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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胡振华作品:哦呵,我的院子们 ——老开封记事之五

 紫雨轩书院2017 2020-12-09


哦呵,我的院子们

——老开封记事之五

 作者  胡振华

院子,据说是历史悠久,大约已存在3000余年。应该是有了家族家庭的概念,便产生了院子。一直以来,它不仅能遮风挡雨,也起到护卫人们自身安全的作用。院子,是人们在社会上的一个隐秘的地方,是“风可以进,雨可以进,国王不可以进”的特殊的场所。起什么样的院子,是要根据个人的经济实力、兴致雅趣、家庭人员构成来决定的。著名的苏州园林山西的王家大院河南的康百万庄园等都是官宦或实力雄厚的权贵们的院子,更不要说什么恭王府雍和宫了。那些已经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院子,而是权力和富贵的象征。但不管怎么说,人们起院子的目的,是为了住是为了舒适是一种生活的需求,不是为了出租,也不是为了炒卖。这一点,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概莫能外。
将自己的院子中的房子出租出去,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或因家庭变故,或因举家搬迁,或因经济困顿……不一而足。上边写了这么多,自然是为下文我的院子做铺垫的。
说是我的院子,不过是自己家曾经租住过的房子,看得出来吧,我在和这些院子们套近乎呢。

  


我出生在一个贫寒之家,从记事起,家里一直是租房子住,正因为如此吧,得以见识了不同的院子。高楼大院肯定是租不起的,所以,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民宅。但那是老开封留给我的记忆,作为回报,我自然也应该为老开封留下点儿什么吧,故有此记。
原本很想在“院子”前加上定语,来修饰或界定我的院子们,可总也选不出一个最满意的词语:难忘、怀念、留恋、赞赏、惋惜……都可以,但又都略显单薄,那应该是一种朦胧模糊的感情,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井院”石榴红胜火
记忆中最早的院子是三圣庙后街11号院。听妈妈说,在此之前我们是住在花井街的,那应该也是我的出生地,对花井街的院子我毫无印象,自然也写不出什么来。
三圣庙后是一条东西小街,不长,门牌号不会超过20个,一个门牌号的后边,就是一个院子。
11号院坐落在小街的路北,门口有个压水井。那是一个是运用杠杆儿和活塞原理从封闭的水井里汲水的铁家伙,整条街的人都吃这个井的水。人多的时候是要排队的。所以大家都习惯叫我们院为“井院”。
11号院的院门既不高也不大,没有门楼,就是一个光秃秃的门框。院子很大,院内很宽敞。虽说是前后两院,似乎也没有明显的隔断。一进院子,便能看到好大的一棵石榴树。夏天石榴花开的火红,我常常摘几朵花玩。石榴树很普通,后来也见过许多,但从石榴树上摘花戴的情趣是再也没有过了。

我们当时住的是两间西屋。这个屋子有点儿特别,外屋和里屋之间有一层台阶,台阶上是一扇木质的推拉门,我们当时叫隔扇。里间是木地板,铺上褥子就可以睡觉,没有床。后来看的东西多了,觉得有点儿日本房子的风格,不知原来的住户是不是日本人。如果是,那院外的压水井也可能是他们的配备(瞎猜,不能当真的)。前院住了四户人家,后院三户。记得对门有个男孩子,大家都叫他“假妮儿”,我当时五六岁,他已经是个初中生了吧,瘦高的个子,眉眼走路做派都很像个女孩子,他还爱和女孩子玩,毽子踢得特别好。
后院北屋是房东住的一个大房子,应该叫正房吧。屋前有四五级台阶,台阶上竖着两根大柱子。房子前有一米多宽的出廊,也许有的地方叫月台,是能在户外赏月听雨的地方。下雨的时候,看他们家的孩子在出廊上说笑打闹,我却只能憋在家里,就很是羡慕。院子全部是砖墁地,即都是用青砖铺就的,所以即使雨很大,院子里也不会很泥泞。大屋西山墙那儿有两间旱厕,一间小的有门,大的那个没门,想来小厠是房东专用的。房东家好几个男孩子,分开来住院内的房子应该恰好够住,但现在他们都挤在一间屋内。应是经济困顿所致吧。听院里人说,房东太太是某大官的外室,大官1949年跑台湾了,一大家子便没了生活来源。只能靠点儿房租过活。时间太久远,我也记不大清,大致如此吧。
 


