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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明清内阁大库史料》是清代最重要的档案库，其中收录了为编修《明史》而征集的明代天启、崇祯时期的档案。本文辑录、点校了其中有关云南的七条档案资料。这七条档案资料涉及沙普之乱、水西之乱、弹劾参将、社会治安等。 关键词：《明清内阁大库史料》；明代；云南；沙普之乱；水西之乱；参将；社会治安 内内阁大库是清朝中央最重要的档案库之一。它不仅储藏着清代内阁和宫廷比较重要的档案文献，而且还有清初为修《明史》而征集的明天启、崇祯时的题行稿等档案。其中的部分资料于1922年被罗振玉买下运至旅顺，1936年移送奉天图书馆，后并入沈阳博物馆（1949年改称东北图书馆）。东北图书馆所藏内阁大库档案，包括明代天启、崇祯两朝及清代200余年内外各官署的题稿、奏本、摺帖等。1949年12月金毓黻选编其中的明代档案525件，编成《明清内阁大库史料第一辑》上、下两册，该史料集共二十卷，第一至第八卷为题稿，第九至第十四卷为兵部行稿，第十五至第十九卷为兵科抄出奏本，第二十卷为揭帖、塘报、咨文、手本和呈文。1952年这批档案移交故宫明清档案馆。 《明清内阁大库史料第一辑》有关云南的档案主要有第二卷《兵部尚书熊为地方息盗民安事第二十九号》《兵部尚书张为塘报地方夷情事第四十五号》《兵部尚书张为悍弁贪淫无法等事第五十号》《兵部尚书张为塘报事第五十三号》，第八卷《兵部尚书熊为滇师必不容缓等事第二〇二号》，第九卷《兵部为滇师败衅频闻等事第十四号》《兵部为极恶漏网等事第十八号》。其中，《兵部尚书熊为滇师必不容缓等事第二〇二号》《兵部为极恶漏网等事第十八号》，及《兵部尚书熊为地方息盗民安事第二十九号》有残缺。这些档案涉及的时间集中在天启、崇祯时期，所涉事件包括沙普之乱、水西之乱、弹劾参将、地方治安等方面。如《兵部尚书张为塘报地方夷情事第四十五号》《兵部尚书张为塘报事第五十三号》记录了明朝对安其禄、安其爵兄弟的安置过程的讨论，有利于认识明末川滇黔交界区域的设置变化。《兵部尚书张为悍弁贪淫无法等事第五十号》则记录了崇祯时期贵州人段乔森任永昌参将前后，对滇西边疆局势的消极影响，是研究镇守参将与滇西边疆局势的重要资料。《兵部尚书熊为地方息盗民安事第二十九号》是关于抓捕地方盗贼与官员考核的资料，它也反映了明末云南各府州县的社会治安状况。其他如《兵部为极恶漏网等事第十八号》则跟鹤庆府的一起杀人案有关，记录了罪犯逃往京城后，请求五城兵马司联合办案的情况；而《兵部尚书熊为滇师必不容缓等事第二〇二号》则是关于请求增兵镇压普名声的报告，虽然资料仅存100余字，但从“劭师不容缓，滇锏必不能支”等语可得知当时云南情势较为紧急。现将这些资料标点如下。 01 兵部为滇师败衅频闻等事 第十四号 兵部为滇师败衅频闻，收拾费力，恳乞圣明敕会议，以规远图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崇祯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奉分部送准刑部咨称，云南清吏司案呈，先该锦衣卫开赴云南，抚按道王伉等到部送司，查无原参科抄、无凭审，即移会锦衣卫经历司查取。