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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屋,深藏在记忆的乡愁里

 zzm1008图书馆 2020-12-02

大概每个从乡村走向都市的人,都有一个如梦如幻的村庄记忆,也有一个关于“老屋”的深深情结,因为老屋不仅仅包裹着我们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时光,还成为我们这些远走天涯的游子生命的根系。

一天,我的好友小语与我聊起他家老屋的事情,小语曾看过我写的关于故乡老屋、祖屋的美篇,于是想到听听我的想法或建议。

近年来,小语家乡迎来了大发展,他家老屋所在的位置,由于地势低洼,排水系统差,卫生条件也很差,大多有钱的村民纷纷拆迁或废弃老屋,移至村子的新址重新选址建盖新楼房。政府也鼓励搬迁,并对搬迁户给予一定的补偿款。没钱的,依然在现在的老村址守着老屋生活着。

小语家已经离开故乡在异地城市扎根多年,但在老家,在他已故多年父亲的名下还有三间老屋。父亲弥留之际,也一再要求回到老屋。去世后,父亲的遗像就悬挂在老屋墙上。虽然,小语在老屋的生活的时间不长,但老屋已根植于他的灵魂深处。

由于年久失修,加之无人回家居住打理,老屋也几近废弃。在故乡的叔父打来电话告知他,老屋已有一堵墙坍塌了,是否还回家修缮。

如今小语面临的问题就是老屋不修缮将会彻底坍塌,回去修缮还得花费不少的人力财力,而修缮后,他在异乡扎根的一家人也不大可能再回去居住。这样的老屋,也无法变卖,因为根本没人愿意买。何况,退一万步说,把老屋修缮后,也许不久的将来,老屋所在旧村庄极有可能会彻底地改造搬迁,那就得不偿失。

小语出于两难境地,老屋也许不值钱了,但老屋是父亲的心血,老屋更是一家人的念想。老屋在故乡,虽然几乎很少回去,也不在老屋居住了,但,老屋犹如一座丰碑,只要老屋在,就觉得家在那里,根就在那里,游子始终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听后,心情也十分的沉重,因为今年国庆节回故里,我也恰恰见证和经历了我出生的祖屋(所有权属于二叔、五叔家)已经一大半被拆,也许下次我再回去,我的祖屋也就彻底消失了。

现在不少城郊或是城中村的快速建设和改造的模式就是彻底推翻或废弃老屋,在老屋的位置新建洋房,或重新购置新的宅基地建新房。而有的城中村改造是彻底让村庄消失,在村庄的位置建盖新楼盘……

很理解小语的心情,我似乎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我想了想对他说:“假如你家的老屋不在了,你与这村子关系也就不大了,你及你的后人再也回不去了!”他忧伤地说:“是呀,这是我的心结啊!”我继续问他:“老屋不在后,你的那些列祖列宗的灵牌如何安置,这可是农二代必须面对和考虑的问题啊。”他说:“我们老家都有祠堂,已逝去的族人灵牌都在里面安放。”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接着说:“我个人观点,花最少的钱,把老屋简单修缮,并不是为了将来村庄可能的整体搬迁补偿款,就为老屋是我们的根,那是我们这些游子乡愁的胎记吧!”小语说:“你说到我的心坎,我也是此想法。我也是主张修缮,今天的交流后,更坚定我的想法。”

老屋老了,慢慢地老屋还将更老,老到犹如孱弱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渐渐消失……改革开放40多年,从全国到各地,从城市到农村,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是在当前在乡村振兴的征程上,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美丽乡村建设中难以回避的问题。

如今,不少农村的农民们通过几代人的勤劳致富大多有钱了,也想改善物质条件,尤其是人文居住环境。必须客观地看到大多农村老屋,由于受当时条件的限制,很难升级改造,这与希望私家车进入庭院、卫生间入户、房前屋后有宽敞花圃的现代生活多少会有些冲突了。

在我的故土滇西大理白族村庄三角里,多年来,村子里的强劳力、轻壮力大多选择到大都市、沿海一带打工,而村子里留守的大多是老人和上学的小孩。打工仔赚到钱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推倒老屋或重新在自家的良田里建盖起天大地大的一栋钢筋混泥土洋房。气派、宽敞的洋房外观上看起来,一点不亚于那些城市里的高档别墅。曾几何时,大家建盖的新房还有点比赛似的,向着更大、更漂亮、更豪气迈进,而实用性似乎不再是首选。

村子里也多次对老屋、老宅挂牌清理,如我的祖屋就挂上了一块“长期无人居住房屋”的牌子,看到牌子对内心是一种冲击和不安。村子里也有过去几弟兄、或不同家族合住的老屋,大家归并统一售卖给一家人,再由这家人单独全部拆了老屋后,在原址建盖新房。

每次回到村里,我喜欢四处走走看看,看到一栋栋儿时熟悉的老屋被拆、或废弃,我的内心会感到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压抑。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着儿时的记忆符号,老屋、老巷就是我的记忆符号之一,假以时日,这个村子里一切的一切都像城市靠近,走进村子犹如到了一个小镇,那这个村子我还想去吗?这个村子还有灵魂吗?想到此,我内心充满了惆怅。

我十分喜欢去那些自己工作城市周边,迄今还保留完好的原住民古村落,那里一栋栋错落有致的老屋、庭院幽幽、小巷悠悠、小桥流水、鸡鸣犬吠,农家菜地道可口,原生态的节令果蔬让我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因为这里有我童年时故乡的影子,我心里不止一次、又一次地想,我的村子像这样该多好,我能离家近些那就好了,我每天下班后就回老屋生活,每天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每次回到故土,行走在曾经那些逝去的老屋旁,现在新洋房的巷道里,我内心十分的不平静。虽然现在故乡的洋房越来越多,村子里都是干净的水泥道路,明亮的太阳能节能路灯,但我们很难找一方能让游子一起魂牵梦萦的净土。

其实,故乡的老屋、小巷、小学堂、村公所、庙会场、打谷场、土主庙、老井……它才真正是游子魂牵梦萦的乡村乡土记忆符号,才是能引发游子共鸣的一方小小的天地。记忆符号消失,故乡的魂也就不在了,游子就没了乡愁的根哪!每每想到此,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真希望,不论时代如何发展,社会如何进步,老屋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安放,哪怕它们真的“用处”不大了,毕竟它们曾经为我们的成长立下汗马功劳。

很怀念老屋里发生的那些渐渐远去的故事,老屋驻足着童年,安放着往事。是根之所在,魂之所系。老屋不正是乡愁的胎记,故土特有的符号。

记得老屋,记住乡愁,记住回家的路。

                    2020年11月14日     于春城

文字:原创

图片:原创+网络(致谢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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