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书上说,它纵贯三百六十多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也是汉与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华夏各族深度融合、交流的重要时段。好清谈、美风仪、爱美酒的东晋大名士、左仆射周顗说,这是最坏的时代,神州陆沉、仓皇南渡,“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PS.一代名相王导愀然变色:“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野心勃勃、不甘于现状的匈奴左贤王刘宣劝谏汉赵开国皇帝刘渊起兵反晋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今司马氏骨肉相残,四海鼎沸,兴邦复业,此其时也。”寇盗蜂起、八王之乱带来的晋室衰弱为匈奴鲜卑羯氐羌的豪酋们提供了跃马中原、走向人生巅峰的最佳舞台。2019年9月,当一群年轻的中、日文史学者,联合倡议举办了“大夏与北魏文化史暨统万城考古国际学术论坛”,实地踏访赫连勃勃“凤凰陵”疑冢,站在大夏赫连勃勃统万城苍茫的遗址上,展望着“世界上唯一一座现存的匈奴白色城堡残垣”,综合运用文史互证、实地考古的多学科研究手段,推校大夏王朝的“遗事”时,他们说:从“大文化”的角度,以大夏为代表的十六国北朝,深深地扎根于戈壁沙漠与黄土地上,不仅仅创造出了璀璨如《统万城铭》这样的巨制(参本论文集孙少华之作),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具有的强大生命力,也是与东晋及南朝迥然不同的。 △赫连勃勃凤凰陵疑冢
本书即是以该论坛的参会论文为基础,甄别选取了十六国北朝的文史类文章十二篇,并增加美国、德国、日本等前辈汉学家中国中古史译作五篇综合而成。具体来说,分为“上篇:大夏及五胡”及“下篇:北魏及北朝”。这些论文,都是对大夏、北魏以及五胡十六国文学、历史的最新研究。内容包括文学、历史、考古、经学各个方面,既有个案的研究,也有宏观思考,体现了当下年轻学者对文史研究的新探索。如三崎良章《论十六国夏之年号》,综合考量了十六国各国的年号制定形态与所使用的文字等,指出五胡十六国时期多数统治者对于年号的制定“甚为轻易”,“很多国家都不把年号互相借用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赫连勃勃对年号的制定,“是和国家发展阶段及现状紧密呼应的”。其于418年11月攻入长安,12月即皇帝位,改元“昌武”,“随后追讨东晋残余势力, 掠地直至蒲坂。这正值夏国军事力量大举侵入关中的时期; 赫连勃勃使用这个向来少人问津的‘武’字, 而且还要制定没有先例的年号, 可想而知是在标榜自己的军事力量”。又如程苏东《北魏经学制度考略》,以北魏经学制度中的经籍制度与学校制度为中心,上探秦汉、下溯隋唐,全面考察了其沿革与施行情况。文章指出,“自曹魏至隋, 整个中古时期经学之核心均不在学校。北魏学校制度兴废频繁, 但实际上真正开展经学教育的, 除了皇帝和太子以外, 恐怕只有中书学、皇宗学和孝明帝中后期的国子学略具规模, 其它多为具文而已。不过,北魏学校制度的变化仍有助于我们了解北魏门阀观念的逐渐强化及其对教育制度的影响, 亦可窥见孝文帝太和改制宗经复古的整体思路, 制度史演变的背后折射出重要的思想史、政治史转捩”。定价:98元
论十六国夏之年号(三崎良章撰、林晓光译) 大夏的出征战略与重要战役复原(顾涛) 胡义周《统万城铭》的文体结构与赋体意义(孙少华) 赫连夏历史地位的再思考 (徐冲) 统万城内的誉与毁——刘裕“无暇有意于中原”说的生成 (童岭) 匈奴遗绪:十六国时期都城的考古学比较研究 (沈丽华) 汉赵刘渊家属的儒学背景 (古胜隆一) 前燕慕容廆传译注 (希莱伯尔【Gerhard Schreiber】撰、王乐毅译)
北魏孝文帝借书考 (吉川忠夫撰、童岭译) 北魏经学制度考略 (程苏东) 从登国元年到皇始元年的拓跋珪 (田中一辉) 张渊《观象赋》及其自注初探 (栗山雅央) 文本与形制的共生:北魏司马金龙墓铭释证 (范兆飞) 北朝诗文知识普及初探――以文学创作的程序化为中心 (永田知之) 中古中国攻城战法研究:以公元546年玉壁之战为例 (和力加【Benjamin E. Wallacker撰、潘尧译) 西魏——北周统治下的赐姓:一个反同化的案例 (丁爱博【Albert E. Dien】撰、解呈译) 《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中的王肃 (仇鹿鸣)
组稿:汪允普
排版:小孟 统筹:凤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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