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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只妖猫!“地产商”陈凯歌的诗意和生意

 蓝媒汇 2020-12-01

在第五代导演中,陈凯歌过得算是比较失意的。

从父子关系上来说,每逢陈导有新作品口碑扑街,总要被质疑一次当年的《霸王别姬》是否为其父代拍。最近,陈凯歌六年磨一剑的《妖猫传》终于上映了,但几乎所有关于他的宣传和专访全都集中在了小儿子陈飞宇神似的盛世美颜上,艺术造诣无人能懂,人文情怀无处抒发,当儿子不易,当爹更难。

和同行冯小刚相对比,早于《妖猫传》上映一周的《芳华》,票房已经破了十二亿元。前有《芳华》、《心理罪之城市之光》、《机器之血》共同挤占排片率,后有《妖铃铃》、《二代妖精》、《前任3》、《解忧杂货店》等四部影片争夺元旦的票房,今年贺岁档的竞争太过激烈了,小鲜肉、大IP、高流量厮杀到血肉模糊,《妖猫传》能否回本真是个未知数。

在资本市场上,他也没有冯小刚幸运,能赶上华谊上市的时候套现2个多亿,就连注册的空壳公司东阳美拉也被华谊花10亿元收购了。陈凯歌所绑定的新丽传媒五年内三次进军IPO,却迟迟听不到敲钟声。

但实际上,除了失意和愤懑,陈凯歌的心里想更多的还是诗意和生意。

文学爱好者的盛唐情结

同班同学张艺谋曾经如此评价陈凯歌:“82届中文学修养最高,文笔才华出众,以理性、思辩见长。”

文学爱好者陈凯歌心中的盛唐种子播撒于他16 岁那年。

那是“文革”动荡的年代,陈凯歌离开了故乡北京,去云南下乡做知青,临走前在行李箱里装了一本《唐诗三百首》。

独在异乡的日子里,唐诗里离愁、命运、抱负、感慨和希望都像是特意为陈凯歌量身定制的,他向往唐朝的繁华和奇幻、乐观与自信、迷离和梦想。他喜欢用诗意来契合自己的想法,骨子里带着文人的浪漫主义情怀。

直到若干年后的一天,陈凯歌看到了日本作家梦枕獏的奇幻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玄幻的题材、诡谲的情节、史诗风格的文学底蕴仿佛让他进入了心目中的盛唐之梦。

是梦终究会清醒,但造梦者却沉溺其中。

为了再现大唐气象,陈凯歌拍了一部《妖猫传》,耗时6年,成本2.5亿。这不禁让人想到了12年前的那部电影《无极》,同样是玄幻题材和架空情节,同样是高成本、大制作,但最终口碑和票房的双双失利,却让陈凯歌从《霸王别姬》的神坛跌落下来。之后的《赵氏孤儿》、《道士下山》也是无力回天,甚至,陈凯歌在人们心中一度已经沦为了“烂片大师”的形象。

正是因为有《霸王别姬》的存在,人们还是会不吝对陈凯歌抱以最大的宽容,继续期待他的新作品。陈凯歌的心里也憋着一雪前耻的劲儿,但复仇的武器似乎还是指不上那只会说人话的“妖猫”。

用电影《霸王别姬》的编剧芦苇的话说,“陈凯歌是个非常有诗意的人,上天给了陈凯歌很多才华,但并不包括如何讲故事。”

作为导演,不太会讲故事的确是个硬伤。任凭外界的口碑两极分化,陈凯歌直管活在自我的世界中,叙事方面的短板,正好对应的是其个人情感的抒发。这就好比高考作文写诗歌,懂你的老师能给满分,无法体会感情的直接就打一个大叉。遗憾的是,懂陈凯歌的人实在不占多数,作为面向市场的产物,当商业电影掺杂了过多的文艺元素,当叙事情节撑不起电影整体结构,它就注定成为了“悲剧”。

房地产商的种树情怀

陈凯歌说:“我当年下乡时的工作就是砍树,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罪恶,所以现在我要用种树来弥补。”

