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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耳是忽必烈的孙子,他能继位离不开这个叫阔阔真的女人

 写乎 2020-11-27

作者:陈二虎

一、三大臣受遗诏

历史总有许多无法破译的谜团。

忽必烈在太子真金去世后,一直迟迟没有再立皇储,直到至元三十年(公元1293年)才把皇太子宝赐予真金的次子铁穆耳。那么,真金太子去世后,忽必烈为什么不再确立皇储呢?这似乎与游牧民族的传统有关,也表明忽必烈在政权方面不是依照汉法。

当时忽必烈嫡幼子那木罕封北安王镇守北边,并且在立真金为太子前曾经许诺让他继承皇位,因为蒙古习俗也有幼子守灶的习俗。同时两位嫡皇孙甘麻剌与铁穆耳,都有很大的缺点,让忽必烈十分不满意(甘麻剌懦弱,铁穆耳嗜酒),内心还是更希望让幼子那木罕继承皇位。

谁知到了至元二十九年(公元1292年),幼子那木罕先他而去,自己年事已高,只能在皇孙甘麻剌与铁穆耳之中选一个。虽然铁穆耳嗜酒,但各方面能力都比其兄甘麻剌强出许多,但并没有正式封为皇储,仅授予皇太子宝,表达了一种倾向。

元至元三十一年(公元1294年)正月二十二日夜,元帝国的创建者元世祖在大都(今北京)紫檀殿去世,在位三十五年,享年八十岁。

忽必烈是头一年腊月病重的,忽必烈深感去日不多,把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知枢密院事伯颜、中书省平章不忽木召到禁中,并受遗诏。

玉昔帖木儿是成吉思汗四大功臣博尔术的后代,担任御史大夫很久,在平定东道诸王乃颜叛乱中有大功,还兽以枢密院长官辅佐皇孙铁穆耳总兵镇守北方。

伯颜就是平定南宋的统帅,不久前被忽必烈从漠北召回京师,是地位显赫的功臣。

不忽木是康里人,晚年深得忽必烈的信任,以近侍兼平章政事。能够在忽必烈病重期间,打破“非国人(蒙古人)勋旧不得入卧内”的惯例,以近侍日视医药,随侍身边,可见这是任何大臣都几乎达不到的宠信。

按常理,中书省右丞相是完泽,论朝廷官爵地位,完泽品级最高,当他得知自己没有列入受遗诏的顾命大臣,甚至忽必烈病重期间,他到紫檀殿探望,都被禁止入内,内心自然老大不平。于是,完泽曾问三位受遗诏的大臣:“我年位俱在不忽木上,国有大议而不预,何耶?”我各方面都比这个不忽木更有资格,为什么他却成了顾命大臣?

伯颜回答:“使丞相有不忽木识虑,何至使吾属如是之劳哉?!”假如你有不忽木的能力,也就不为难我们了。这番话令完泽十分尴尬。

二、忽里台大会

按照蒙古传统,汗位继承人要经过忽里台贵族会议选举产生。

忽必烈去世将近三个月,铁穆耳才从漠北返回上都,于四月在上都举行了忽里台会议,参会的有忽必烈庶子宁远王阔阔出、镇南王脱欢,皇孙甘麻剌、铁穆耳,忙哥剌之子安西王阿难答,西平王奥鲁赤之子铁木儿不花,三位“遗诏”大臣知枢密院事伯颜、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近侍兼平章政事不忽木,右丞相完泽、土土哈、月赤察儿等人,忽必烈皇后南必皇后,真金妃子阔阔真等。

由于忽必烈的嫡子都已经去世,庶子宁远王阔阔出、镇南王脱欢地位低,没有资格,缺乏角逐皇位的实力,因此,忽必烈的两位嫡孙,也就是真金的两个儿子甘麻剌与铁穆耳具备竞争皇位的实力。

甘麻剌是皇孙中第一个封金印兽纽一等王爵的人,时为晋王,又统领成吉思汗四大斡耳朵。铁穆耳则镇守漠北,掌管漠北大部分军队,又持有忽必烈授予的皇太子宝。但忽必烈去世前有“遗诏”给三位顾命大臣,所以,汗位角逐的走向控制在三位遗诏大臣手里。