回称原本有酌设督抚事宜，即着会同吏部确议速奏之旨，随封送吏部等因。随移会文选清吏司查取回称，案查先该兵部尚书熊题前事，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九日，接出红本内奉有酌设督抚事宜，已经本部议覆，所有原奉红本题知，于十月十五日移送内府吏科存讫原参始末应移兵部查取等因，到司准此。该本司看得，王伉等系兵部原参红本，虽经吏部缴科，其始末参题稿案，自应具存兵部，相应咨取等因，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兵部，烦为查照，咨文内事理，即将王伉等原参始末，并节奉明旨，逐一备录过部，以凭会审、具奏，万勿迟滞施行等因。到部送司，合将王伉等原参始末，并节奉明旨，逐一备录，移会案呈到部，拟合就行。 为此，一咨刑部，合咨贵部烦为查照施行，计粘抄录原案一纸。 崇祯五年三月二十九日 尚宝司卿管司事李继贞、协赞司事员外郎华允诚、管理册库员外郎胡钟麟。 02 兵部为极恶漏网等事第十八号 03 兵部尚书熊为地方息盗民安事 第二十九号 兵部尚书臣熊等，谨题为地方盗贼息民安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云南巡按赵洪范题称，据云南按察司经历司呈，承准本司照会，蒙臣宪牌兴司，即将崇祯三年分按属地方盗贼起数、名数、已未获缘因，及应捕各官功罪，查明类报，以凭具题等因，依蒙行准安普、临元、金沧、洱海守巡、兵备各道等官张邦翼等，各将该年内辖属地方已获、未获盗贼起数、名数，并有功及功罪相准、有罪文武官员、土官、土舍职名关司呈报到臣案。照先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内开今后除紧急贼情，随即差人具奏；若尝行地方盗贼民安事情，俱候每年终奏报一次查考等因。又奉本院勘札，准本部咨，为节省繁文，以便睿览事，看得年终奏报盗息民安本，内止开总数，略似为简便。合行各抚按官，今后前项题本，俱照所奏，止开总数大略，不必备细开写，以致迟误拆错等因。又奉本院勘札，准本部咨，为岁终类报江洋盗贼、叙录文武职官，以饬江防事，内开合候命下本部，移文各省抚按衙门，督行所属地方各官，凡有盗贼生发事情重大者，不时奏闻，设法剿捕，其余强窃、盗贼，通计一年之内，照依捕盗。条格事例于地方盗息民安，疏内将军卫有司、掌印巡捕，及守备、兵巡等官，分别功罪会奏。总兵不必会题，守备官不必自奏。其本内有功当叙者，止列拿获盗贼起数、名数，不必另为荐语；功罪相准者，止闻已获、未获盗贼起数、名数；当参者，止开城内、城外，及无城去处各起数，分别应降调罚治，不必另为参语。其简明文册内，盗贼止造某府州县，或某卫所城内若干起、城外若干起、无城去处若干起，每起若干名，系某月日掌印某官、巡捕某官已尽获若干起，通未获若干起，某起内已获若干名，未获若干名，各于某月日系某官拿获。年终查明类造，随本奏缴，清[2]原本作“青”，今改作“清”。册送部查考，不得概列奏疏，徒滋烦琐，尤不得隐匿不报，致生欺玩，仍附人考成薄内，云南不过次年五月等因。又奉本院勘札，准本部咨，为地方盗息民安，及申严巡捕事内，今后除零星小伙强窃、盗贼起数，仍于年终分别类奏，其大伙成群恣行劫掠，查有主名，地方官不能缉捕，即按失事轻重不时参处，或住俸戴罪获贼之日，方准开复。