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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中丨我与古文字临摹

 书目文献 2020-11-30

我与古文字临摹

张守中

张守中,1936年出生于北京。初中毕业后参军,20岁转业,改从事文物工作。中共党员,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研究员,中国考古学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青年时代在中科院考古所进修,师从张孝光、郭义孚先生学习考古测绘。在著名书法家邓散木先生门下学习篆隶书法,随著名古文字学家商承祚先生学习古文字临摹。在侯马东周遗址从事考古发掘十年。中年时代调查晚清丰润张氏家史。

主要著作:

《侯马盟书》(合作),文物出版社1976年出版。

《中山王厝器文字编》,中华书局1981年出版;人民美术出版社2011年出版。

《睡虎地秦简文字编》,文物出版社1994年出版。

《包山楚简文字编》,文物出版社1996年出版。

《郭店楚简文字编》(合作),文物出版社2000年出版。

《张家山汉简文字编》,文物出版社2012年出版。

《中国历代经典碑帖·近现代部分·张守中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7年出版。

《张人骏家书日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93年出版。

《张人骏墨迹选集》,香港梦梅馆2006年出版。

《方北集》,河北美术出版社2014年出版。

《真鉴集》,河北美术出版社2017年出版。

《书画旧藏记》,河北美术出版社2018年出版。

《己庚集》,河北美术出版社2020年出版。

另,还编有《守素集》(2004)《张守中书法集》(2005)等。

与盟书结缘

1965年12月,我们在配合侯马电厂基建施工中发现了一批古文字遗存,文字为篆书体系,用朱红色颜料写在石片上,坑位编号16,共出土石片60件。此时侯马考古队长张颔先生正在原平搞“四清”,他请假一星期赶来侯马察看这批资料,并赶写一篇报道《侯马东周遗址发现晋国朱书文字。该批古文字经郭沫若先生鉴定,认定为古代的盟书,郭老撰写一篇考证文章《侯马盟书试探》,与张颔先生的文章共同刊载于《文物》1966年第2期。

张颔先生自学古文字学,也喜爱中国书画艺术,但因时间紧迫,他来不及亲自临摹盟书文字,嘱我代劳,这样侯马盟书的第一批摹本是出自我手。摹本也同时公布在《文物》1966年第2期。

侯马盟书摹本(张守中摹)

1966年春夏之交“文革”运动骤发,且来势凶猛,全国大部分报刊,包括《文物》《考古》期刊亦停办。侯马盟誓遗址的考古发掘工地亦草草收工,出土的大批盟书来不及整理即入库封存。时光到1972年,《文物》杂志复刊,向山西约稿,此时我们正在太谷学习班封闭搞运动,我被派往侯马二次临摹盟书,发现了盟辞220余字的盟书标本。摹本送到北京,郭沫若院长再次撰文《出土文物二三事—新出侯马盟书释文》刊于《文物》1972年第3期,陶正刚、王克林先生撰文《侯马东周盟誓遗址》刊于《文物》1972年第4期,我的摹本也同时刊发。太谷学习班结束,山西省文工会全体同志回到太原,“文革”运动在继续,正常的文物考古科研工作尚难开展。1973年8月4日,我获知信息,王冶秋局长正在五台山考察,不日将来太原。我当即上书冶秋局长,希望关注侯马盟书,并告知盟书标本已全部运抵太原。8月8日冶秋局长到山西文工会参观侯马盟书,9日张兴华书记通知我早8时去迎泽宾馆晋见冶秋局长,我带了盟书摹本如约而至。这一天的上午,冶秋局长在省图书馆作报告,省文工会全体同志在报告厅就座。冶秋局长讲到当前国际间文化交流的形势,希望文物考古战线多出科研成果,指明山西是文物大省,要加强出版工作,他特别指出侯马盟书应尽快公布资料,出版专书。10日,冶秋局长返回北京,山西省文工会主抓业务工作的领导张德光同志立即召集张颔、陶正刚、张守中三人召开会议,宣布成立侯马盟书整理小组,有关工作场所、人员分工、经费保障以及工作期限诸方面都作了安排。