透过史料我们发现,甘麻剌与铁穆耳之间为汗位产生了激烈的争夺,互不相让,而皇太子妃阔阔真也站在铁穆耳这边。

据拉施德《史集》记载:

在铁穆耳合罕与长他几岁的甘麻剌之间在帝位继承上发生了争执。极为聪明能干的阔阔真哈敦对他们说道:“薛禅合罕,即忽必烈合罕曾经吩咐,让那精通成吉思汗必里克(宝训)的人登位,现在就让你们每人来讲他的必里克,让在场的达官贵人们看看,谁更为精通必里克。”因为铁穆耳合罕极有口才,是一个讲述者,所以他以美妙的声音很好地讲述了必里克,而甘麻剌,则由于他稍患口吃和没有完善地掌握词令,无力与他争辩。全体一致宣称,铁穆耳合罕精通必里克,他较漂亮地讲述了,他应取得皇冠和宝座。

表面上看以精通成吉思汗宝训来竞选继承人,似乎比较公正。但细思,这本身就是被人操纵的阴谋,事先太子妃阔阔真与所谓的三位遗诏顾命大臣们人串通好了,明知道皇位(汗位)最有资格竞争的人便是甘麻剌与铁穆耳二人,甘麻剌讷于言辞而铁穆耳能言善辩,在忽里台大会上抛出这以“背诵”宝训来决定优劣的把戏,显然是袒护铁穆耳,排斥甘麻剌。

有关甘麻剌是不是阔阔真所生,也是一个谜团,《元史》中的《后妃传》中明确记载:阔阔真仅生答剌麻八剌与铁穆耳二子,没有甘麻剌,也就是说甘麻剌不是阔阔真的儿子。相关史料中记载:甘麻剌自幼就由忽必烈夫妇抚养,由之,这二人与阔阔真的亲疏关系很显然。

据说在甘麻剌与铁穆耳争论之时,伯颜、玉昔帖木儿等“顾命”大臣压制甘麻剌。由于在大会上阔阔真抛出“背”宝训,甘麻剌没有思想准备(可想而知铁穆耳是有准备的,这竞选过程都按照预定进行的),又讷于言,十分不服,有“讳言”异议,伯颜手握宝剑立于宫殿台阶上,以顾命大臣的身份,又阐述了忽必烈有“遗诏”立铁穆耳,并且威胁甘麻剌,让甘麻剌心慌,双腿颤抖,被迫下拜。

玉昔帖木儿站起来对甘麻剌说:“宫车远驾,已逾三月,神器不可久虚,宗祧不可乏主。畴昔储闱符玺,既有所归,王为宗盟之长,奚俟而弗言?”这分明告诉甘麻剌,皇位有主,争也无用。

甘麻剌深知这些人已经作了套,大势已去,只好表示:“皇帝践祚,愿北面事之。”

这是逼迫甘麻剌就范,不得不屈服,于是,按照忽里台惯例,拥戴了铁穆耳继承了皇位。

按照正常的逻辑,在忽里台大会上,如果忽必烈真的有“遗诏”,取出来示人,会更有说服力,只有“顾命”没见“遗诏”,伯颜等人凭借权高位重,利用遗诏控制局面,起到威慑作用,事先与阔阔真串通好了,竭尽全力支持铁穆耳,这猫腻很多呀!

据说忽必烈刚一去世,人心惶惶,形势复杂,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与动乱,铁穆耳通过忽里台大会之后,“天下之岌岌为泰山之安。”

三、传国玉玺突现

让我们回眸一下,忽必烈去世前到铁穆耳继位,这三个月期间都发生什么?

忽必烈去世,由于不忽木得侍入内,伯颜握有实权,玉昔帖木儿曾经辅佐过铁穆耳,掌管御史台,于是,这三人成了奉遗诏的“顾命”大臣,但却不肯把遗诏公布。一时间上下恐慌,连真金老婆、太子妃阔阔真都十分不安,急急忙忙召见伯颜三人,询问汗位的走向。

玉昔帖木儿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仅以“臣受顾命,太后(此时忽必烈皇后南必尚在)但观臣等为之。臣若误国,即甘伏诛,宗社大事,非宫中所当预知也。”看来,这一开始“顾命”大臣们是不想让阔阔真参与谁来当皇帝,以“顾命”有安排告知。

