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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彭祖山下,江口古镇》刘学高

 作家文坛 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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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祖山不高,海拔高度只有610米,垂直落差158米,满山绿树成荫,修竹滴翠,据传,是商贤大夫彭祖故里和安葬地。
  彭祖山,原名仙女山,古称彭女山,因彭祖及其女儿在此生息,修炼成仙而得名。被誉为“中华养生文化第一山”。从远处眺望,一线山脉从山谷底微微隆起,渐隆、渐高、渐大,蜿蜒直上,最后隆成一座高大的山峦便戛然而止。
  在高高的山峦之下,又有一线小一些的的山脉微微隆起,也是渐隆、渐高、渐大,它和上面的山脉互为环抱,蜿蜒而下,最后,隆成一座硕大的山丘便也戛然而止了,刚好和上面的山脉微微隆起的尾部连接,山与山就构成了一个天然的、立体的“太极”图。
  据《山海经》和刘向的《列仙传》记载:彭祖名钱铿,他是颛顼帝的玄孙,陆终氏的第三个儿子,轩辕黄帝的第八代孙,历经夏、商、周。
  山脚下,映入眼帘的彭祖塑像暨中华第一寿石雕和“仙山胜境”牌坊。
  走进牌坊,一条即宽阔又平缓的条石登山道从山下直达山顶。因石阶计有九百九十九步梯,九十九个平台,九道拐,喻“九九长寿”之意,故称长寿梯。长寿梯旁的彭祖祠是择址重建的,原址在彭祖墓旁。
  彭祖祠的主体建筑承师殿内供奉的是彭祖及八大弟子。正中龛台上供奉的便是彭祖,龛台两旁有联,上联曰“道道非常道”;下联为“生生即永生”,道出了彭祖长寿养生思想的精髓所在,联的大意是:真正的长寿之道,在于个人领悟,而不是谁传授就能学到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保持正常的新陈代谢,不去破坏身体内部的自然平衡,就不难永生。
  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八十岁,陈抟老祖一觉睡了八百八十年。据说,这都是以“小花甲”六十六天为一年纪年方式的年纪,按现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作为一年来计算的话,彭祖相当于如今的130岁左右。
  看着彭祖祠的祠匾,想起国内众多的祠堂。据说,汉族同姓、同族聚居设祠堂的习俗即源于彭祖。
  大殿左右两壁的彭祖八位高徒中,只识的一位:青衣乌公。他是中国堪舆学(阴阳风水学)的创始人。曾读过他传世的《葬经》。他就是风水鼻祖两晋时期的郭璞,郭璞是一个文学家,精通天文、历算,由于他在风水方面的成就,得到了历代皇帝的追捧。他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预测了自己死亡的时间,和杀自己的人。
  彭祖墓前有座仿清牌坊,上书“高山仰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于《诗经·小雅·车辖》,大意是说:道德崇高,而不可超越,到此止步。过“高山仰止”坊,穿过廊房,就是彭祖仙室和彭祖墓。有三通碑文记述了他主张的食医同源;恬谈简朴,知足常乐;导引行气,使人长寿的长寿养生秘诀精华和他亲身生活实践的积累。
  养生殿前的“夫妻树”,又称阴阳树,它是由不同树种的两棵树拥生而成的,外面的是乌桕树,因娇小婀娜而被称之为“妻树”,里面的是香樟树,因高大伟岸,好似一个大丈夫将妻子拥入怀中。
  彭祖墓左侧的采气场,是彭祖山聚天地间灵气、天地间气场、天地间阴阳气最集中的地方,是许多练功人梦寐以求的采气最佳地。
  从养生殿信步上行,但见山峦环抱,绿树成荫,修竹滴翠,空气清新。绝壁之上有齐山双佛,原称“老鹰岩造像”,是唐代凿于悬崖上的两尊大佛。高与山齐,故称齐山双佛,又名彭山汉佛,地势险要,气势雄伟,庄严慈祥。