侯马盟书整理小组张、陶、张三人经过两年零四个月的日夜奋战,完成《侯马盟书》考古报告的编写工作,于1975年底交稿,1976年12月由文物出版社出版发行。我在该书中的分工有四项:摹本、字表、人名表、插图。因为成书时间是在“文革”运动期间,按当时的规定,出书不署作者姓名,也不付稿费。实则对名利我辈早已置之度外,能快速完成一项科研成果,通过实际工作的磨炼学到真本事,才是令我们最欣慰的事。我在山西工作从20岁到40岁,能与盟书结缘,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是我一生的幸运。

书饶宗颐先生咏侯马盟书诗          书李商隐《寻隐者不遇》

临摹银雀山简

1978年12月初,省文物管理处董增凯处长找我谈话,说国家文物局陈滋德处长来电话,希望能调我去北京帮助临摹山东银雀山竹简。董处长又说:“你到北京也要临摹河北出土的定县竹简”我接到任务,12月7日去北京,到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报到。因为唐山大地震,北京沙滩红楼正在维修,国家文物局临时搬在故宫博物院办公,古文献研究室办公也搬到故宫的城隍庙。我先把河北定县竹简从库房中清理出来,再熟悉山东银雀山竹简资料,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开始临摹银雀山竹简已到1979年3月初。

在我之前,临摹银雀山竹简的是傅熹年先生。傅先生临摹的内容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一批古文献,编在《银雀山汉墓竹简》第一辑中。我接替傅熹年先生,临摹的内容有论政、论兵之类的《五议》《孝贤》等,有阴阳时令、占候之类的《曹氏阴阳》《阴阳散》等以及其他类《作酱法》《算书》等,从1979年3月至6月,共临摹562简。由于竹简原件已运回山东,我的摹本系依照原大照片摹写。临摹结束后,我曾随山东博物馆吴九龙先生一同到北京大学访问朱德熙、裘锡圭两位先生,请求对摹本进行校核,经朱裘二位先生审阅后,我又对竹简摹本进行认真修改。当时复印机尚未普及,我将摹本全部晒蓝装订成册,硫酸纸摹本正品已在6月底交山东博物馆吴九龙先生,以备出版专书使用。

2010年3月,时隔31年后,我意外地收到北京友人捎来的《银雀山汉墓竹简》第二辑,感到很惊喜,诚如裘锡圭、李家浩先生在该书后记中所言:“《银雀山汉墓》竹简第二辑的书稿,早在1981年就已定稿,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出版。2001年以来在原中国文物研究所和文物出版社的支持下,通过有关人员的努力,本书终能在近期出版,作为本书的整理者,得知这一消息,既高兴,又感慨。”裘李二位先生的这段话,也道出了我的心声。银雀山竹简文字是西汉初期文人的手抄墨迹,笔法古雅,行笔奔放,我通过临摹这批竹简文字,学到古人书写新意,收获良多。

临摹定县简

定县汉简发现于1973年,历经火烧已炭化呈黑色,文字的辨认十分困难。1975年河北省文物管理处派员将竹简送北京,请国家文物局支持解决保护、释读问题。其后在北京沙滩红楼由张政烺、顾铁符、李学勤、于豪亮四位先生将竹简逐一清点,编号,释读,作卡片记录。由于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波及北京,竹简整理工作暂停。北京沙滩红楼成危房,亟待维修,定县竹简装箱运至北京故宫封存。

1978年12月,我奉命赴京临摹定县竹简。26日上午,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王东明、李均明领着我到故宫西路慈宁宫,去搬运定县竹简。慈宁宫内满满堆积着各类物品,在靠东墙处找到两个大木箱,开箱查看,那场面一下子把我们惊呆了,原来木箱已被90度翻转,箱内竹简散乱得不成样子。王东明同志见此情景,立即去向谢辰生先生禀报,谢先生赶来现场,见此情景也大为吃惊。这都是地震搬运中惹的祸。问题归问题,工作总得继续。