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那棵石榴树,不但花开得繁茂,石榴也结的多。每到石榴成熟的时候,房东太太便㧟个大篮子,让她的儿子们帮忙摘,摘下来以后,她便挨家挨户地给租户们送。石榴是又大又甜。院子里从来没有偷摘石榴的事发生,大家相处得都很好。
在这个院子里住时有两件事还记得:一是南屋的婶婶教我学绣花。姥姥随便找一块布出来,用绷子绷上,绣的不外乎是花鸟,可能学的还行,后来给自己绣了个枕头面;再一件事是1953或54年,开封下大雨,妈妈怕我们住的房子不牢靠,让姥姥带我和哥哥去她的单位住。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们后来就搬到这条街对过的4号院住了。
童趣多多四号院
4号院有个大门楼,门楼里的空间我们当时叫门楼dia,后来想想应该是把“底下”合在一起念了。这样的读音在开封方言里还有不少。进去后也是个大院子,但房子不多,只有东西厢房和南屋,住了三户人家。我们家住的是东屋。说是三间房,一明两暗,其实开间有限,有没有20平方米都很难说。


我们家在靠近北墙的地方垒了个煤火(炉灶),姥姥就在那里为我们做饭。西屋的房客记不清了,但南屋的邻居记得很清。这家人姓薛,男主人个子不高,是开封师院附中的体育老师,还是开封有名的篮球裁判。我多次在工人俱乐部的篮球场上见到他,在一群大个子运动员中间,一个小个子在积极地穿梭跑动裁判,挺有意思的。因我后来也在附中上学,所以,他也是我的老师。他们家三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叫三毛,留个男孩子的短发,爱和男孩子在一起玩,和我哥的关系挺好。后来她也上的附中,我见面能认出她来,她未必还记得我,因为我们在这里也就住了两三年。
南屋也是个有好几级台阶的大屋,我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房东,不过,他们家的房子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当老师的,买一所房子的能力还是有的,但,买一所院子,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院子的厕所是在南屋后边,那里有好大的一片空地呢。
院子确实很普通,但是却装满了我童年的乐趣。

那时妈妈上班,每周只回来一次。此时妈妈还不到三十岁,很会带我和哥哥玩。有时候是带我们放自己扎的风筝,有时候教我们叠纸船,看它在雨水上漂,还会在院子里和我们比赛踢毽子。反正只要妈妈一回家,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邻居的孩子也常常加入进来,院子成了儿童乐园。
平常的日子,左邻四舍的孩子们也会聚在一起玩:拍三角、弹弹蛋儿、推铁环,打稣、跳房子、拾子儿……甚至玩胶泥,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忙得我们顾不上回家,常常是天擦黑了,才被家长叫回去。因为我上边是个哥哥,所以,男孩子女孩子玩的游戏我都会,比如推铁环,我能够推一条街呢!好让人怀念的日子,好让人怀念的四号院。
生命小舟的港湾
生命小舟停靠的港湾,你在这里得到给养的补充,得到知识和生活的启迪,得到培育,得到爱和温暖,你怎么会忘记它呢?这,就是我的学校和它的院子们。中学以后的就不再叙述了,那是一个院子承载不了的厚重,且自有它们传承的方法。
幼儿园,一个街道民办的幼儿园,虽然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也不想漏掉这一笔,毕竟它是人生一个新的开始。幼儿园或许没有名字,或许有,可我不记得了,它就坐落在一条名刷绒街的路南。进去大门,有几间房子,不知房子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挺大,挺宽敞,那便是我们的教室了。一两个老师阿姨照护我们十几个孩子,教我们唱歌跳舞,还发饼干和糖果吃,也是很快乐的一段日子。对于教室,印象很模糊,但对外边的院子却记忆深刻。好大的一片空地,长满了扫帚苗和蓖麻,我们常常在那里玩捉迷藏,或者在院子里玩丢手绢的游戏。也许这里应该有残垣断壁,因为院子里空着那么大的一块地方明显是不合时宜的,可我那时年龄小,连什么是荒芜都不清楚,怎么感受?


小学是重要的一笔,光是校园就换了好几个。本校是三圣庙前街小学,但分校好几个。我先是在文庙街分校,后来在磨盘街分校,又在三圣庙街分校一段,三年级才到本校上课。虽然对几个分校的院子也有印象,但太模糊了,所以,只能重点说一下我的本校了。
本校坐落在北三圣庙前街的北口,大门朝东,是个三进院。一进大门,是一间房子大小的过道,不知是不是该叫门房。往里走,便是一个院子,小小的四合院。南北厢房间的距离只有两米左右,东西房子之间的距离也就三米多的样子。西屋北山墙那儿有个过道,穿过去便进入了第二个院子。和第一个院子大小差不多。不同的是,西屋有台阶上去,而且比前面的房子宽敞。且屋子东西两边都有门,既可以从屋内穿过进入后院,也可走屋子南北山墙那儿的过道。第三进院子和前两进的格局差不多,不过应该是正房的西屋那里什么都没有。西边是一大片空地,要上几级台阶才能到达。那便是我们的操场了,体育课也是在这里上的。
操场真的很大,二三百人在操场集合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现在想想,难道是这户人家的后花园?但既无山石,也无花草。倒是有一个高台,全校集体活动时候的主席台,应该有十几二十个平方吧。不知是不是旧日的戏台?当年作为学校少先队的大队长,曾经在上边“发号施令”过,现在只记得有这么回事,当时的心情如何,已经找不到感觉了,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啊。