若旋获者，仍以功议叙等因，俱题奉钦，依移咨备札通行，钦遵申严在卷。 今据前因，该臣谨会同云南巡抚王伉，看得滇南夷汉错杂，民贫盗多，有司并流，平时若能消弭，事后又严追捕，庶盗风屏息，民获宁宇。顾惟勤惰有差，其于功罪自别，非藉查参之令，何以用失劝惩。据报崇祯三年，分通省强窃、盗贼五十九起，共一百六十九名，已获一百四十五名颗，未获廿四名。除行各衙门将已获者追问，斩级者枭示，未获者严缉。其已经升迁、事故、离任官员，止于册上开明，另本奏缴外，如大理府宾川州巡捕去任吏目叶金枝，强盗一起八名、窃盗一起二名全获；赵州掌印见任知州解立敬、代捕大理卫候任、仓大使杨輓，强盗一起五名、窃盗五起十三名全获；云南县掌印升任知县王希曾、土官知县杨淇，强盗一起五名、窃盗一起三名全获；顺宁府署印云州今听降知州何宪，强盗二起十三名全获；武定府掌印升任知府赵纾、和曲州掌印升任知州邸居震、见任吏目张友桂，强盗二起八名全获。内叶金枝去任免议，余俱有功应叙录。云南府升任知府王绍旦、督捕已故通判胡允端，窃盗四起四名已获；晋宁州署印呈贡县见任知县王信、代捕汤池巡检司候任巡检文彩，强盗一起二名已获；嵩明州掌印见任知州汤凤喈、代捕后卫见任经历向上升，强盗一起四名已获；罗次县掌印去任知县甘霖、巡捕去任典史李尚智，强盗一起四名已斩获；禄丰县掌印升任知县王重纲、巡捕见任典史康衢，窃盗二起二名已获；陆凉州掌印见任知州吴三极、代捕六凉卫候任、经历曹机明，强窃盗二起三名已获；罗平州署印寻甸府已故通判杨茂新、署捕越州巡卫见任经历幸思孔，窃盗一起一名已获；临安府掌印见任知府秦懋观、巡捕升任经历方绍良，窃盗一起四名已获；宁州署印按察司升任照磨黄中色、升任吏目李万春，窃盗一起二名已获；蒙自县掌印见任知县王宸极、巡捕见任典史陈彩，窃盗二起三名已获；新平县掌印见任知县加衔抚夷同知宋世第、署捕曲江巡检司候任斥逐巡检张纪，窃盗三起三名已获；大理府掌印见任知府何京、大理卫操捕指挥陈舜治、太和县去任典史李嘉言，窃盗三起七名已获；浪穹县掌印见任知县戴台柱、巡检土舍何养正强，窃盗二起四名已获；邓川州土官知州阿岑，窃盗一起一名已获；蒙化府掌印去任同知徐保泰、蒙化卫操捕指挥张瑞麒、土舍左鉴，强盗一起五名已获，窃盗三起五名，已获三名，未获二名；楚雄府署印本府去任同知张茂芹、巡捕见任经历李有实，窃盗四起九名已获；广通县署印石咢嘉县见任知县王纪、土舍段元吉，窃盗三起四名，已获三名，未获一名；大姚县署印姚州已故知州李辰、代捕白井候任大使张大试、中屯所掌印千户金镕，强盗一起四名已获。内知县王信等虽已全获贼数原少，知府王绍且等虽已全获原系窃盗，同知徐保泰等获未尽绝，俱应功罪相准者也。又如新兴州署印武定府经历李彦、巡捕吏目罗拱辰，强盗一起八名，止获一名，未获七名；永昌府掌印去任知府刘士观、署督捕去任同知齐以正、督捕见任通判夏道衍、去任推官陈荀产、巡捕见任照磨李兆金、永昌卫操捕指挥赵相威，强盗一起八名，已获二名、未获六名，窃盗五起十二名已获；镇南州掌印见任知州赵邦琦、巡捕见任吏目陆向明、土舍段承祖、陈景勋，强盗一起十三名，已获五名、未获八名，但査李彦、刘士观、齐以正、陈荀产、罗拱辰俱经査处去任，姑免议外，其通判夏道衍、照磨李兆金、指挥赵相威、知州赵邦琦、吏目陆向明，例应罚俸，以儆将来；段承祖、陈景俱系土舍，无俸可罚，应行究罪，惩怠玩者也。 臣等职司巡察，谨据实查参，以仰副皇上弭盗安民之意。其余兵备、守巡、守备等官欲纪功而盗未尽获，欲论罪而起数不多。