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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是心灵的处方。” 01  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也有可能是一位天才画家。 谁能想到呢？ 一个心脏内科医生值夜班时在处方笺上的随手涂鸦，有一天，惊艳了整个美术界。 而那支画画的笔，就是他开处方用的钢笔。 也是这一杆笔，使得每一幅幅画作都温润着无数人的心灵。 这位天才画家，只一瞥他的名字： 韦尔乔。 韦尔乔说：“我从小就喜欢随手在纸上画点什么。慢慢地，被我糟蹋掉的纸张也就越来越多。 后来，这些信笔涂鸦的玩意儿被一些画画的朋友看到，觉得挺好玩，还把它们拿到美术刊物上发表。 这使得我这个平时胆子很小的医生，着实出了回风头。” 看韦尔乔的画作，才发现，往往动人的作品来自最简单的诠释。 一笔一画，是他最纯粹最简单的诉说。 而人们只觉得，舒服而干净。 对韦尔乔来说，在医生的职业生涯中，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用心感知绘画，是他面对生活最具温柔的武器。 看他的画作，脑海中也会出现一些歌中所唱的画面。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你坐在那空空的米店，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在寻找你自己的香。窗外的人们匆匆忙忙，把眼光丢在潮湿的路上，你的舞步划过空空的房间，时光就变成了烟。爱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
韦尔乔的画看似简单，却充满了生活的智慧。 虽然有时候，我们读不大懂部分画作中的文字，画作中的故事，但它传递的情绪却可以产生共鸣。 那是作为人共有的情绪。 也是韦尔乔留给世界的心灵回响。 02  1964年，韦尔乔生于哈尔滨。 韦尔乔的母亲是医生，从小他就厌恶医院，尤其不喜欢母亲带回家的那种“来苏水”气味儿。 可身不由己的韦尔乔，后来还是成为了一名医生，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玩笑，实在开得有些过火”。
1987年8月，尔乔从佳木斯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哈工大医院。 在同期医生眼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文艺青年，随便提一句诗歌，他能背诵一整段。 除了画画，还总背着相机，骑着自行车满哈尔滨转悠。 韦尔乔，这可能是个笔名，或者，他是个外国人。
因为很多时候，总有人把他当作外国人，不仅因为名字像外国人，并且他经常在画作上使用拉丁文。 但其实他是一名纯正的中国职业医生，也是一名了不起的画家。 1997年，韦尔乔的画开始小有名气，患者称呼他“大画家”。
殊不知，在他画作未出名前，人们只知道他的哥哥，韦尔申。 韦尔申，是一名油画家，同时还是鲁迅美术学院院长。 与哥哥不同的是，韦尔乔虽然从小就喜欢在纸上画点什么，但从未受过绘画的专业培训，平常的随手画作完全发于内心。
哥哥偶然看到他画在处方和废纸上的东西，只说了一句： “行。就这样画！”。 韦尔申认为可能是由于医生这个职业，让弟弟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观察生命的角度和高度。 就这样，韦尔乔开始得到其兄韦尔申的肯定，随心所欲地画。 韦尔乔没有学过绘画，他的画就是对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感觉。
韦尔乔是一个可以把才华发挥到极致的人。 在每次值夜班时，虽然也有同事在，但韦尔乔常常感到整个大楼就只有他一个人，四周空荡荡的。 医院门口的老槐树和悬在树梢上的月亮，成了他画面中的两个主要元素。 他的所思所想便流露在给病人的处方笺上： 月夜、墙边、长衫男子、裸体女人、病人、各种面孔、花鸟虫.... 韦尔乔说，“这是我的内心独白。”
