匮肾气丸)。另外,在结石方中稍加附子,有助于排石。同时,附子具有较好的抗炎作用。如慢性肾炎、膀胱炎等,不可因为病名中有“炎”字,就不敢用附子,应以辨证论治为指导原则,酌情与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药配伍。

总之,附子在临床上应用十分广泛,若用之妥当,则疗效显著,但决不可无节制。关于在剂量和用法方面,朱老曾多次指出:病人对附子耐受性各有不同,有的第一次就予30~60g也没有问题,有的只予几克就会出现不良反应。因此,一般按需求从小剂量(3~6g)开始,而后根据病情逐渐加大剂量,一般以30g为度,显效后缓慢减量。目前常用制附子,如需用生附子,必须先煎1~2h,去其毒性而仍存温阳之效。煎时加姜三五片,若能加入蜂蜜同煎更佳,以口尝不麻为度。熬药时水要足量,不可中途再次添加。




台乌药:乌药性温,具有解痉排石、暖肾缩尿之作用,为行气散郁、祛寒止痛圣品,适用于胸腹作胀,气逆壅堵之疼痛。历代医家均认为“乌药辛温香窜,上入脾肺,下通肾经,如中风中气,膀胱冷结,小便频数,反胃吐食,泄泻霍乱,女人血气凝滞,小儿蛔虫,外而疮疖疥病,并凡一切病之属于气逆而胸腹不快者,皆宜用之”。(本文由岐黄民间传承公众号整理校对编发)朱老指出:“若属气虚或阴虚内热者,均不宜使用。因本品有顺气之功,但对孕妇体虚而胎气不顺者,亦在禁用之列,否则祸不旋踵,切切不可猛浪。”乌药常用量为10g左右,但治疗肾绞痛时用量从30g起步,方可取得满意疗效,量轻则无效,这是朱老多年临床实践得出的结论。乌药具有行气散结之功,对人体水液代谢有双向调节作用,既可缩尿又可利尿。故对于肾积水也有佳效,以台乌药30g、泽泻20g,水煎2次药汁合并,在清晨顿服。20日为1个疗程,一般2~3个疗程可愈。





白槿花:白槿花,又名木槿花,一般认为其性味甘平、无毒,但汤药有苦味,结合临床实践,发现其也有清热之功效。因白槿花能“利小便,除湿热”,故下焦湿热证均可使用。对于急性泌尿系感染,因病机多为湿热下注或湿热蓄于膀胱,下窍不利,故朱老常用清泄法,清泻下焦湿热、通淋利尿、凉血解毒。以白槿花配合蛇舌草、生地榆、生槐角等。朱老自拟“清淋汤”(生地榆、生槐角、蛇舌草、白槿花、青叶、半枝莲、滑石、甘草),对急性泌尿系感染或慢性泌尿系感染急性发作者,疗效满意。(本文由岐黄民间传承公众号整理校对编发)但朱老强调,运用此方须辨证论治,针对属热之病机方为恰当。若患者症状以正虚为主,要扶正为先,继投清泄,或攻补兼施,方可取得满意疗效。对于肾盂肾炎,朱老认为应滋阴泄热,以知柏八味地黄丸和白槿花、生地榆、生槐角、血余炭等,根据证型,灵活变通。若病程日久,阴伤及阳,而湿热未清者,则需明辨标本,把握主次,攻补兼施。对于急慢性肾炎,朱老也常使用白槿花,因其擅泄化下焦瘀浊。以白槿花与龙葵同用,因“二物性皆滑利,滑可去着,能祛肾间湿热,排泄瘀浊毒素,邪去则正自安也”。朱老指出:二物祛邪又不伤阴,非淡渗之属所可同日而语。对于慢性肾炎蛋白尿患者,亦可使用。因出现蛋白尿,若为湿浊内蕴,肾气亏虚者,需泄化瘀浊。故临床上,绝不可一见蛋白尿,就一味补益,这也体现了朱老严谨的治学思想。


生大黄:作为“药中四维”之一的大黄,具有泻下攻积、通利湿热、清热凉血等功效。朱老认为,大黄不仅能攻病祛邪,且有“调中化食,安和五脏”(《神农本草经》)之功。朱老曾盛赞杨栗山评价大黄之功:“人但知建良将之大勋,而不知有良相之硕德”,“苦能泻火,苦能补虚”,可谓大黄之知音。现代药理学也证明大黄具有泻下、清热解毒、保肝利胆、改善肾功能、止血、降血脂、抗菌消炎、抗肿瘤等诸多功效。大黄善于降阴中之浊阴,故对急、慢性肾功能不全均有佳效。现代药理证实,大黄提取物可改善肾切除小鼠的肾衰竭,抑制肾病综合征大鼠病理发展,明显降低尿素氮、肌酐含量,改善低钙高磷血症。大黄还能明显抑制糖尿病导致的肾脏肥大,降低血糖及肾耗氧量。故对于肾功能不全的患者,体内毒素久久不降,因经济原因或拒绝透析者,朱老多在方中加用生大黄15~30g,并配合灌肠方,每日1次。以中药保留灌肠,对因体内毒素水平较高,导致消化道反应、乏力、高血压、感染的肾衰患者效果明显,可降肌酐、血钾,并使毒素从肠道排出,增加肾血流量,减轻肾组织周围水肿,有利于肾功能恢复。(本文由岐黄民间传承公众号整理校对编发)大黄对于肾脏病疗效肯定,传统并不看作有毒中药。然而,近来国内外大量报道大黄蒽醌类成分在正常动物上有肝肾毒性,尤其对肾脏损伤明显,这使得大黄的使用受到限制。对此,朱老认为,不可以偏概全,即发现某化学成分有毒,就对号入座,认定该药材有毒,中医正是凭药之偏性(毒性)平衡机体,从而达到治疗目的。“有故无殒,亦无殒也”(《黄帝内经》),药物是否有毒,毒性大小,与辨证密切相关。辨证精准,配伍得当,则可避免大黄所谓的肾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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