臣等何敢赘叙，乞敕下兵部覆议施行等因。崇祯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 钦遵本月二十三日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除功过相准等官，并应叙。吏目叶金枝应罚，经历李彦、知府刘士觐、同知齐以正、推官陈荀产、吏目罗拱辰已经察处去任，照原题免议外，为照赵州见任知州解立敬、代捕大理卫候任仓大使杨輥、云南县升任知县王希曾、土官知县杨淇、顺宁府云州听降知州何宪、武定府升任知府赵纤、和曲州升任知府邸居震、见任吏目张友桂，抚循有法，巡缉有方，委应叙录，以示激励。永昌府见任通判夏道衍、见任照磨李兆金、永昌卫指挥赵相威、镇南州见任知州赵邦琦、见任吏目陆向明、土舍段承祖、陈景勋虽有缉获，尚多疏纵，亦应分别罚治示惩，既经具题前来，相应覆请，合候命下，将解立敬、杨鲩、王希曾、杨淇、何宪、赵纾、邸居震、张友桂，行吏部记录；夏道衍、李兆金、赵相威、赵邦琦、陆向明，各罚俸三月；段承租、陈景勋，行抚按究处，其未获盗贼，严行缉获，以靖地方。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尚宝司卿管司事李继贞、协赞司事员外郎华允诚、管理册库员外郎胡钟麟。 兵部尚书臣熊等，谨题为地方盗息民安事，该云南巡按赵洪范题前事，臣部看得，知州等官解立敬等八员，抚循有法，巡缉有方，委应叙录示劝；通判等官夏道衍等七员，虽有缉获，尚多疏纵，亦应分别罚治示惩。 谨题兵部为地方盗息民安事，该本部题云云等因，崇祯四年闰十一月十八日本部尚书熊具题，二十一日奉圣旨，是，钦此，钦遵拟合就行，为此一咨云南巡抚、吏部，合咨前去烦照本部覆，奉钦依事理，钦遵施行；一咨督察院，合咨贵院，烦为转行云南巡按御史，照依本部覆，奉钦依事理，钦遵施行（下缺）。 04 兵部尚书张为塘报地方夷情事 第四十五号 兵部尚书张等谨题，为塘报地方夷情事。该本部题，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云南巡按御史姜思睿题前事内称，崇祯六年三月十九日，据曲靖兵备道报称，本月十五日，准沾益平游击朱永年塘报，十二日据沾益土舍安其禄报称，本月十一日申时分，据故干营长者阿报称，水西叛目阿乌、密杨受强怒哉等总兵数营，于初十日未时分，过歹纳河，至我界。彼时守河兵一面堵截，一面回报，齐兵防御。十二日己时分，已抄杀阿志寨、平川一带地方，本日又据防守倘塘站。加衔守备吴腾龙报称，本月初十日，有盐仓白歹、抅恩、产得、姑乌等四头目领兵二千有余，将倘塘附近洒瓜塘夷寨烧劫，由龙硐出干海哨，直抵后海子扎营，仅离沾城十五里，以后不知所向何去。据此十二日亥时分，又据安其禄报称，据探夷人沙克回报，水西贼兵，由故干扎平川青水塘，领兵系家奴者布，许十三日五鼓，至河东北关窑上，与其禄相杀。是的据此，随据沾益守备李镇芳报同前事。据此，该本职查看得，逋寇安边，借力水西，以争官为词，纵兵越境，频年仇杀，扰乱沾土，军民震惊，无不欲携家远窜者。且沾益夷契，闻西兵之来，心怀携二，以致众畔亲离，而其禄一日三五惊泣，诉将妻孥寄城作质，乞援东川。是夜其禄自焚河东营房，带马骑百余，与阿佐宵遁，未审意欲何为。