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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娜随笔

 作家驿站 2020-12-02

    

   文 友 系 列

                                       

                        感谢笔名


   《中国税务报》上,曾登载《珍惜笔名》的文章,读后非常赞同这种说法。然而本人的笔名,却惹来了许多的误解和麻烦。


     二十四年前的某天,收发小姐问:“袅娜,是你吗?”“嗯!”“有广东来信”。我急忙拆开,叠成白鸽状的信笺,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内容是位叫雨晓荷的先生,〈不知从何地发现我的地址〉,要与我交友。于是,我马上回信接纳了这个不曾相识的文朋诗友。接下来谈人生,侃文学,天南海北,古今中外,都表达得淋漓尽致。那年年终,我寄去贺年祝福——“创作丰收”。时隔不久,他来信述说了他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他曾与一位少女相爱到如痴如醉的程度,由于家境差,女友突然提出分手。他彻底失望,悲痛得准备去自杀,以了却一生。当看到我的散文后,便放弃了这种念头,毅然向我求爱,共同品尝初恋的甜蜜。精美的词汇,令怀春女孩心动乃至失眠。同时还不断寄来创意独特的生活照片无数,还吩咐——请查收惠存云云……三五几天情书越寄越多。看着那些信,心里越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当今社会,除了金钱以外,还有真情人。恰巧此事被同事们知道,都笑我是同性恋的制造者。文友李文凯、王平中、贾洪国等劝我莫露“庐山真面目”,说如果把这层纸捅破,就缺乏朦胧美了……左思右想,加上妻子催促,我只好无奈提笔回信: “晓荷友,承蒙你厚爱。我,中华人民共和国男性公民,原名艾斯然,笔名袅娜,某丝厂会计,年过而立,已有妻儿,自幼爱好文学,喜欢写作,但没有一件象样的作品……你接到此信后,也许不会给你沉重的打击吧?附一张“全家福”,遥祝你多写作品。”
 
 几个月过去,我以为他在生我的气,泥牛入海无消息。在一个枫叶正红的季节,他却回信说: “大哥,这样称呼你,不会见怪吧!读信后,才知道生活,给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人生一世,真是充满了戏剧性。我认为丝厂全部都是女工,把你误为丝妹了,不好意思,请海涵!远离故乡的我,就职广东一工厂,打工谋生。闲暇时,到《佛山文艺》杂志社学习文学创作,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如此等等。” 从此,光阴似箭,你来我往,书信频传,友谊倍增。
  
     作为一个业余作者,爬方格十分辛劳。收到稿费通知单,本应是件高兴事儿。但自己却苦恼万分。我必须去刻一个笔名的印章,刻章师傅见我是个男儿身,名字女性化,连说少见少见。到邮局取钱,付款小姐再次笑我,说:“百家姓没有此姓罢。”幸好旁边无其他人士,否则,地下有缝,我会迅速钻进去。通过反思,决定取消笔名,恢复原原本本的自我,可是两家刊物,却增设了两个笔名。搞不清是编辑粗心,还是拣字工大意,将“袅娜”铅印成“枭娜”、“岛娜”,这阵子害得我又要去刻印章,其结果稿酬还没有刻章费的二分之一呢。

     

     行文到此,我仍然热爱我的笔名,因为它给自己带来了一分难得的友情,同时我把笔名的故事写成散文,有几家刊物发表,增加了几份难得的额外收入。这额外稿费可以补贴农村父母零花。所以,有笔名真好!

 

                     

      文   友


  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经常在一些报刊上见到一个名字:杨华玉。此人的文章写得真实生动,细腻柔美,不拖泥带水。于是我非常崇拜她的文章。
  
    一次笔会上,我终于认识了她:重庆人,很健谈,并且多才多艺。当时我想她比我大十几岁,交流之间会不会有“代沟”?会上她发言叙述了她的《吃素的邻居》创作体会。会后通过接触了解到,她是共和国同龄人,当过知青,中共党员,在单位上做过部门领导……接下来,我们说古论今,天南地北,天气物价,无所不谈。“代沟”消除了,距离接近了。但又冒出一个问题,到底该称呼杨阿姨还是杨大姐呢?当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在场众多文友都叫杨大姐,我也只好下定决心跟着叫杨大姐了。

       