摹写定县简

我临摹定县竹简从1979年7月至1981年8月,前后两年,计临摹竹简1713件,28000余字。

1982年3月4日,我同刘来成、何直刚、刘世枢共同赴京,将定县竹简及相关资料整理装箱,运回河北省文物研究所。2000年我退休时将所有定县竹简摹本正品全部交省文研所,转眼又过去19年。定县竹简出土后,以定县汉墓竹简整理组名义四次刊发资料:《文物》1981年8期刊发《儒家者言》释文,何直刚执笔;《文物》1995年12期刊发《文子》释文,刘来成执笔;1997年7月文物出版社出版《论语》专集,刘来成执笔。《文物》2001年5期刊发《六韬》释文及校注,韩立森执笔。先后刊用的竹简摹本均出自我手。但当初准备出版《定县汉简》专集的计划至今尚未能实现,希望定县竹简的未来能有好运。

战国中山国文字整理

1977年河北省平山县发现战国中山王大墓,出土上百件精美的铜器,其中尤以大鼎、方壶、圆壶以及兆域图铜版铭文数量最多,史料价值最高,为学术界所瞩目。1977年10月,我调入河北省文物管理处所做的第一件事,即去平山七汲发掘工地,配合刘来成先生临摹这批古文字。至1978年3月,将近半年的时间,完成中山王大墓出土铜器、玉器、木器铭文摹写工作。特别是中山三器文字,风格独特,制作精良,临摹文本经过商承祚先生审定,后几经修改最终定稿,颇费时日。

中山三器·方壶(张守中摹)

战国中山国的资料,史书多有缺载,今次王墓发掘所获第一手铭文如此丰富,值得下一番功夫,进一步整理编一部字书,以方便学术研究。我有了这一设想,从1978年起着手整理文字编,利用业余时间一点一滴地积累资料,稳步推进。1978年夏秋我在台西发掘工地工作,1979至1980年我在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工作,不管走到哪里,编写文字编的资料我都随身携带,业余时间静心整理。

编写文字编,难点在于对古文字形、音、义的考释,这对我而言颇有难度。然而天遂人愿,1978年11月在长春吉林大学召开中国古文字学会成立大会,全国各地的学者就河北平山中山王墓出土的珍贵资料展开热烈讨论,各抒己见。1979年8月中华书局编辑出版《古文字研究》第一辑刊载了张政烺先生以及赵诚、孙稚雏等先生的考释研究成果,我仔细拜读,择优吸收各家的研究成果,使我的文字编逐渐丰满起来。余下纯技术工作,诸如编书体例的设计、文字摹写的技法等,只须一步步认真推进即可。原计划要多年成稿,最终三年即见到成书。1981年9月《中山王厝器文字编》由中华书局出版,赶在中国古文字学会第四届年会在太原召开时散发给与会中外代表。天津的陈邦怀老先生未能参加太原的会议,但先生收到会议发给的资料,陈先生在《天津社会科学》杂志上发表评论称:“《中山王厝器文字编》其征集资料之全,摹写文字之精,成书传播之速,为网罗一国文字之第一部字书,信难能而可贵矣。”广东中山大学曾宪通先生在香港《中国语文研究》上撰文评论说:“张守中先生的摹本运笔轻重有度,旋转自如,使刻画刚柔相济,颇存刀笔神韵,没有机会摩挲实物的人,也可仿佛古人章法,与一般字书比较,可算是本书的特色。”

《中山王厝器文字编》荣获河北省首届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二等奖。获奖者虽是我个人,而该书反映的却是众多人士的劳动成果,我当再作努力,不断进步。

一张珍贵的古文献室同仁照

20世纪70年代末,国家文物局成立古文献研究室,汇集北京大学、湖北大学、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以及甘肃、四川、安徽、河北、山东、新疆等省市自治区的专家学者,整理研究新发现的一批珍贵的古文献资料,诸如湖南的马王堆帛书、山东的银雀山竹简、河北的定县竹简、甘肃的居延汉简、安徽的阜阳简、新疆的吐鲁番文书等。为临摹银雀山竹简和定县竹简,我有幸在古文献室工作三年,留下一张颇为珍贵的古文献研究室同仁合影,拍照地点在北京沙滩红楼,时间为1980年1月15日,距今已40年矣!

