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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焕亭专栏】爱!不悔生死相许

 微风读书会 2020-12-01

著名作家 杨焕亭 授权     专栏

爱!不悔生死相许

 文/杨焕亭

1

西湖的游船简朴、漂亮而又别致,四面向大自然敞开胸怀。凭栏倚船,伸手就可以掬起一捧潋滟灵动的湖水。当那晶莹的、珍珠一样的水珠在掌心滚动的时候,那一份春的清爽早已于心头润化成不尽的惬意。舟行景亦行,于是,那冰轮落水般的断桥,渐渐地滑入视线来了。

在桃花三月看断桥,自然没有了落雪时断桥不断的韵致。满目只是一把把杭州绸伞相映生辉的粉脸桃腮,或是为着踏青寻春而流连忘返的玉面须眉。他们的影子印在桥上,笑声落在水中,溅起的水花穿缀成一串串美得滴翠的爱的话题。

断桥是一首缠绵悱恻的诗,一幅柔情似水的画。断的是徘徊在眼角眉梢的离愁别绪,不断是人性的永恒和彝久,是人与蛇之间意象的互换和互人。

关于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曾经是我童年纯真的遐想。

父亲是一位酷爱秦腔的庄稼人,带着与他一样对戏曲着迷的儿子看戏,是他排遣贫瘠和淡寡的乡间生活的最大享受。离村子不远的镇上每逢古会,都要邀请县上的剧团助兴演出,这是我和父亲的节日。当晚霞渐渐地将夕阳送下苍山的时光,我终于怀着一种期盼的心理走入了沉沉的暮色。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许仙与法海一样可恨,而白娘子那窈窕的身段,姣好的杏眼红唇,轻盈的舞步和凄凄艾艾的唱腔,总是要在看完戏之后,在我心头回旋许多日子,甚至常常憧憬那样的故事会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不惜荒废学业而做着到剧团当一名演员的梦,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与像白娘子那样好看的人呆在一起。

后来,当我读了一些文学史书籍后,始知白素贞的形象在中国戏曲史上是曾经不断被被文人们变化着的,至少在最初的宋元话本中,她是一副妖魔鬼怪,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与许仙相爱,不过是为了早日完成他从蛇到人的修炼过程,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私欲,而法海倒成了济世救人的英雄。尽管如此,在我的心目中,依然执着地喜爱前者而鄙夷后者。因为那实在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十分美丽的神话。

再后来,学了些戏剧史,始知白娘子被当成爱情的化身,大概始于乾隆三十一年。当时一位叫方培成的戏剧家写了《雷锋塔》的传奇,将“妖”的白娘子刻画成温柔娴静、用情专一的美女子形象。她向往人间“红尘胜景,锦绣繁华”,爱上了“风流俊雅,道骨非凡”的许宣。后来发现许宣并非可托之人,终于断情升仙。不用说,它反映了作者对于封建礼教下妇女地位的悲悯情怀;后来,当代著名戏剧家田汉先生根据民间传说,创作了剧本《白蛇传》,将白娘子刻画成一个向往人间普通生活的女子形象,许宣改为许仙。并起以大圆满的结局,让白娘子经过与许仙的情感冲突、与法海的生死搏斗,最终留在了人间。其间贯穿了强烈的反封建的思想。我自己看到的,大概就是流传到民间的田汉本《白蛇传》。

现在,已经远别浪漫和青春的我,就站在当年许仙知会白娘子的断桥边。我的心头漫过的是无涯的怀想,而这怀想中分明多了许多的理性的成分。

不管当年许仙与从峨眉山上飞来的白蛇桥头邂垢、回眸一笑的故事多么不可思议。也不管在骚人墨客的笔下人与动物之间离奇虚幻的爱多么神圣,多么纯洁,我们都能够从如泣如诉的桥头风雨,从惊心动魄的水漫金山,从催人断肠的状元祭塔中读出人性的沛然与本真,两心相印的崇高与珍贵、生存的曲折与不易;读出真理与正义的力量和魅力、善恶与是非的冰炭与泾渭;读出对手摧残人性与真爱的邪恶的蔑视和诅咒。