六年前,陈凯歌与湖北襄阳政府合作,和襄阳智谷文化开发有限公司打造了一座唐城影视基地。东西两市,两座湖泊,引汉江水,建花萼相辉楼、青龙寺、千步廊、朱雀大街,并且在里面种了2万棵树。就连梦枕貘本人亲临唐城时,也潸然泪下,要求自己给唐城垒上一块砖头,毫无疑问,《妖猫传》的场景比起某些在棚内拿绿布搭建的国产影片确实高级了不少,抛却故事情节的话,光看个场面也算能值票价了。

因为一部戏而建一座城的事,陈凯歌没少干,1996年,陈凯歌为拍摄《风月》时,与上影合作建了上海车墩影视基地上海一条街;1997年,陈凯歌拍《荆轲刺秦王》时,造价2.3亿元、耗时4年在横店建起秦王宫;2009年,象山影视城按照陈凯歌剧组置景标准,为电影《赵氏孤儿》建造了春秋战国城,如今这些地方都成为门票过百元、兼具影视拍摄与人文旅游的国家AAAA级以上景点。

谁说诗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陈凯歌身上的文学气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商业布局。或许到了现在,电影《妖猫传》的口碑和票房能否双赢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毕竟,唐城影视基地的投资收益回报才是重头戏。

按照智谷文化的设想,唐城的定位会是像横店那样,成为集影视拍摄、文化观光等多功能的娱乐综合体,据悉,横店影视城在2016年实现营收180.9亿元,类似的文娱和地产合作的例子,还有华谊与恒大集团合作的电影主题乐园项目,可见收入十分可观。

目前,《画江湖之不良人》《凰权·弈天下》《九州缥缈录》《将夜》等多部大IP电视剧版陆续在唐城进行了拍摄。而随着《妖猫传》的上映,大唐盛世的IP,无疑就是在给唐城影视基地打广告。

商业电影的资本游戏

除了心怀文学情结,投身于建城种树,陈凯歌还有资本加入其中,作为《妖猫记》出品方之一的二十一世纪盛凯影业,正是陈导投资的公司。

值得关注的是,《妖猫记》的另一大出品方和负责宣发的新丽传媒,跟陈凯歌的关系早也是深度绑定在了一起,同时,陈凯歌的喜诗投资公司也是新丽的股东之一。

早在2014年7月,新丽传媒招股书预披露就显示,彼时陈凯歌入股1407.7万股,可惜天不遂人愿,新丽传媒几次IPO皆以失败告终 。

今年6月30日,新丽传媒再次提交IPO预披露文件,其中提到了与陈凯歌的合作,按协议规定,陈凯歌作为导演在规定时间内要为新丽传媒生产7部电影,截至目前双方已经合作了《搜索》《道士下山》和《妖猫传》三部电影,还有4部尚未完成,合作签约费为 2100 万元,而且这2100万只是确保独家合作的权利,有关电影的酬劳还要另算。

在电影《道士下山》中,陈凯歌担任编剧以及导演,其中编剧费是100万元,导演费950万元;其夫人陈红担任制片人费用为422万元。

而在电影《妖猫传》中,陈凯歌分三次、用三个不同的主体共接受新丽传媒导演费1828.5万元;其夫人陈红作为该项目的制片人共接受428.5万元。

对比一下陈凯歌夫妇的“工资条”,可以看出,不仅演员明星的片酬在持续增加,导演的收入也是在保持高增长速度,早就被捧为艺术家的陈凯歌的KPI似乎跟电影的票房和口碑并不挂钩。

自从安娜金之后,几乎所有的混血美少女都不招人待见了,《妖猫传》中的胡人杨贵妃让我们见识了陈凯歌“我们不一样”的异域审美,以往人们印象中的“胖贵妃”人设崩塌了,同时电影本身也被吐槽得很惨。

实际上,这部电影的营销方式也是独特的存在。比如,和京东合作的奇物圣诞季活动1亿元电影票券,甚至不亚于双11、双12的线上线下广告投放。

截至发稿前,《妖猫传》累计票房是4.87亿元。按照陈凯歌此前透露的2.5亿元制片成本,再加上高昂的宣发成本,综合看来《妖猫传》票房回本压力并不小。

只是,除了诗意和生意,作为导演身份的陈凯歌,唐城建得再华美,场景铺设得再精致,最后不还是得回归到电影内容本身?而谁又能知道《霸王别姬》和《无极》之间到底差了多少部《妖猫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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