后排右二为张守中先生

十年三部书

十年三部书,这里说的十年,即1991至2000年;三部书,即笔者编撰的三部古文字工具书:《睡虎地秦简文字编》《包山楚简文字编》《郭店楚简文字编》。

时光进入1991年,我已年过半百,距60岁退休为时不远,想到光阴飞逝,要做的事情还多,很有些紧迫感。已经过去的20世纪80年代,我主要精力放在配合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的几位先生编写台西、平山、蔚县三部大型考古报告配制插图。20世纪80年代末,我的职称为副研究员,我决心在20世纪90年代,调整工作重心,考古绘图工作仍要继续,但重点要转移至对古文字工具书的编撰,这既是社会的需要,同时也是个人能力可以充分发挥和提升的需要。

《睡虎地秦简文字编》是我选定科研项目的第一个目标。起步的时间在1991年7月,至1994年2月成书问世,前后用时两年又七个月。

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竹简是1975年的重大发现,引起学术界高度重视,资料一经公布迅即在海内外兴起了研究的热潮。而编撰一部能完整体现这批秦简文字的字编工具书,是学术界所迫切急需的,工作期间既要赶进度,同时又要把好质量关。1992年文字编初稿完成后,我专程赴京,拜访学界泰斗张政烺先生。6月先将书稿送达张先生寓所,并约定时日面谈,听取先生的意见。7月1号上午,在建国门外永安南里,先生以80岁高龄兴致勃勃地与我亲切交谈。先生对文字编提出两点建议:第一,关于单字的排序,要依说文部首顺序为好,以方便读者快速检索;第二,对词例句例的收录应力求全面、完整,以方便阅览。我经过认真思考,决定按张先生第一个建议行事,对单字编排顺序来一次大返工,改按说文顺序重排。实践证明,如此改动虽多花了工作时间,但书稿质量有所提升。成书出版后,反响良好。《睡虎地秦简文字编》承蒙张政烺先生为之题写书签,李学勤先生作序为书增色。该书获河北省第五届(1994—1995年)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初版脱销,2003年文物出版社又二次印刷。社会的需求,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包山楚简文字编》是我选定科研项目的第二个目标。起步的时间在1994年5月,至1996年8月成书问世,前后用时两年又三个月。

包山位于湖北省荆门市十里铺,1987年1月湖北荆沙铁路考古队发掘的包山2号墓中出土竹简448枚,随后由湖北省博物馆、荆门地区博物馆、荆门市博物馆联合组成包山楚简整理小组,迅速投入工作。《包山楚简》于1991年10月由文物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系统全方位地公布了竹简释文、考释、图版照片、字表,为学术界进一步研究打下坚实基础。

为编撰《包山楚简文字编》,我认真拜读《包山楚简》原著,同时广泛收集海内外学者公开发表的相关论文。编一部古文字工具书从技术编排及文字临摹而言是我的强项,而对文字的隶定考释则是我的弱项。工具书的编撰应力求严谨,以免误导读者。像包山楚简这样的新资料,对简文中一些关键字学界专家多有争议,如何择善而从,就须谨慎处之。1996年夏,我携文字编初稿前往吉林大学拜访汤余惠先生,请求帮助指导。汤先生当时正在患病休养期间,却打起精神为我审稿,且一连四天交流面谈,对我提出的问题一一耐心作答。《包山楚简文字编》汇集了业内许多专家的研究成果是不言而喻的,它的问世对楚文字研究乃至中国战国文字研究是一个不小的推动。

