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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放羊路上的彦绫 2020-12-01

摄影:维利·罗尼

一个满脸阳光的男孩抱着一根长长的面包棍在奔跑,这是一张非常著名的照片,原本就被《那一天》一张张照片的故事感动着的我,突然觉得眼眶微湿,原来这张照片的摄影者就是这本书的作者维利·罗尼啊。

维利·罗尼,法国人文主义摄影大师,20世纪最重要的见证人。他说:我的照片,就是我的自画像。

这句话,是写在书的末尾的,而我从翻开《那一天》的第一张照片开始,就一直被他感动着。

1947年的那一天,他在法国巴黎桥连城的马克斯小屋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有很多人在载歌载舞。前景,是一对情侣的背影,中景及主题,是一个男孩带着两个女孩在跳舞。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地与男孩配合默契,他们跳得高兴极了。

“然而,当音乐停止,他返回座位,我才发觉他的一只脚行动不便。我错愕不已——当他跳舞时竟没有人能察觉。”而那两个女孩是闺蜜,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个男孩,也仅仅只是和他跳了这一曲舞,当他们互相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彼此。

“至于那个男孩,她俩却再也没见过。那是他们仨唯一的一支舞曲。”

除了新闻记者,现代很少有人会对自己所拍的照片进行时光跟踪。因此,这张照片的故事让我带着感动一直一直地把这本小书看完。

1957年的那一天,在于歇特街,已经四十七的维利·罗尼藏在一群高中生和大学生聚集的人群中。因为他看起来已经不年轻了,所以没有人理他,他也不见外,反而兴致勃勃地在人群中不断地观察着,直到一个男孩尝试着和他搭讪:终于有一个男孩开始跟我说话,问一些我个人拍照方法的技术性问题。我跟他说,我是个独立摄影师,他相信了。

“他向我解释道,他们或多或少都与家人有代沟,他们并非每天都会回家,他们不愿再忍受家庭的桎梏,他们想要自由……”

“我和他们前后相处了大约一个月光景,但我知道没有一家报社会来拍摄他们,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还只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孩子。而我却乐在其中,这是一张献给我自己的照片。”

如果说,《那一天》这本书的故事都让人感动,那么在于歇特街拍的这张满是年轻人的照片就是直戳我心了。

因为我的孩子已经十七岁,因为我的孩子开始变成一个年轻人。几乎所有年轻人,或者曾经年轻过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家庭是一个桎梏,我们想要自由。但是,成年人的想法也是出奇的一致:你们少不更事,谈什么自由,有了自由,那么天还不被你们捅破?

南极北极两端的天空已经出现了臭氧空洞,相当于天被捅破了,可干出这样事的却不是那些正处于青春期及成年初期的年轻人,反而是不断追求物质享受的成年人。

由此可以说明,天不是青春期及成年初期年轻人捅破的,是成年人的强烈的物质欲望捅破的。

幸好,天破了,人们也开始醒悟了,毕竟以现代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人类还没有能力搬迁到其他星球生活,所以,人们开始弥补自己曾经所犯的错,原来的成年人老去了,新的一代的成年人由曾经的叛逆者组成,他们正接过前辈们手中的接力棒,为这个星球作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同的奉献。

所以,我一直都认为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并不是坏事,尽管他们在叛逆期间会让父母几度崩溃。有力量叛逆的人,说明内心都是有力量的,他们勇于打破父母们制定下来的规矩,也有能力慢慢制定自己的游戏及生活规则。

世界,就是在这样的新旧交替中不断向前发展的。

那一天,是哪一天?孩子曾经幸福地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一天,是哪一天?孩子开始关闭起自己的心扉,拒绝与父母沟通?

那一天,是哪一天?我们曾经年少无知,也是通过反抗来企图挣脱父母的束缚;那一天,是哪一天?我们开始固化,以为我们见到的东西就是现实?

曾经八十二岁的维利·罗尼还去滑翔滑雪,当他准备完成《那一天》时,他对自己及读者说:我的照片,就是我的自画像。

那么我呢?我的自画像又是什么?

现在我还没有答案,不过,我也要争取活到七八十岁,到时候也应该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了吧。

20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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