因而,我以为蛇的人化与人的兽化正是在一种特定的生存环境中,人的生存意识的折射和逆向思维的艺术再现,是对于人的本位的艺术诠释,对于“爱”的本原的一种形象解读。

爱是生命的炼狱。两条盘踞在峨眉山洞中的蛇类,为了获得人间的一份真爱,不惜经历脱胎换骨的痛苦,不怕冒犯天规,被压在雷峰塔下,这是何等的“日雕月琢”。雷峰塔锁住的只是白素贞的身骨,而她的那一颗女儿心早已穿过青砖牢狱,飞到许仙的身边去了。我想,雷峰塔中的自素贞倔强的眸子里摇过的永远是清明断桥的和风细雨,杨柳依依;是洞房花烛的颠鸾倒凤、如醉如痴:是春日芳菲的夫妻唱和、相濡以沫。这份坚贞,这份纯一,这份炽热,不是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的人类更感荡灵魂么?

爱是什么?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想那白素贞究竟从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功名家产的许仙身上能得到了什么呢?就是一份在蛇类所不曾有过的真爱,而她常常要冒着被上苍降罪,被人类剿杀的风险,却无怨无悔地把这个书呆子拥抱在怀里。这不比人类的互相猜忌、功利十足崇高了许多么?惟其如此,蛇类的白娘子才那么穿越岁月风尘地活在中国的舞台上,活在西湖的苍山秀水中。而属于人类的法海却因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因导演了一场人间的悲剧而永远被钉在了人性的耻辱柱上,在老百姓心目中成了罪恶的化身,这是多么离奇而又合理的逻辑。

    有歌声从断桥上飞来。那是现今十分时髦的一首流行歌曲: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

                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

这是一个十分浮躁的春天。我不知道那站在断桥边唱着这歌的红男绿女们,是不是想到了白娘子与许仙,曾经在这里爱得死去活来,海誓山盟,一波三折的故事。我只知道,这歌儿总是与那“只图今日拥有,不图天长地久”的广告词一同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而我们的媒体上不断在上演着前日结婚,今日离婚的闹剧。中国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把人性诠释得如此的轻浮、直白和赤裸。把人类最具“类特性”的属人的“情”,解释得这样的随意、流荡和浅薄。

这是一种另类的人的兽化。

在人身上失去的,就试图在动物的身上找回来,是中国人浪漫的文化品格,也是文化的无奈。蛇的人化与人的兽化终于使得矗立在夕照山上的雷峰塔在一个早上崩塌了。它不但结束了一个悲剧,而且孕育了一篇辉耀文坛的文章《论雷峰塔的倒掉》,写这文章的是伟大的鲁迅。而他与许广平的爱情故事,如今亦成为作家们笔下热门的题材。

我在杭州的日子,不断地从市民的口中听到当局将重修雷峰塔的消息,我毫不怀疑,重新站在夕照山上的雷峰塔,一定更加挺拔和崔嵬。然而,那被摧残的爱是可以复活的么?   

因而,我无法断定,那沐浴着丽日春风的断桥因了这美丽的神话,而成了“爱”的化身,还是那神话因了这定格在千载西湖上的断桥而获得了不朽的魅力。我相信,任何一个诊视人类存在的人,只要他走过断桥的桥头,都会超越人与蛇的藩篱,而获得关于生命和情感的诗意体验。

2

  荡舟西湖,那山水的柔媚常常让我想起南北方文化的差异。

 北方的男儿向往的是雄怀剑气、金戈铁马,南方男人钟情的是翰墨丹青、花间月下;北方男女的情爱故事总是与权力结合在一起,南方的男欢女爱总是让人性与礼教交融在悲剧的氛围中。于是,便有了北方的《西厢记》《法门寺》,有了南方的《白蛇传》和《梁祝》。