《郭店楚简文字编》是我选定科研项目的第三个目标。起步的时间在1998年夏,至2000年2月成书问世,前后用时两年。

张守中工作照

河北省文物研究所所长谢飞先生对我的工作十分关注和支持,他向我提出要求和希望,在编写古文字工具书方面培训两位年轻人。谢所长指定的是张小沧和郝建文。编撰一部书能有三人合作是一件大好事,人多力量大,人各有所长,可以快速推进工作,事实上三人合作十分顺利。20世纪90年代,计算机已经普及,古文字工具书中反映的楚简文字,按老办法是人工手摹,文物出版社责任编辑蔡敏先生建议我们使用电脑扫描技术,此事张小沧正好能够胜任。编一部古文字工具书要经过一道道繁杂的数据统计工作,合三人之力,即可加快工作进度,又能减少统计中的误差。书的初稿完成后,须请专家审定,此次我们邀请古文字学家、中国钱币博物馆馆长黄锡全先生为之审稿把关。黄先生是湖北人,对楚简文字亦多有研究,对我们的工作热心支持,对文字编中不少疑难文字的处置提出许多宝贵意见。书稿完成后请张颔先生题写书签,请李学勤先生作序。在得到多方面支持和帮助下,我们提前圆满完成了工作任务。初版的文字编投放市场时间不久即脱销,文物出版社于2003年4月第二次印刷,2019年又第三次印刷,以满足社会之需。

十年三部书,高速度、高质量地完成科研任务,是河北省文物局、省文物研究所以及诸位专家学者大力支持的结果,也是我们抢时间、争速度、严谨认真工作的结果。2000年末我65岁轻松退休,成了一个自由人。

《张家山汉简文字编》感言

2007年10月我编撰《张家山汉简文字编》,5年后的2012年11月成书问世,这是我近40多年间所编著的第6部古文字工具书。

我庆幸自己成长在新中国,赶上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大江南北开展工农业基本建设,地下出土一批批古文献新资料。作为一个文物工作者,我有机会临摹侯马盟书、中山国器铭文,并把经手临摹的古文字编撰成文字编,以方便学界同仁检索之需。为此,我亦得到众多前辈专家学者的称赞和鼓励,这使我对古文字进一步产生了亲近感,曾以很大精力投入文字编的编撰工作,实践再实践,逐渐摸索出一条实际可行的文字编编撰程序。我严谨从业,把好质量关,抢时间,争速度,曾在20世纪90年代成书3部,自己也从原来单一的技术工作领域逐渐转向学术研究。1993年我的职称评为研究馆员,所编撰的古文字工具书占着重要位置。

前辈学者屈翼鹏先生有言:“是书也,愿为者未必能为,能为者未必肯为,能为而又肯为,亦非若干年之工力不办。”前辈的指教,我感同身受。以《张家山汉简文字编为例,其编撰过程1.统计简文数量;2.抄录简文;3.编制索引;4.统计单字数量;5.编排单字顺序;6.摘选典型字例;7.编撰字编初稿;8.编写检字表。每个步骤环环相扣,其中有上万字的数据需要精准统计,来不得半点马虎,个中甘苦局外人难以想象。

有些年轻朋友误认为编撰古文字工具书是件轻松容易的事,很想亲手一试,但由于对困难思想准备不足,往往一触而退。我的感受是编书如同登山,路途险峻,登顶不易,要消耗大量体力,途中跌跤是常事,只有坚韧不拔勇往直前,才能抵达目的地。通过编书实践,我感悟到作为一名古文字工具书编撰者,要具备三个方面素养第一要热爱中国古文字,第二要有一颗为中国古文字学热忱服务的赤诚之心,第三要肯于吃苦耐劳。具备这般素养,投入工作实践,事业终会有成。

注:本文各部分见于张守中先生《己庚集》(河北美术出版社2020年出版),此

注:本文各部分见于张守中先生《己庚集》(河北美术出版社2020年出版),此据作者word版,引用请以该书为准。感谢张守中老师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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