原来我曾推测我们的校址前身或许是个庙宇,但后来又觉得与庙宇的结构不同。如果是宅院,院子那么促狭,后边留那么大的一片空地也费解。假如刨根问底或许能有个准确答案,但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会被记入市志吗,我很是怀疑,便也不去费那个心思考证了。
摇篮级别的院落422号
最爱我的和我最爱的姥姥是在三圣庙后街4号院故去的,所以,四号院既是我的乐园,也是我的伤心之地。(我曾写了一篇文章《姥姥》纪念她老人家)。此后,因为我和哥哥在这里无人照料,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离这里比较远,所以我们又搬家了。这次搬到了离妈妈工作单位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并且一直在这里住了20多年。这个院子就是中山路北段422号。
前些日子妹妹还问我,为什么没写写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很有特色。我说,已经在几篇文章中提到过这个院子啊!妹说,还是要专门写写才好。现在我们兄妹四个的微信小群,就名为422号,我们对这所院子的感情由此可见一斑。要说也是,我们搬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妹妹才三岁,我们搬离这个院子时,妹妹已经24岁了,她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都和这个院子密不可分,我们几个也差不多,情深深意浓浓,院子够得上摇篮级别吧!


怎么来描述这所院子呢,其实很为难。如果我是个丹青高手就好了,可以将其描画出来,记忆深刻,应该不难。可惜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用文字来描述,任何一个细节的不准确,都会被姊妹们批评,所以越是熟悉的地方越是不容易写。但是,写我曾经亲近过的院子,422号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也只能知难而上了。
422号原来应该是一所商人的宅院。很后悔小时候的不好奇,没有问过这所宅院的前世今生。房东太太是这所院落的原主人,肯定知道的。但,后来想想,经历了几次运动,即使问,房东太太也未必会说。我现在写的只是我记忆中的422号了(院落八十年代中期就拆除了,现在它存在过的地方已经竖起了高楼)。
422号坐落在中山路北段的路东,占地面积大约有300多个平方,很规则的长方形。南北宽12-15米,东西长20-25米。临街是一溜店铺,我们搬过去时,靠北的临街商铺早已分住了两户人家,不知原来是一爿还是两爿商铺,(大约三四十个平米吧)也不知过去是经营什么的。靠南的两米多宽的门面便可以通往我们住的院子了。
妹说这个院子很有特色,那就从特色开始描述它吧!
首先是整个宅院的地面高。
整所宅院的地面高出周围建筑有30多公分。要进商铺和院子,都要先上一个高高的台阶。上去台阶是一条一人多宽的出廊,那两户人家便经常坐在那里聊天或者做针线活,还不耽误看街景。


第二个特色是空间被最大限度的利用。
东西南北四面全是两层的楼房,院子不大,最多二十个平方,被楼房包围着,同时被包围的还有我们的视线,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这样的格局即使在中山路这个接近市中心的地方也不多见。
第三个特色是安全系数高。
本来四面是楼,就没有给心怀叵测之人留有攀爬的墙,已经算是比较安全了,但是要进内院,还要经过三道门。大门是插板门,木板包括门都是可以卸下来的。进得门去是一间十几平米的方方正正的空间,既可以做门厅也可以作铺面。房间东墙那里便是第二道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插上门闩后,外人想打开是比较困难的。二道门后是一条两米左右的南北过道,过道头向东便是第三道门。进去这道门,才能看到我们的小院子。但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一般只闩上头道门,有时连这道门也不闩,当时挺安全的,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可偷的。家里除了床,桌子,就是几件衣服,别无长物。
第四个特色是布局巧妙。
刚刚说到南北过道向东是院门,但同时这里还有两个安排:一个是正对过道的铺面的后门;一个是紧靠西墙的一架楼梯。这三个设施距离很近。设想,大客户光临,即可以从后门出来,沿梯而上,到达临街的楼房。主宾可以品茶饮酒洽谈生意,还可以放眼四望,舒展身心,岂不快意?或者,楼上就是贵重货物存放地,也未可知。


