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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那些无法释怀的往事

 愚伯的自留地 2020-11-25

文:明月菩提

图:来自网络

小时候,看见邻家的孩子推铁环,我就把家里的旧木桶给拆了。木桶上有三道箍,捡最大的那个当铁环。没有推的工具,从家里找出粗硬一点的铁条。自己剪不断,就用锤子砸。把断下来的粗铁丝砸成弯钩,绑在一个小木棍上。

自己做的玩具,自己推着满街上跑。衣服被汗水湿透了,还是玩的不尽兴。

冬天,小伙伴们都甩“拉妞”(陀螺)。心里好生羡慕。找根木棍,用刀一点一点削。不小心把手弄伤了,包扎一下再坚持做。削成的陀螺很粗糙,甩着玩,也挺开心。

在亲戚家讨了一个精致的陀螺,像得了个宝贝。晚上睡觉的时候,特意把它放在枕头一边。

亲戚家里有好多的小人书。我在他那儿读了一中午,还没读够。想讨要几本,亲戚说:等你再来了,接着再看吧。

我攒钱买小人书。我把家里的布头、烂棉花等拿去卖了,买回了几本。

上四五年级的时候,父亲给我买来了《红岩》和《少年文艺》。这些书,显然比小人书更有深意。

《红岩》是我读的第一本小说。《少年文艺》是我第一次读到的文艺类杂志。

后村的小学同学能能,他有高尔基的三部曲连环画。我从他那儿借来翻看了好长时间。

我有时到能能家里去玩。能能亲戚家的一个孩子上高中,业余学画画,孙悟空的肖像,他画得很逼真。我向他要了回来,也照样子临摹着画。

靠村子中间,路南一户人家的墙上,有两幅彩色的画。画的是杨子荣、李玉和。杨子荣一手挥着鞭,一手指着前方,身上穿着虎皮坎肩。李玉和手提红灯,怒目圆睁,穿一身蓝色的制服。

那是个样板英雄的时代,画面上的杨子荣、李玉和都特别威武。

这高大上的画,我自然画不上来。照着连环画上的英雄,在自己家里的墙上画董存瑞、黄继光和刘胡兰。

邻居们看到我画的一个个黑乎乎的人像,有的称赞,也有的笑笑。我的这些作品,在家里展出了几天后,就被父亲给铲掉了。父亲把铲破的墙,用泥巴重新涂抹好。

父亲用丝网做成个大点的箩筐,在筐角上各系一根绳,拴到一个长木棍子头上。父亲把网筐放在村东边的小河里,看到鱼进筐了,就慢慢地用棍子把筐举起来。

鱼在筐里不停地蹦,父亲把筐放在河岸上,收拾好鱼,再把筐放回河里。一晌下来,父亲捉到了不少鱼。

我学着父亲的样子,也做了个小的网筐。也把它放到河里去。不过,我捉到的鱼都特别的小。

小时候,我跟着家人在生产队里刨红芋。全村男女老幼齐上阵。大家有的刨,有的捡。刨下来的红芋,捡起来,除去蒂,一小堆一小堆地摆放在田垄上。生产队里的会计和计工员,一堆一堆地过称后,分给每家每户。

那时候,农村人家生活比较贫困。红芋是大多数家庭一年的主粮。县农业局科研人员研究的“丰芋1号”,很受人们喜爱。“丰芋1号”个头大,煮熟后质地干面香甜。

可是,大人们都捡小个头的红芋煮着吃。留下大的用来加工红芋片子。

一弯新月在乌蓝的天空中,像晶莹的宝石。月光与地上的寒霜相映成辉。大人们在地里连夜加工红芋片。原先满地红芋的地,现在成了红芋片的晾晒场了。

也有把红芋拉到家里加工的。他们在树与树之间,拴上一道道的细线绳。刮下来的红芋片子,从中间切个口,一片一片地叉在线绳上晒。

秋末冬初,晒红芋片,是苏北乡村的一道风景。

村东边的小河,是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我有时沿着河西岸往南或往北走,有时站在岸边杨树林中自己发一会呆。那时候,我并不觉得孤寂。聆听着白杨树上的雀噪鸦鸣,我有时想:如果我有一对翅膀,也能像鸟儿一样飞翔,该有多好啊。

冬季农闲的时节,河边常来一些打鸟的人。他们扛着土枪,发现树上的鸟儿,就开枪打。有一位打死了只猫头鹰。他把流着血的猫头鹰搭在肩膀上。他眼睛红红的,显得很凶狠。

夏天的四联河,是男人们的天然浴场。傍晚,一个个赤条条地扑到河水里,有的蛙泳,有的蝶泳,也有的扎个猛子潜到水下。我喜欢踩水,就从西岸游到东岸,然后,再踩水回来。

现在的小河没以前美了。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没了,葱绿的芦苇也没有了。河水很混浊,一丛一丛的水草,在河水里飘着,像一个个的小岛。

人生最美的时光是童年,那是因为童年天真无邪。人生最浪漫的岁月是青春,那是因为青春追逐梦想。

人生最难释怀的,是逝去的那些时光。这是因为:逝去的时光里,有童年的往事,有青春的梦想。

在老家的那些温暖的岁月,如今在我记忆里都是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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