   10多年后,我失业在小城打工,她时常关心我的家庭生活、子女工作,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空闲时节,我们常常聚在一起搞文学沙龙活动,探索文学创作。光阴荏苒,一晃30年了,我们仍情深意长。有次她在上海儿子家,为证实什么时间栽秧,她打电话给我。我虽是农民的孩子,干过两年农活,但后来很长时间没有种过庄稼,“城里不知季节变换”。只知道“立夏小满正栽秧”这个俗语,无法确定。最后翻查日历才知道是农历四月份,我把这个时间告诉了她,原来是她写知青生活的文章需要。通过这个事情,发现了她写作态度认真,朴素,也从来不用虚假和华丽的词汇堆积,其实她写的内容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发现生活,超越生活,是位有良知的作家,值得我们后来者学习。另外,还有一次采风活动中,我们兴高采烈,我把她的相机拿来为文友拍照,可她使用的是进口相机,我这个土八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洋玩意儿,站在不远处的她非常着急,大声地数落:没有开机,啷个拍嘛,真是……句句迫切,我无助难堪失落伤心,她见状,马上跑上前来为我解了围。恰好那段很“凶”的话语被相机录下了声音,采风完毕,回到家后,她居然播放给我们听,大家听后个个捧腹大笑,笑得我喘不过气。唉!重庆人的习性我知晓,因为我曾在渝读过书(当时川渝是一家)。而那段很“凶”的话语,深深地感动我,并再一次领略了她——火辣、直爽、粗犷、利落的秉性。

     

      再者,杨大姐60岁生日前几个月,她想自费出版个人文学集,我知道后积极支持。并且利用业余时间,帮忙整理文稿、文字处理,两个多月下来,《我与共和国同龄》一书出版付梓了,在生日那天,她兴高采烈地把著作,馈赠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结果是,好评如潮。
  
     后来,杨大姐退休了。她始终闲不住,义务地在社区当小组长、作协党支部副书记等职务,由于她做事公正廉明,深受广大群众的爱戴。同时,她还参加老年人公益事业,我问她累吗,她总是笑眯眯地说:生活充实,很有意义!
         好了,杨大姐的故事很多很多,我在此不一一列举。至于我该怎么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如此既是长辈又是大姐的好文友,我永远都是她忠实的超级“粉丝”。

 


    阿   英

    

      阿英,是个秀发飘逸、身材苗条的女孩,她温柔、娴淑、年青、漂亮,清纯、浪漫、天真、大方。记得那年,厂里举办“我爱我厂”演讲会上,她用标准的普通话,朗读了我为她修改的作品,由于表情自如,语言流畅,动作优美,被评为四等奖。

      

      从那时起,我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车间,我们谈人生,侃文学,叙梦想,讲初恋的故事。接触中,我体会到“高山流水千古知音难觅”的真正含义。通过共同耕耘,寸字方格,推敲琢磨,在一个枫叶正红的季节里,《山乡馈赠》,终于被湖北省一家期刊采用。她知道后手舞足蹈,笑得特别灿烂。我也为她由衷地高兴。谁知好景不长,一个残酷的事实令我不知所云,有人说我是个不检点的男人……后来,她有意疏远我。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她悄悄离开她工作了几年的厂矿。她走得从容,一句话也没留下,却给我留下痛苦的相思。

    

        二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春意盎然,阳光明媚。同事转来广东来信,拆开一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呈现眼帘,原来是阿英写的:“为了逃避那段年少无知,却又刻骨铭心,但最终毫无结局的初恋。经人介绍随打工潮奔向南方,进了制鞋厂就职。为了寻求心理平衡,从工人、助理、采购、主管,发展到高层主管,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实现着自己的价值。几年下来,体会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独自一人,身在异乡,闯荡江湖,言不尽微妙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曾经的热情、潇洒,全部消逝,同时也耗尽了自己的青春。打工生涯,锤炼出坚强、独立的信念,世态中学会了成熟和泪中含笑。每天繁杂的工作和难以应付的世故,占据着心灵空间。来到广东,没写东西,只是经常记下各种感受,无时间整理,修正。要经历一段不寻常的过程,待成熟丰富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女作家呢……”


        读完信,我只能默默地说:阿英,祝福你梦想成真,好吗?

             




作家档案

 

          蒋东旭,四川安岳人,笔名袅娜、艾斯然等。作品散见:《贡嘎山》、《绝妙小小说》、《青年作家》、《工人日报》、《鲁西诗人》、《四川政协报》、《晚霞》、《中国文学》、《劳动时报》、《北海日报》、《内江日报》、《资阳日报》等百多家报刊杂志、广播电视台。系中国当代诗歌协会、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四川委员会、资阳市作家协会、安岳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普州文学》、《望月文学》、《轮回》等 十余家报刊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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