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师正在给萌宠拍照时，一位推着大梁自行车的老人急匆匆地擦身而过，不停地喊着：“糖糊糊嘿，谁买糖糊糊，糖糊糊嘿······”听了多遍，直到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始终是没听清楚老人喊卖得究竟是啥，不过看了看自行车后座，好像是一串串儿糖葫芦。  附近的摊主们说，老人喊卖的是糖葫芦，谁买糖葫芦，因咬字不清，很少有人听得明白。张有才大爷，今年69岁，家中最小，出生几天母亲因病离世，多病的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将张大爷拉扯大，因经济条件不好，5个姐姐和张大爷常常食不果腹，穿着破衣烂衫长大成人。  到了结婚年龄，姐姐们先后出嫁，20岁那年，多病缠身的父亲没给张大爷留下一分钱的积蓄便撒手人寰，父母走后，姐姐们嫁人，家中只剩张大爷独守破旧的老院子。老人说，年轻时曾经有媒婆帮忙牵线，有几位残疾的姑娘大爷没相中，后来媒婆介绍了几个正常的姑娘，可每次当姑娘们看到破败不堪的屋子，以及残恒断壁时，没说上几句话，都离开了，就这样，张大爷结婚生子的梦越来越远。  老人到30岁时，始终是没遇到合适的姑娘，一直保留着“童子身”，大爷说，这样很好，体力好身体棒，冬天不怕冷还不用买煤烧炕，哪怕是数九寒天，只烧些做饭的柴火，就不冷。  30多岁时，村中一位老人见张大爷可怜，就将做糖葫芦这个老手艺传授给了他，从那以后，大爷就踏上了做糖葫芦、卖糖葫芦这一生涯，起初是走街串巷卖，到后来赶圈儿集卖，每天做得不多，卖得也不多，剩下的就会送给村子里的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  张大爷说，在房前屋后栽种了不少山楂树，个大、没有虫害的用来做糖葫芦，偏小的用来做山楂罐头，除送给姐姐们外，还会送给村子里不能动弹的老人们，剩几瓶留着自己吃，为了多攒些养老钱，大爷去年又在村南口粮地里栽了1亩地的山楂苗苗，大爷说等结了山楂就卖给收购商。  大爷说，今年正月里外出卖糖葫芦，因刚下过雪路滑不慎摔倒，导致左腿骨折，除了姐姐们来伺候外，村里一个大自己5岁的寡妇也经常来看望，偶尔还会端些可口的饭菜，一来二去，二人彼此有了爱意，大爷康复后，就托村中媒婆帮忙牵线，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儿女一口回绝、极力反对，几经村民们劝说，对方的儿女还是不同意自己的母亲与张大爷搭伙过日子，就这样，老人彻底打消了娶妻的梦。  大爷说，这样挺好，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一年下来，除了夏天不做糖葫芦，春、秋、冬一年三季每天早起做，做好后就推着自行车卖，孤身一人，卖多卖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保存体力，有一个好的身体，省的再给姐姐们添麻烦。  村子里的好心人，每年都会将一年四季不穿的衣服送给张大爷，姐姐们隔三差五地来看望，做啥好吃的都会送来一些，姐姐们的晚辈也很孝顺，逢年过节拿来吃的喝的。身后的路人们说，“老张每天只知道做糖葫芦，从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难怪很少有女人看上他，难怪糖葫芦很少卖出去，看看这一身穿着，再看看脚底的这双鞋子，唉······”路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张大爷说，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听姐姐们和村民们说父亲重男轻女，姐姐们的出生，母亲没少挨父亲打骂，因怀着姐姐时、生下姐姐们后，母亲营养不良，没日没夜地干活儿，导致多病缠身，直到怀上了张大爷，面黄肌瘦的母亲弱不禁风般，每天还要在父亲的“命令”下干着各种农活儿，以致生下张大爷就离去了。“我的命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母爱是最伟大的爱，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着母亲留下的东西活到老，直到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