本职见夷情狡诈，变幻不测，即一面申饬沾炎平白卫堡营哨，严加备御，一面躬督守备李镇芳，统领防沾官兵铳手，并切责后所旗军、土著、士民人等，分城坚壁固守，以观其变，设购开赏，相机战守外，事关地方夷情等因，到道准此。除差守备王承锡等，赍文前往，谕止退兵外，理合塘报。 本月二十六日，又据防守可渡加衔游击白宗凱报称，本月十七日，据乌撒夷人报称，安其爵母子，携大小夷人，于十二日潜逃马宾奈施地方，与东川地界相连住札，又云水西头目阿乌谜等，统领军马二十余营，运六年粮饭，随带匠作等役，搬木盖房，屯住盐仓，离乌撒二十余里，又褒雄子名哥，助投边处，于本月十四日领马二百余骑，将爵住的房屋尽行烧毁，复转盐仓去，又西兵头目怯瞎子等，领军十四营，住沾益河东等处，而其禄奔寓车洪江矣，有安位亲札盐仓，边氏已在黑张地，名洗菜河。安氏于本月十七日，生一子，小名叫奋得，大名安九鼎。安位见安氏生子，着实欢喜。安位扬言，我辅姐甥，做乌知府，立安边做沾益知州，必要追其爵母子、兄弟要印，灭尽方休等情，各报到凱。该凱看得，水西占乌撒，霸沾益，虎踞鲸吞，威志洋洋，亦凶凶可虞。若水西施平等念头或住沾益，或住盐仓，留一着而俟后人解和，今盐、沾两跨祸害心头。然诚恐滇黔之患不远矣。且其爵兄弟无一栖身，浪迹他乡，又岂甘心，岂无地方之祸害，则封疆生灵何日得枕席也等因。 本月二十六日，又据曲靖道禀称，安边虽暂时退，犹欲追逐其禄于车洪；安位复屯兵盐仓，即其建房，则志在盐仓，而其爵已愿割地；复追杀其爵，则志又在乌撒，而边又迫挟沾益，且欲兼并州府，两着不留余地，当何策以平其愿也。而安其爵兄弟，又岂偃然俯首已耶，黄游击兵力之轻，不足镇压，而以滇官居黔，反担一重负于滇。此地行人劫掠，居民泣控，不堪听闻，非鞭之不及腹，实心之穷于势也。蜀远龄近，而制院之权更重，尚可得安位之遵从，请乞移文制台商榷，庶可急救此一方民于水火中也，合就转报等因。 四月初一日，又据乌撒游击黄世俊禀称，前报沾益归之安边，盐仓归之爵、禄，安位之意犹持两可。何幸天厌淫狐，安氏闻于三月二十四日产后病亡。前之狡黯，今减去其二三矣。然母死子存，犹言仍以堂妹妻边，此中不无费手等因到职。 该职会同贵州总督朱燮元、镇守云南总兵官黔国公沐天波、云南巡抚蔡侃，看得安边沾益之土舍也，其兄安远死后，序应边承袭，只因弃沾益故土，入赘水西，而结配安氏。时方议剿水西，以边为助叛，奉旨剿捕。而乌撒土舍安其爵、安其禄，以安氏原配伊父效良，与其母设白，势不并栖，出奔抱渡，素怀必抱之志，因此遂借滇力，恢复乌撒，仍居盐仓，与边氏为仇。前督臣张鹤鸣题，其爵为乌撒知府，奉旨已经数年，为其不附水西也。边既离沾，前抚臣王伉札令其禄管理，为沾益之夷目。营火无主乃乱也，及水西既抚安位，并欲为其姊安氏与边，求一安插。督臣题议，于掌印知府外，立边为答应知府，或分营上下四目，概为边氏欲依水西自固。故于乌之近水西者，令割地而与之，抵换沾益，夫曰抵则得乌之四目，即不可得沾益矣。职如督臣议，行曲靖兵备道副使王绍旦、乌撒游击黄世俊往复谕处，乃安边潜伏水西，竟无回文，而安其禄又不肯还沾益，政移黔蜀议处。间而安边突挟水西兵以来，安位亦驻兵于盐仓，母乃欲并沾益而有之乎。盖安氏当配效良，时乌撒各目惟共颐指兹，又以财物曲结众欢，各目翕然心归之。而其爵父资尽归安氏，仅守空印，赏需无所从出，则其爵之守乌也，其势实难。其禄向亦为沾之各目所附，近因沾目中有愿迎回沾者，各目遂携志于禄，而禄曾取乌目妈姑之妇莫氏为妾。莫氏即水西目把女也。妈姑与水西，遂借此为口实，以逐禄，则禄之守沾也，其势又难。