  双佛一立一坐,均为半立雕,立佛释迦牟尼头饰螺髻,着双领下垂佛衣,左手前置施品印,右手上举施无畏印,赤足站立在莲花台上,通高28米;坐佛为多宝如来佛,头饰、衣饰与释迦相同,双手施禅宝印,结跏趺坐于须弥座上,通高24米。座下有唐代佛家造像三龛,看上去,有点像供养人后置的。
  双佛的设计、规模在国内罕见,我遍及大江南北,观赏过无数佛像,但老鹰岩的齐山双佛造像设计还是第一次看到。据说,双佛比乐山大佛的建造时间要早一百多年。乐山大佛是依齐山双佛中坐佛为蓝本而后建造的。
  再向上,便是依山势而开凿的“九天栈道”,其取义为“九九登高避灾”的典故。据南朝梁人吴均《续齐谐记》记载:“汝南桓景随费(费长房)长游学累年,长房谓之曰:‘九月九日汝家当有灾厄,宜急去令家人各做茱萸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消。’景如言,举家登山。夕还,见鸡、牛、羊一时暴死。长房谓之曰:‘此可以代矣。’今世人每到九月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因此也。”这个故事在明末西昌人程登吉的《幼学琼林》中也有记载。
  登上九天栈道,进入重阳亭,登高四望,绮丽风光尽收眼底。
  山顶的仙女平台矗立着一座崭新的仙女雕像,这尊美丽圣洁的汉白玉仙女塑像是上年(1987年)新立的。相传,她是彭祖的第三个女儿,聪明好学,十分孝顺。跟随父亲在这山上采药炼丹,治病救人,深受百姓的尊敬与爱戴。为纪念这位心地善良、造福于民的仙女,每年农历三月初三,当地百姓都会自发地上山朝拜,香客众多。这一习俗一直沿袭至今,代代相传。
  山顶上的仙女庙,看上去也很新,是三年前(1985年)恢复了三月三朝山会后重建的,沿用了民国末年改用的名称:慧光寺。
  江口古镇,没见识过它的繁华,但我走进过它的热闹。时逢赶场日,遍街都是顶着簸箕卖油糕、胀死狗儿(豆制的糕)的。5分一碗的茶,尽你喝足,赶场的大都是十里八乡的老熟客,累了渴了,就会陆续到茶铺歇脚。在这里不但可以歇脚,更能边喝便摆龙门阵,相互打探些消息。到了中午,赶场的渐渐散去,茶铺的吆喝声、小饭铺的划拳声也越来越少了。
  小镇的古街由一条两米多宽的红石板铺设贯通,古街两旁的店铺、民居多为两层木结构小青瓦房,临江一面多为汉式吊脚楼,红石板已残败不堪,补砌的石板象补丁一样延展在两千多年历史的老街上,透露出原汁原味的古朴,令人惬意。小镇的静谧,小镇的纯美,使人有顿生神清气爽的感觉。
  街镇前面的江河是千里“下岷江”的第一发源地。原来,发源于松潘岷山南麓的岷江自北向南进入成都平原后,自然分成府、南二河,而这条河恰恰在江口古镇外汇合,形成下段岷江,直奔乐山、宜宾汇入长江。两河汇流处,座镇观三江,“江口”也因此得名,成为“千里岷江第一镇”。
  长约20多米的青石板从江边铺到了五里长街。石板路的石缝里长满了青苔,俯下身,如今人迹罕至的石板路上还是能够看到曾经往来的客商、挑夫在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中踩出的凹痕。
  从码头拾级而上,一处废弃的吊脚楼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历史的烟云。用红砂石制作的柱础有些风化,竹篾墙有的部位已经坍塌,留下那苍老的木柱苦苦支撑。
  坑洼、颠簸的街面、朽烂的木屋,小青瓦的房顶上长了野草,间杂其间的小小红花,黄花,纤弱的身躯,在阳光下抖动。
  走进光滑阴凉的红砂石板小巷,看着街巷中铜钱形石板排水口,阳光从两翼屋檐形成的“一线天”中洒下,给古老的巷子注入了生机。一条小黄狗从“旧时的光阴”窜出,在我跟前摇尾、打转。
  徜徉在古镇的街巷里,虽说繁华已去,繁荣不在,但厚重的积淀依然磨灭不掉。杨玉环的丰腴固然是一种美,而赵飞燕轻盈瘦弱也不失为一种美。繁华固然有兴旺之美,衰败也有悠远、沧桑之美。古朴沧桑的五里江口古镇倒映在江水中的身影依然那么婀娜。