有人说,女儿是水做的。然而,碧波荡漾的西湖水做出的女儿们一个个都是一副泪光滢滢的模样,一个个都是殉情的命运。

比起断桥来,西泠桥更显玲珑和精巧,说她是嫦娥从九天抛下的一条锦带毫不过分。她瘦削的身子可曾记得那油壁香车的雍雍华彩,和载着翩翩少年的青骢骏马?那坐在油壁香车里的苏小小断然不会想到,在西泠桥上与阮郁瞬间相撞,会撞出一曲“爱”的千古绝唱来,会断送了她如花的青春。

    青春少女对爱情的向往简直就是高楼深院关不住的春色。青楼才女苏小小在一个春日的早晨从油壁香车中唱出她春波一样的心曲:   

    燕引莺招柳夹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

    家住西泠妾姓苏。

也只有南方水土滋养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坦荡、如此透明、如此浪漫的遐想。北国的孙玉姣决然没有这样的胆识和才情,她充其量也就是以不经意的样子拾起多情公子傅鹏留在门外的玉镯;而普救寺中的崔莺莺离了红娘的周旋便显得手足无措。

苏小小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据说,她遭遇爱情是在一个傍晚的西泠桥头。那短暂的凝目相视,让意乱情迷的阮公子盟下了“青松作证,愿与小小同生死”的誓言。多情的小小为一个男人的真爱而写下了十分清丽的五言绝句: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然而,纯情的小小惟独没有想到,侯门深深、门第堂奥的阮家怎么能够接纳一个烟花巷中的女子呢?而豪门子弟阮郁的对天盟誓,在父道尊严的礼教面前,又显得多么的白无力。于是,潇洒的阮郁阮公子浮云一样地来得匆匆,去得匆匆。从此,西泠桥头便只留下了小小憔悴的等待,留下了“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的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香消玉殒的小小诉说得清么?默然千载的西泠桥说得清么?

不过,当我站在西泠桥头,回味这曾经被骚客文人们吟咏不绝的故事时,倒是从中解读出了一种文化的悖论现象来。你只要到老百姓中走一走,大凡提到青楼中人,少有不嗤之以鼻的。似乎她们一个个都是些水性扬花的轻薄,搔首弄姿的妖媚;而中国民间对青楼女子最大的蔑视就是把她们从家族中彻底地清理出去,甚至去世以后也不能葬入家族的坟园。然而,在从民间走出来的古典戏曲和通俗小说中,有哪一个风月中女子不是冰清玉洁、纯真节烈,不是人淡如菊,品逸于梅,不是琴心诗魂,不坠寒塘的呢?那个为了人格而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为一个落魄公子而饱受牢狱之灾的苏三、怒斥侯朝宗卖国求荣的李香君、还有那个刚烈仗义的柳如是,在旧戏舞台上,风月女子与忠肝义胆的男人们一样光彩夺目。

当年苏小小就葬在西泠桥边,墓上修了遮风挡雨的亭子,曰“慕才亭”,这多少有些拂尘现珠的意思,是一种对生命价值的肯定。不惟戏曲,自从苏小小含怨逝去后,那青青坟上草,就留下了多少凭吊的诗文。小小长眠在西泠桥边500多年后,青春的诗人李贺踏着早春的草色,蘸着西湖的水波,吊唁这位才倾江南的女人了。那“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的幽怨心声,读来令人心碎,为了一个被世俗摧残的生命,也为了自己命途多舛的遭遇。而在小小去世1500多年后,明代的大散文家袁宏道站在西泠桥边,面对浩渺烟波,为“昨日树头花,今日陌上草”而叹息,遥想当年小小弥留之际,“恨血与啼魂”的情感折磨,都随着时间的风雨飘散在西子湖畔的夕阳晚照中了。