今其爵母子，怵畏兵威，潜逃马宝箐，其禄亦潜逃车洪江，皆东川连界，以东川土官禄千钟之妻与爵、禄同胞，欲恃彼为援耳。职商之司道与曲靖府应及沾益州，或云沾益实边故土，众又愿归，边乘其来，而以沾安插之便。或云我既先以沾，札其禄管理。禄已视为故物，今西兵不能为边久驻，而禄倚东川之援，必与之争。倘边站脚不稳，复逃水西，禄必挟我收边之怨，为地方害。且观彼此之情形，而徐应之便，顾情形难定于一时。而彼之安插，即欲取决于我之一言，以为动静，则我将何以应之。不许边以沾，则以沾合管沾土，彼固有辞；欲许边以沾，而位仍踞乌撒，则水西气脉直通于沾。滇与水西五藩篱之限，何得不为鳃鰓然。虑者如督臣之议，二安换地而居此，上策也。不然惟有乌舍归沾已耳。夫边之归沾，职能言之，乌，蜀府黔卫；其爵，蜀之土舍也，乌舍归乌，仍禁黔之土司不得侵乌。此惟督臣与蜀抚为政，职得而主之乎。兹幸安氏已物故矣。计其资财，必为水西所有，边于彼既无所恋，于沾弥不能割，而水西复为之助，及今不为之安插，走险终何了日？然徒为边安插，而不为其爵、其禄安插，争构亦何了日？此职之为滇虑故，并为爵、禄虑，非敢越俎也。 再照乌撒游击一员，原非旧制，因安边赘水西，时方议剿水西，而责滇以协剿。前抚臣王伉故为黔复乌撒而守之，题设乌撒游击，而以步上达充之。此以前协剿之局也。今水西已抚，乌撒已复，宜还之黔，或还之蜀，使自为守，即游击一员裁之亦可。安得以蜀府黔卫之游击，而仍挂名云南之将官，令之措廪费、措兵饷，置此赘庞之官于两不相关之地耶？见在游击黄世俊或改选，或候二安安插之后，为之叙其功，迁其秩，而裁其缺，亦以遵旧制，而正疆界也。 职谨就近日情形，据实具报，伏乞敕下该部，从长酌议处分，三省之纷可解，遗患可消，不独滇也。职草疏临拜发，忽据乌撒游击黄世俊报称，安位已于四月十七日，自盐仓撤兵而归，位去则边独孤，计亦将自去，而沾之四十八目迎边而来者，恐其禄之洩恨，尚拥留而不使去。职等相机制驭，缓急操纵之，宜因而应之已耳等因。崇祯六年七月二十一日，奉圣旨，该部看议具奏，钦此。 又该云南巡抚蔡侃、总兵官黔国公沐天波，各题同前事等因。同日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又该云南巡抚蔡侃等报为塘报事，内称崇祯六年五月十一日，据云南曲靖兵备道副使王绍旦禀，本月初九日，据土舍安边禀，蒙本道宪牌奉巡抚蔡侃宪牌，照得安边、安其爵、其禄弟兄，原系同祖一脉，承袭之枝派分明，经管之疆界素定，尽可相安无事。只缘安氏从中作祟，遂致尔家参商。今安氏死矣，正尔同堂兄弟归于好之日也。其爵为乌撒知府，奉有明旨，其不得更易变置，此无论已。边执故土之议，欲还于沾。当思所以为其禄地，其禄执前院之委，欲仍管沾。当思所以为边地，此皆可设以处平心相照者也。如制院换职而居之议，则安边为乌撒答应知府，其禄仍管沾益，彼此易地，尽皆得所如。谓疆土不容相易，则乌撒答应，当以予其禄，而沾益即还之边。此二说者，于情、于理、于法，各有攸当。而兄弟宜何从焉？如必欲并沾、乌而有之，岂但其爵、其禄势不能行，即边亦不能行也。前以此二说，劝谕其爵兄弟，不即遵依，致西兵一入，兄弟逃窜。今以此二说劝谕边，倘亦执拗不遵，西兵岂能为尔长守沾土乎？此时宜各念一脉骨肉，勿靠他人墙壁，急辞西兵回巢，兄弟立一定约，各具甘结，以报本院，据理、与法、与情，为尔兄弟从公剖断，皆一片为尔家德意，无一念偏护，无一字不出于肝鬲者也。 