从韦尔乔的画作中可以感觉到： 每一种景象，都自带独特的情绪，缓缓落于笔下，撼之心灵。 于是，这种直抵最深处的孤寂，充溢了孤独和死亡，哀婉感伤的小画，在为他挣来不菲的稿费同时，也让人们记住了这个医生画家。 很多时候，广阔和渺小都可以尽收眼底，因为眼之所见正是热爱所在。 03 仔细看看，韦尔乔生命的精彩远不及此。 他虽不是画家，却一生为10余本书配图近5000幅，在出版《梦游手记》之后更是出了名。 同时也为许多名师著作做过插图。 马原、周国平、韩少功等作家学者的一些书籍配图就出自韦尔乔之手。 出版作品50余种，包括《梦游手记》《古希腊智慧》丛书，《西方哲理漫画》系列，《尔乔漫画》丛书，《沉重的睡眠》《燃烧时间的烟斗》《圣爱》《思想的芦苇》等，创作插图近7000帧。
他的画，透露着一种不事雕琢、野性十足的原始气息。 也总能燃烧出一股不灭的活力之火。 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是他努力为自己建造的另一个广阔世界。 无论是画家韦尔乔，还是医生韦尔乔，在闪耀着光辉的日子里，从未停止过探寻。 用他自己的话说： “常常一个人，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在脑子里营造出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每日优游于这新造的封闭的世界中，浑然无察。” 充满了艺术家气质，韦尔乔内心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韦尔乔曾经数次成功抢救过心脏已经停跳的病人。 当病人的家属已经放弃希望时，他仍然执着地进行各种努力，口对口地为病人做人工呼吸，直到救活为止。 和韦尔乔一个科室的同事原晶后来回忆说： “尔乔记忆力相当惊人，英文特别好，和外国留学生用英文探讨文学艺术，那水平让留学生都惊讶。他还会唱京剧、豫剧，有一次模仿赵本山的小品，惟妙惟肖。” 画画界的良医，医学界的画家，韦尔乔一直在平凡中成就着自己的伟大。 04 所谓天才，就是活在地上的时间短，活在天上的时间长。 这番话放在韦尔乔身上，总可以让人鼻头一酸。 造化弄人。 42岁那年，他患上了肺癌，从那之后，医生韦尔乔变成了病人韦尔乔。 原本，他喜欢给别人讲笑话，这一次，上天却跟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韦尔乔陆续接受了手术，可四次手术，仍然没能阻止癌细胞的肆虐。 不到一年，癌细胞已扩散，他已无法站立，瘫痪在床。 2007年8月29日，韦尔乔辞世。
在《病中吟》一文里，韦尔乔描述了自己那一刻的想法： “在一个冬天的黄昏，我被告知右肺有一处 ‘占位性’病变。对医生而言，‘占位’意味着什么，是用不着过多解释的。絮絮叨叨的美国人伍迪·艾伦曾酸溜溜地说过，世上最动听的语言，不是‘亲爱的，我爱你’什么的，而是：你的肿瘤是良性的！” 人类的命运可悲就在于几乎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一根才是那最后那根压折脊背的稻草。 韦尔乔在《病中吟》中还说到： “按说，我的脊背早就该被压断了，只是在一次次关键的当口，那一根即将放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总会被一只手拿走。直到今天，我虽没有见到那只拯救之手。我只是一次次地被救赎。”
《金刚经》上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告诫世人要“不着于相，如如不动”。 “不着于相”做不到，那就尽量少着相吧。少“着”一次，后背上也就少一根稻草。 因为，那只手也不会永远出现，而稻草总是会有的。 到后来，身患癌症的韦尔乔，依然怯懦又顽皮。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跳跃着，等待着...... 死神犹如一叶轻舟，格外青睐那些孤独的人，将他们的梦划出桨声载走，却把他们的孤独永远抛在尘世的岸上。 如今，13年过去了，韦尔乔依然活在每一个热爱他的人心中。
百度百科上对他有这样一句评价： “画，是他一闪即逝的思绪和灵感不经意的记录，让画家震动；文，则是他对人和事的理解和思考的自然流露，让文学家羡慕。” 这对他的概括，不偏不颇。 星河璀璨，那些熠熠生辉的日子里，韦尔乔并未真正陨落。 不信你瞧，尘世间，他的那些天才画作仍闪耀着哲思的光芒。 参考资料： 1.韦尔乔|《病中吟》 2.人民网 | 处方上的画：医生韦尔乔的天才画作 来源：世界华人周刊 作者：夏格 校对：臧恒佳 责编：潘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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