 我于是便默然,便被一个风月中女人的精神,穿越历史风尘,永恒地活在中国文化的长廊中而感动。我曾经听过不少从西湖回来的朋友们,抒发对于那里碧水与长天一色的情怀。然而,若是从审美的源头追来,那感慨,那诗意,便都是因为西湖本来就是天造的“情池爱海”。

3

在人间遭遇了坎坷,就到另外的世界去圆未完的梦,去抚慰血色的伤痕,这是西湖带给我们的一种“天与人交相应”的审美感受。

有一千个爱情故事,就会招来一千双色彩各异的眼睛。在白蛇白素贞看来,西子湖畔的桃烟柳雨那么不可遏止地驾着万里云彩,打破了她们在峨眉山上的平静生活,搅动她们不曾有过的萌动春心,诱使她们放下了日夜相伴的青灯黄卷,去人间寻找只有属于人的那一份情爱。她们“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选择,不懈的追求和向往,把一种人的尊严,人的至贵和人的伟岸宣泄成诗云画卷,如钱江潮水一样响过岁月的关山,让我们这些站在断桥边的人们感受生之为人的幸运和骄傲。

然而,波光粼粼的西湖山水,精彩纷呈的人世春秋,对于同样相爱着的梁祝来说,却只有血雨腥风,天低云暗,只有无尽的忧伤和无奈。且不说封建礼教的扼杀和束缚,光是他们各自走进对方的心灵,就显得那样的艰难和漫长。倒是那日出日作的飞禽走兽,没有了人间那么多的枷锁和规矩,爱得坦然,爱得潇洒。上苍在电闪雷鸣中把人的梁祝异化为蝶的梁祝,披着雨后的彩虹向遥远的天际飞去。这浪漫的精神涅槃不是一样地在我们的心头弹奏出如缕如丝的旋律么?那是自由的礼赞,是灵魂的升腾。是一种超越了具象的诗化的意象。

摆脱兽性,寻找人性的真谛与摆脱人群,借了昆虫的躯体去憧憬自由,就是这么矛盾而又协调地织成了中国人艺术美学的风景。

我们到西湖的时候,那里的艺术团体正在上演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而不远处湖水深处,就卧着当年一对相爱着的青春生命十八相送时曾经走过的长桥。我很遗憾,没有能够到长桥上去站一站。去体味一双芳华,是怎样地用一种重复而又不重复的模式,用人间最生动,最含蓄的比喻,叙说人类最复杂也最微妙,最感人也最曲折的情感。

在那个经历爱的酸甜苦辣的时刻,在两颗年轻的心扣击对方情感的堤闸时,脚下物理的路是浓缩的,而心灵的路却是绵延的;长桥上的脚印是相叠的,而每一个重叠的脚印都在他们心底积淀着爱的根基。是的!在广阔无垠的心灵面前,甚至我们这个地球,这个宇宙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对于爱的心路来说,时间的长与短、有限与无限,似乎早已失去了它本来的含义。只要钱塘江水涛声依旧,只要西湖的水光潋滟依旧,他们翩翩起舞的身影就永远地放飞在人类绿色的心野上。                              

4

坐在游艇上看西湖,南面金凤、玉龙二山宁静如黛地伫立在和风丽日之下;北面孤山、宝石山亭阁楼榭,碧树掩映;贯通南北的苏堤穿湖而过,堤上杨波烟柳,联属相望,撩拨着一湖春风,一湖碧水,窈窕多姿,楚楚动人。

很少有人不知道苏堤是与苏轼的名字连在一起的。然而,有多少人能从漫漫长堤上读出先生多情的心绪呢?我是学过文学史的,我知道苏轼老先生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熙宁九年中秋,词人与朋友聚会的即兴之作,我也知道他诗中怀念的是远在山东齐州的胞弟苏辙。然而,那“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悠悠叹息,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婉约祝愿,却让我固执地把它想象成先生在西湖上驾起水上长虹、人间鹊桥的思想源头。