  滚滚岷江水奔流而过,带来习习凉意,五里长街上,古老的黄桷树、皂角树亭亭如盖,有老翁们坐在旧竹椅上打着纸牌,老妪们则多是坐在自家门前,手里摆弄点闲散活计,打发着时光,身旁有小猫儿酣睡,陈旧的木板房多是大门紧闭,有的上了锁,但见锈迹斑斑,有的门楣上还留有“搞活经济”、“江艺相馆”,时间在小镇上似乎慢了许多。
  江口,这座岷江与府河交汇处的小镇,千百年来因水而生,一直是一座繁华的水码头,因地势险要,又是四川西南通往成都的咽喉,也历来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它就曾经见证了古蜀国开明王朝最后一位蜀王在此的败亡之战。
  公元前316年,秦惠王使张仪、司马错伐巴蜀。开明王在江口从水、陆两路阻击秦军,终因势力悬殊、寡不敌众而败亡。
  时空延续积淀,小小的古镇曾孕育出茶肆文化,镇场口桥楼子一带,就是西汉著名的辞赋家王褒《僮约》中所载的“武阳买茶”处,据考证,是世界上最早关于饮茶、买茶和种茶的记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茶叶市场。茶圣陆羽著《茶经》时,也曾驻于此收集资料。但是,如今却鲜为人知。
  古镇的主街上,朱墙黑瓦的汉崖博物馆就是早先当地人称之为“蛮洞”的地方。
  馆内最珍贵的是一棵青铜铸造的摇钱树。据说,摇钱树是汉代的吉祥物,道家谓之为“神树”,认为它是人间通往天堂的树,“得之可以长生不老,用之可以滚滚不竭”。
  陈列室内的那座石雕,就是当年郭沫若连称神奇的浮雕,并亲自为之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天下第一吻”。“天下第一吻”又称“秘戏图”,是古人“性教育”的作品。
  石刻像为一男一女,全身裸体,席地而坐,相拥而吻,相互爱抚的肢体接触的动作。画面动感强烈,动作造型的准确,感情瞬间的表露无不说明作者具有熟练的技术和瞬间把握感情的能力,这样的画面,在今人看来也属大胆,但却出自汉代艺术家之手笔,不仅令人惊愕,同时,也完全颠覆了我对古代封建社会男女情事的想象。
  “夫妻和睦图”的浮雕非常生动有趣,据说这是四川最早的“粑耳朵”(“妻管严”)型的幸福男人。画面上的男子曲膝于灶前,一手执瓢,一手举刷,正在烹调,而女子身背婴儿,双手搭扶着男子的臂膀,面部充满了柔情蜜意。
  在崖墓博物馆,静静地、慢慢地赏析着一幅幅历经千年岁月的作品,在惊叹祖先们精妙的文化艺术创造力的同时,也感悟到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积淀。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里,谁能识得破,买下成都府。”这是一则长期流传在四川的民谣。然而,三百多年过去了,“八大王沉银”的下落一直不为人知,但,江口的百姓却一直深信不疑。想不到,多年以后,这里真得发掘出了张献忠的沉银。有时候,传说,也能变成事实。
  夕阳西下,金辉洒在五里汉街上,两江锁龙的老木屋顶的小青瓦上,袅袅炊烟渐渐笼罩了小镇,古韵犹存的江口,一个数千年见证悠悠岷江与历史的沧桑古镇,挥挥手,从微风掠过的炊烟中,悄悄的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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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刘学高,笔名长风;号流浪行者。毕业于山东齐鲁石化党校经济管理大专,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边塞诗刊》驻站诗人、《胶东文艺》编委、《首都文学》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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