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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园林书法之四:留园书法

 屏峰山人 2020-12-04
苏州园林书法之四:留园书法

留园,原名寒碧山庄,俗以其园主刘恕姓氏称其为刘园。后刘园归盛康,遂改刘为留,故有留园之名。刘恕爱石,收罗了不少太湖石置于园内,又喜收藏,所刻法帖名噪一时;盛康及其子盛宣怀家资殷厚,于园林多有增益修葺,还收购了东边的冠云峰所在的院子,使其成为如今留园的代表性景观。

留园,和拙政园、颐和园、避暑山庄并列中国四大名园。从面积看,留园在苏州园林中不算大;按历史风貌,留园变化比较大;按年代,它的时代也比较晚,主要建于清嘉庆以后;按景观,它在江南园林中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事实上,留园引以自豪的,是所谓“留园三宝”:即冠云峰、鱼化石、楠木殿(后改为大理石屏风)。

在冠云峰被圈到留园之前,这里原有一块名石——瑞云峰,后来瑞云峰被运到苏州织造署安放(现苏州十中校园内),从此一去不返。瑞云峰与上海豫园的玉玲珑、杭州西湖边的皱云峰,并称江南三大名石。从文物价值上看,瑞云峰是确凿的北宋花石纲遗物,造型丰满优美,被列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的时间远远早于拙政园等苏州一众园林。

苏州园林书法之四:留园书法

留园的鱼化石的确很珍贵,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件稀罕的宝物。不过,它终究是自然界的遗存,缺少历史文化积淀,而且,随着近数十年的开采挖掘,各类化石层出不穷,其稀缺性也大大不如当初。

所谓楠木殿已经名存实亡。在日本军队占领期间,楠木殿成了马棚,楠木柱子被马啃成了葫芦形,后来翻修时只得锯掉,用水泥填补后又刷漆,已经看不出原貌了。所以,后来又以一个大理石圆形屏风代替它,作为留园三宝之一。那个大理石屏风更尴尬,随着科技的发展,类似的屏风现在到处都是,像拙政园的一个大厅内,就摆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留园最具特色、真正可以傲视其他园林的,是其书法碑刻。留园走廊墙壁上镶嵌有近400方碑刻,又称书条石,除过去丢失的、挪在他处的、封闭不开放的,目前还能看到大约370多块。这些书法碑刻分为三大类:一是二王碑帖;二是园主刘恕收集整理刊刻的仁聚堂法帖;三是其他学者、书画家为留园所写作的书法作品。

目前,这些碑刻的拓片如仁聚堂法帖,仍在市面流传,只是,囿于刘恕本人的鉴藏能力,及求多求全的心态,致使碑帖鱼龙混杂、真伪杂糅,故而难与文征明的停云馆法帖、董其昌的戏鸿堂法帖相提并论。

客观地说,在现代印刷术还没有出现的清代,碑帖主要靠刻本流传,刘恕能以一己之力收集到一些名帖,实属不易,比如,他翻刻的一些二王法帖和唐玄宗鹡鸰颂等名帖,在当时还是难得一见的名帖。

只是,由于书条石的形制,为了便于站着浏览,都为横向扁长方形,如此一来,历史上一些竖条形的法帖就很难处理,如著名的三希堂法帖之一、托名王献之(实为米芾所临)的中秋帖,原本只有三行,但刻在书条石上,不得不截成四行,这样就失去了原帖的原貌。

苏州园林书法之四:留园书法

除碑刻书法外,留园的匾额楹联也颇值得一观。和其他园林一样,这些书法作品也多为今人补提或借用自他处,有的则是原样复制。不过,在一些不可移动的建筑物上还是保留了一些原先的砖雕刻字,这些砖雕样式精美、质量上乘,其文字也多出名家之手。

留园的一些楹联,和其他苏州园林里的楹联一样,仔细推敲起来,亦有令人不解的地方。比如,有两幅楹联,从上款看,分别是写给两个不相干的人,也不知此二人与园主刘恕或盛家父子有什么关系,更不知为何挂到了这里。

俞樾的一幅隶书对联也颇奇特,从文辞看,显然是为寺院所题,但所描述场景与留园不合,也许因为俞樾为留园作了《留园记》、《冠云峰赞》吧,这幅对联也被顺手借用了过来。

留园的楹联不乏精品,如钱大昕所撰名联: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 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不仅文辞一流,字也写得极好,一代大儒的面目性情,于斯毕现。

除了书法碑刻,留园原主人刘恕收集的十二块太湖石,有可能是真正的留园之宝。这些石头造型各异,且都有自己的名字,刘恕还请人为它们画了像。如今,这些高大、独立的太湖已经绝迹,所以,单是为了这些有年头且流传有序的石头,留园也值得一去。

苏州园林书法之四:留园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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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额砖刻:东山丝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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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书花步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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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禅居士书涵碧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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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澄篆书五峰仙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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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撰文、惠荣所书冠云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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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康撰、邓石如书隶书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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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润庠书贮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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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园三宝之一大理石屏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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