进得院门,紧靠南墙又是一架楼梯。上得这架楼梯,可以沿着有栏杆的房前过道绕走一周(前楼除外)。楼上房间的格局与楼下基本相同。只是在南房与东房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大人们常在这里缝被子,夏天,孩子们便都聚到这里乘凉,躺在草席上数星星,很惬意吧,是我们超喜欢的地方。
房东住的是东屋,房间开间比南北厢房都深,一明两暗,非常宽敞。而且,在北边的屋子里,还有一架楼梯直通楼上的房间。在我家住的两间北屋西边还有一间小房子,可能是原来的厨房,或是杂物间,那屋里也有一架楼梯通往楼上,但和楼上的过道没有连接。
东屋的北山墙那里是个厕所,厕所外边还有一口井,原来可能是想作为日常用的水井吧,但可能水源不行,打出个苦水井来。井水既不能饮用,连洗衣服大家也很少用,基本是盖在那里荒废了。
南厢房的西间西墙那里,还开有一道门,也就是说,从铺面的后门出来,不用进院门,便能进到南屋里;同理,不经过院门,也能出去,或许,是紧急情况下的逃生通道吧。四架楼梯五座门,真是很巧妙的布局。
第五个特色是它的排水管道。
第三道院门的台阶下有一个一砖宽的排水口,排水暗道通过过道,通过门厅,直接将雨水排到街上的下水道里。这个雨水排水管道特别管用,不管下多大的雨,雨一停,院内的积水便全部被排光。而且,我们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排水管从来没有堵过。不渗不漏,非常实用,不知使用的什么材质,怎样铺设的?
觉的自己已将我们院子的特色介绍完了,不知我的姊妹们能否满意。在院子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在其他篇章里已有记叙,再说点儿原来没提到的事吧。


我们家住的两间北屋开间非常小,两间不过十五六平米,一家六口虽住校的住校,住单位的住单位,但全聚齐时还是觉得空间太小。于是有一年母亲便在寺后街的一个胡同里另租了一套三开间的房子,并且在一个傍晚我们搬了过去。但仅在那里待了一夜,大家都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处处不满意,无奈,第二天我们便又搬了回来。弟妹们说一点儿也不记得有这回事,我也没法解释,一个晚上的经历,毕竟太模糊了。对物的感情有时深到无解,不是吗?
听说,文革时房东太太将房子主动上交给了房管所。于是,我们住的私房便成了公房。以后房租便徼给房管所了。只不知没有工作的房东太太带着两个女儿靠什么生活。还是文革时的事,房东太太将自家八仙桌上的雕刻全毁了,将一对太师椅的靠背都锯掉了,变成了两个大宽方凳,看上去很是别扭。对门的缪大大,将自家的麻将牌锯断了几张,以示其已经成了一副废牌。其实红卫兵当时倒从未到过我们的院子,至于街道干部如何动员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自己院子的小凉台上可以看到隔壁的院子,也是很有特色的:进去大门四五米,看到院墙向北拐三四米,然后向东是一条长长的胡同,胡同的南面相隔不远是两所一模一样的院子,现在估计不是兄弟俩,就是两房太太。算是院中院吧。有点儿像乔家大院那样,只不过乔家更豪华更气派。之所以写在这里,因为这所院子和422号的命运一样,成了高楼的地基。除了此文,它应该不会留下任何印记,我想。 
想记录下的院子还有不少,同学家的,亲戚家的,但总觉得那是需要熟悉它们的人去写的。院子哪里只是单纯的院子啊,它应该是人们一个曾经生活过亲近过热爱过难以忘怀的旅伴。
这些曾经的院子,现在大多已消逝了,或者早已面目全非,失去了往日的古朴。用这么多的篇幅来追记它们,不只是想证明它们存在过真实过,而是那里留有我们童年的乐趣和梦想,留有我们生活的细节和秘密。我们生活在它们中,它们就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已经结成了一个整体,成为了虽然渺小却生机勃勃的组合。
我好想对我的院子们说:你们没有被遗忘,你们仍在一座古城的记忆里
 
2020年12月1日于郑州




胡振华,1949年出生于河南省开封市。河南大学外语系专科毕业。1968年参加工作,先在郑州国棉四厂细纱车间做挡车工,此阶段写了不少有关纺织工人的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起,先后任中学语文教师、《河南文艺》诗歌编辑《郑州工人报》编辑部主任等职。有诗歌、散文、随笔、杂文、小说、通讯等数十万字作品问世。2014年出版长篇小说《福奶奶和她的啾啾鸟》,获当年郑州市“五个一工程”奖,2016年出版诗集《四季人生》,2017年散文集《记忆,走过岁月》即将出版。作者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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