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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会使人淡忘一些记忆，但有时又使人铭记一些东西。老家的风景逐渐从我的记忆中淡去，没有留下几丝痕迹。但关于老房子的记忆，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越老越醇香，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记忆深处。 如今时逝事移，儿时的玩伴早已各奔东西，而小时候一起嬉戏玩耍的院子，也已经被萋萋的芳草掩盖了。 站在老房子前，不由得让人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无情。历经风雨沧桑，老房子已成残垣断臂，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老房子，如今已人去房空，冷冷清清，满门坪荒草萋萋，只有那些老树在无声地传递着老房子的历史。 也许没有人理解，老房子在我心中，已经是家乡的标志，是我寻找家乡的最好印记。时光真是一种无情的东西，它也许不会锋芒毕露地将我狠狠刺伤，可是却会悄无声息地改变我们身边的一切。 它是透过墙壁吹来的缕缕微风，是从檐角滴落的点点雨滴，却不知不觉中就坍圯了岁月的墙角。 然而，当我走进现实中的老房子，独自站在偌大而空旷的老屋大厅里，一切又都变成那样陌生，或者那样熟悉。儿时的记忆就像老旧电影的画面一样，从我的身边缓缓流逝，当我拿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掌心却始终只是一片虚无。 那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酸甜苦辣的老屋房子，记载着我简单而又快乐生活的老房子，将是我人生中永远不老的记忆。年少时，去菜园摘菜，去塘边洗衣，去后山捡松果。在门前的竹园里，掰下刚露头的竹笋烧肉；从电打鱼的鱼篓里，买回新鲜的泥鳅……直到多年后，离开了家乡。一把铁锁锁住了满屋的烟火，老屋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归来。谁知一等就是近二十年。除了每年过年回家祭扫，我再也没有回到老屋居住过。老屋犹如盼归的怨妇，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望眼欲穿地等待归人。 又一次回到老屋，已经是很多年后的夏天。父亲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看着如豆的灯火摇曳，照着墙上挂着的先人的照片。我给父亲写了悼词，读完之后，我已是哽咽难语。告别了父亲，告别老屋。此时的老屋被一群林立的楼房包围，犹如一个佝偻着身子，风烛残年的孤单老人。 老屋真的只存在于记忆中了，偶尔回家看到的：老屋门前被杂草遮严实了，大门前的树枝将瓦片扫下来了，竹林无人管理，竹子已侵到墙角了……“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那历经风雨洗礼和岁月雕琢后，布满斑驳记忆的老屋，是我永远的乡愁。 乡愁如缠绵的夏雨，不经意间侵入，心头微凉；乡愁如一缕青丝，久久缠绕，心底轻叹；乡愁更似那一江春水，无语东流。家乡的老屋啊，就是那舍不去的乡愁！ 作者简介：阿帆，梅县区隆文人，文学爱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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