据史料记载: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正月初二,也就是忽必烈去世前夕,御史中丞崔彧正在怯薛宿卫当直,负责翻译的御史台通事阔阔术到宿卫处向崔彧报告说:成吉思汗四勋臣之一木华黎的玄孙、前通政院同知硕德死后,家财散失,生计窘迫,硕德的老婆脱脱真身患痼疾,儿子幼小,为了生活就拿出家里收藏的一块玉托他变卖,来应付日用所需。阔阔术是蒙古人,只认识这块玉是一个印章,不晓得上面的文字,便来报告崔彧。

疑点:一、怎么会恰在这时出现了一块非同寻常的“印章”?二、阔阔术是负责翻译的官员,不可能不识“汉字”,只能说不能确定这文字是什么。

这崔彧即惊奇又疑惑,就把这“印章”带回家,到家后认真观察:只见这块玉“印章”颜色青绿又夹杂点玄黑,光彩射人。他用古黍尺量了一下,大约四寸见方,厚约十二寸。印纽为盘螭,布满印背的四方边缘。印纽上端中央一直径二分的通孔。印面上刻有篆书八个,笔画流畅,位置匀称,皆成虫鸟鱼龙之状。仔细辨别看出是“命”、“寿”等字。

这崔彧惊骇不已,妈呀,这是传国玉玺呀,连忙召来监察御史杨桓来详细辨认。

这杨桓自幼聪悟,博览群书,善长篆箍之术(专家呀)。

杨桓一看,那八个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分明是“传说”中秦朝流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呀!好兆头呀好兆头。

崔彧更是兴奋的不得了,这是昌运兴盛之兆,就把这传国玉玺小心擦拭了一番,用白帕包裹。

忽必烈去世后第八天,崔彧偕监察御史杨桓、通事阔阔术,直奔东宫。经过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太子詹事王庆端、太子家令阿散罕等人带领,拜谒真金太子妃阔阔真。

崔彧等人禀告阔阔真:此乃古代传国玉玺,秦朝以和氏璧所造。据有天下者相沿以此玺为宝,以君临万国,号令天下。前代遗失此玺已久,今正值大汗晏驾,诸大臣共同议论迎请皇太孙铁穆耳龙飞,此玺今现,是上天昭示的瑞应,应该尽早送达于皇太孙行殿,以符灵贶。

真金太子妃阔阔真欣然采纳了崔彧等人建议,并下令赏赐收藏玉玺的硕德家眷宝抄二千五百贯,崔彧等三人也得到赏赐。

当日,中书省右丞相完泽率集贤院、翰林院侍从诸臣到东宫祝贺,阔阔真拿出玉玺让众臣看。

翰林学士董文用说:此是神物,若非皇太妃、皇太孙圣感,何以骤现于此。于是,内外称道庆贺,都认为是天命有归。

第二天,阔阔真就派人召在漠北镇守的铁穆耳南归。

疑点:为什么崔彧与杨桓认为这“印章”是传国玉玺,为什么没有马上呈报朝廷,而是忽必烈去世八日后来见太子妃阔阔真(并且这传国玉玺是真的还是赝品,无从得知)?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仿佛都事先安排好了似的,试想:阔阔真仅是太子妃,当时忽必烈的皇后南必尚在,阔阔真不可能名正言顺把控朝廷,必须弄出点玄机来。

那个“献玉玺”的杨桓还专门撰写了文章,赞美了一番太祖成吉思汗与忽必烈,又吹捧了一番真金太子与阔阔真,然后说皇太孙铁穆耳英谋果断,大肖祖宗,皇天授命,诞膺龙飞,以正九五之位。又追溯这传国玉玺的始末等等,这分明都是精心安排的为铁穆耳继承皇位所制造的政治舆论。并且所谓遗诏顾命三大臣也没有明确表明帝位走向,而皇孙铁穆耳仅是一个可能的继承人而已。

由之,铁穆耳的继位,是太子妃阔阔真等人早有预谋的,阔阔真可以说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运用聪明才智为铁穆耳上位造势,与三位遗诏顾命大臣达成一致,忽里台大会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把有竞争实力的甘麻剌彻底拿下。

徜徉于史料中,心中尽管澎湃着探索的渴望,但塞上的风无法唤回久远的时代。许多真实,被时光掩埋,唯有太阳,才是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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