当年苏轼苏东坡先生是因为反对王安石的改革被贬谪到杭州的。然而,这历史的错位却把一个官场的落魄者成就为爱情的使者。据说,苏轼初到杭州,骑马到北山的栖霞岭,站在西泠渡口,就听见柳林深处传来苍凉的渔歌:

南山女,北山男,隔岸相望诉情难。

天上鹊桥何时落?沿湖要走三十三。

当他乘船到南山的时候,又一首渔歌撞动了诗人的心怀:

南山女,北山男,年龄大过二十三。

两情相慕难诉说,牛郎织女把堤盼。

是的,有什么能比玉成两山的真爱,更能体现与佛结缘的苏轼先生的慈悲为怀呢?苏先生为湖水隔断两山的情爱而焦虑,而不安。凭栏望月,他心中泛起揽月筑堤的心波。

如今,望着这“杨柳满长堤,花明路不迷”的西湖十景之一,我已经无暇去追寻当年筑堤的细枝末节,我的心中完全被一泓爱的碧水洇染成绿色的旋律。那堤上充盈着诗意的“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等六孔吊桥的桥名,把浪漫的苏轼、豪放的苏轼、婉约的苏轼和风情万种的苏轼雕塑成西湖烟波中的“爱神”。不!当“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的早晨,当“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留莺”的傍晚,当“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的月夜,只要你望一眼苏堤,你的心中就永远地矗立起一座丰碑——一座文化的丰碑。

杨焕亭散文集《光阴》 


 日前,著名作家杨焕亭散文集《光阴》作为陕西省委宣传部2017年重点支助项目,精装布面,由曲江传媒集团、西安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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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本含邮资70.00元

《光阴》是杨焕亭多年来精心创作的文化散文的汇集,全书共24.6万字。作者以历意识,当代视角,哲学高度、文学思维,走进周、秦、汉、唐一个个历史意象和文化载体,力求实现对中国历史沧桑巨变的审美表达,力求对一个个风流人物的精神世界给予理性的解读,对绵延在中国文化史上文学兴象给予感性的书写,从而把斑斓多彩的文化风景呈现在读者面前,从而借助于个性的话语系统传递“中国精神”,讲述“中国故事”,整部集子贯注着凝重的理性思维和诗意的激情,散发着浓郁的“学者”气息。同时,作者的目光也一直炽热地关注着当今中国的变化,从而使得对现实的描述和认知成为本书的一部分。

著名文艺评论李星这样评价《光阴》:“焕亭是一个对传承中华历史文明有着执着责任感的人,他关注的不只是一个个光耀史册的历史人物和文学艺术大家的人生轨迹,更探求着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以及在中华文明发展链条中的贡献价值。……毫无疑问,作者意在为今人提供一种价值观照,致力于实现历史文化与时代精神的融合。”


著名作家杨焕亭   (摄影:魏锋)

杨焕亭,毕业于西北大学历史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师范学院兼职教授,原咸阳市作家作协会主席。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先后发表作品近500万字,出版有《烛影墨影》《山月照我》等四部散文集,长篇小说《往事如歌》,长篇历史小说《汉武大帝》《武则天》,学术专著《秦始皇与秦都咸阳》(与雷国胜合著)、长篇人物传记《茂陵卧牛之谜》(与雷国胜合著)、长篇纪实文学《无定河的女儿》等。《汉武大帝》《武则天》以纯正的历史品格和文学底蕴深厚、情节丰富生动、历史场景广阔、地域文化特征鲜明,被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星先生认为是当今中国文坛历史小说的重要收获,赞誉作者“无愧于当代历史小说大家。”作品入选《海峡两岸学者传统文化与现代化论文集》《百年陕西文艺经典》《西部散文百家》《五月:中国的震颤之诗》《国殇·民魂》《不屈的国魂》,中央电视台抗震救灾电视诗歌散文专辑等。《汉武大帝》获湖北省“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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