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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独立特行一直成为你写作的魂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0-11-29

文/十里春风                     

坐在台上的蒋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你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也可以说是自在潇洒。总之,就是有一种独特的、喷薄而出的优雅。

这是我第一次见蒋蓝。他的口才很好,思路更敏捷,或者说才思更敏捷。如果不是此前查资料知道他是我的四川老乡,我实在以为他是东北人。一口地道的北方腔,似乎带点儿葛优味儿。

他的演讲主题是《如何写好精短散文》,实际上的范围早已超越了划定领域。

我们知道,蒋蓝是当代著名先锋诗人,思想随笔作家。1986年开始诗歌创作,2000年加盟古古图书工作室,同年加入 非非主义。已出版有 20几部个人著作。在继续诗歌写作的同时,“以深入黑暗中心的思想随笔开启了非非主义写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已出版有《诗歌笔记》(诗集)、《词锋片断》(思想随笔)、《黑水晶法则》(思想随笔)、《赤脚从锋刃走过》(思想随笔)、《正在消失的词语》、《正在消失的建筑》、《正在消失的职业》、《感动香烟》(散文)、《身体传奇》(文化专著)、《鞋的风化史》、《玄学兽》、《哲学兽》等20几部个人著作。事实上远远不止这些,比如《属地笔记三部曲》、比如《动物论语》、比如他笔下的植物。

所以,当面对面聆听蒋蓝的演讲时,你会觉得更加妙趣横生,更加启迪心智。

蒋蓝的演讲当然并不是基础培训,他的演讲跳跃而灵气四溢,更是适合创作上了一定台阶之后渴望有新突破的作家。因此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举的每一个例子都是突兀或碎片化的,但他所吐出的每一个词都充满了标新立异与灵光一闪。听众则要么充满了兴奋与新奇,要么云里雾里——关键取决于你是哪一个层次。但他的声音、语速、语调与表达,都充满神奇的诱惑,以至于现场几乎没有人打瞌睡或交头接耳。会后我和一些听众做了些简单的交流,他们的眼里都充满着钦佩,神色透着兴奋。

蒋蓝讲,散文最害怕千篇一律的格式,所以要懂得“破格”与“抽离”。写文章最害怕“废话连篇的真理”,却需要你自己的“人话”;最害怕你复述一个“千篇一律的完美过程”,却缺少哪怕“一丝的不同。”剖开事件或事物,只取一个侧面或片段,往往会令文章惊喜异常,独立特行。

蒋蓝鼓励作家对题材进行横向开掘与纵向开掘。横是广,可以广到云端,也可以广到世界的尽头,可以跨越品类与领域;纵是深,是细,可以深入每一个切面,每一个毛孔,每一个品类的纵深领域。当然,他说的依然是比喻与象征。他自己这十来年的写作可以说是“纵横交错”的深度实践。当然,这要得益于他的职业(编辑、记者),也要得益于阅读与思考。这些年来,光是读书笔记与“眉批”,他也写了好几十万字。

蒋蓝说,有人一开口就是“解放前、解放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改革开放后”这样的官方口吻,其实读者根本不想看这样的“官腔”文章。这样的时间背景,其实完全可以抽离,叙述可以从某个细节的剖面开始,在某个剖面结束或升华。

中学生写文章要尽量用成语与规范,作家写文章要尽量避开成语与规范,甚至包括结构的格式,要形成自己的文格与语系。“春天里阳光灿烂、花园里百花齐放”,每个人都会这么说,但是没有任何再写作的意义。阳光的味道是什么?阳光的特质是什么?百花你认识几种?每一种鲜花的“异质”是什么?这才是作家与他作品的价值。

每一种植物能够写几十甚至几百篇文章,每一种动物可以写几十甚至几百篇文章,而且每一篇都有独特的“质”,而且能引起读者的惊异与共鸣,这才是你厉害的地方。

蒋蓝的观点无疑让人目瞪口呆。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不仅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他的“一只鸟”,也写了几百篇文章,而且篇篇脍炙人口。

这个上午无疑是渠县作家最有收获的一个上午,所有人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演讲结束,我再在网上搜了一下评论家对蒋蓝的评价:

他首先是一个拥有热情、力量的人,我相信蒋蓝的内心中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来应付生命中的困局从不对他关注群体的能力产生负面影响。我每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都会感到他身体内部的力量,一种昂扬、振奋、畅通无阻的力量。他是一个具有感染力和辐射力的人。这构成了他写作的第一个前提因为内心冷漠的人,有可能成为一个手艺出众的技术工人,但绝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写作者。这种辐射力,即使我在千里之外,也能感觉到。 作为一名散文实验者,蒋蓝已经走出很远。

在他的散文里,找不到浮肿的浪漫主义,虚张声势的文化至上主义或者高歌猛进的英雄主义。他经常以自身的感官印象(比如视觉,或者听觉印象)作为他的写作题材,诸如他在《布老虎散文》上发表的《死亡的字型演变史》、《有关警报的发声史》等,注意采集某些令我们司空见惯却毫不在意的符号。当那些符号进入他自身的价值系统之后,其意义空间就会发生奇异的转向。

在他的题材与主题之间经常有着巨大的反差,所以当我们进入他的文本的时候,通常会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深邃莫测的迷宫我们无法预测脚下的路会将我们引向哪里,不可能提前知道,最后的出口在哪里。他写作目的并不在于对他的感官印象进行复述,不是炫耀景情再现的技巧,而是让那些散碎的印象在经过思想的整合之后,变成他自己的武器。

在童年记忆或者日常经验的表面之下,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句子里的寒光,他的文字彻骨冰凉。他的散文与众不同,这不是因为他的生理感官系统具有某种特异功能,而要归因于他的思想向度。尽管他无法打造一把手到病除的手术刀,但已经从自己渺小的个人经验里,透视出某种深入骨髓的集体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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