合行晓谕牌，仰曲靖道差官，传谕乌撒土府土官安其爵，即与安其禄商议妥当，互相劝解，共念一脉源流，同堂兄弟，言归于好，并谕安边急撤西兵回巢，仍立定约，各具甘结，申报三者，两院以凭施行，勿得偏执，自贻后悔等因。奉此，该本道看得，尔兄弟操戈，即祖宗怨恫，况国宪之难容，而兄弟修好，即世土各保，虽上司亦不能易，读军门谕牌，情、理、法兼至，止欲尔与其禄、其爵，思一脉之原，自悔自悟，相面相商，弟兄各得其所，而干戈永息，岂不自保祖宗爵土之长计也？绝不可如安位欲立安边所生子安九鼎为盐仓知府，不但安其爵、其禄必争，在朝廷岂能容此无道也？且襁褓赤子，可妄想做官，况尔祖名九鼎，而以孙袭祖名，有此理乎？想安位不知，而尔心必有不安者。急急退兵，无误尔百姓春耕，并速递沾、乌。不两据甘结，两台即日具题，而事便定矣。 合抄原牌传谕撤兵，奉此。窃照卑职与其禄，同系一脉源流，岂不知言归于好为之美。皆缘恶叔效良父子，日逐谋杀，使卑职弟兄糊口无所。自天启二年兵变，苦守曲交，亦惟知矢心朝廷，不敢二三。后奉谢抚院差抚水西，原因奉公，非为乌撒而往，今之回沾，恢复故土，亦非为乌撒而来。既蒙安插于沾，乌撤之事应听三省安置其爵、其禄弟兄。卑职宁敢望乌撒，自罹厥辜。抵沾以来，一意静德，望恩安插。恳请孟同知坐镇沾益，开通西路，以报天恩。顷蒙差官王侑至营，传宣军门，并本道德意，知恩出自天矣。但卑职在营，西兵断不肯撤麻姑等。又因莫氏在城，嗔恨骚扰，难以制服，获罪贾戾，日以深重，只得于本月初五日，遵奉宪行，随带沾益大小营火，暂撤沾益边界，归集地方听候。具题安插，其阿纪父子，卑职念及百姓，一见即劳以金镯、大马。岂期阿纪叛心不改，安置子阿佐、阿播，于其禄以为外援。阿纪□扯亲带硬手束甲人营，为行刺内应，故亦同各营带随边界。伏望天恩念及地方，严谕其禄回乌。卑职愿具，不敢希望乌撒甘结投报。如其禄不遵宪谕，听奸垂涎沾益，卑职必提兵跟追。其禄祸乱相寻，不无续扰，上□地方之静。何日并甘结，理合具禀等因到道。据此，合就禀报，续于十三日，据乌撒游击黄世俊禀报称，边于本月初五日丑寅二时，同西目撤兵往东山寺后而去，当差塘兵侦探回禀，边同西兵，路由哈马谷地方去讫。又据曲靖府同知孟绍孔禀称，安边撤兵去后，随差役侦探边带沾益营长阿纪、郗思孝等，由鸡营至归集地方扎营。此地乃沾、水、蔺接壤之处也等因到职。 该职会同贵州总督朱燮元、镇守云南总兵黔国公沐天波、巡按云南监察御史姜思睿，看得安边之来沾益，所恃者水西之助耳。安位以郎舅之故，欲为边求安插。安边报故土之说，欲自为求安插，且力请给冠带、札付者数四。职以安其禄先经前院札委，今复据从位与边之请，倘边不能久驻于沾，是徒开怨于其禄也。倘边已得沾益，而水西又并得盐仓，以立安氏生发未燥之安九鼎，是遂其兼并于沾、乌也。故屡檄晓谕取，安边不愿盐仓之甘结。今边已递甘结，不愿盐食矣。又力辞以沾益之冠带、札付，并奉旨而后准给，今边又退兵，待命于水、沾之界，地名归集矣。惟是安边既去，其禄必来，向之迎边者，其禄必以祸中之，则祸犹未已也。职等谓安边一归沾，而爵、禄兄弟之灾，乌始不贻水西以口实，其禄一归乌，而安边之归沾，始可绝其禄之争端。其禄欲归乌，必使之得答应之职名，而其禄之弃沾，始可望其决于一割。见行曲靖道副使王绍旦、乌撒游击黄世俊谕其爵、其禄，以兄弟同住乌撒，寻一稳局，而弃沾益，以于边亦得其甘结，方绝后衅，而蜀舍黔卫职之令，未必能行，则惟制院蜀抚，为其禄安插停妥，非换地而居，则各归其故地，而已理合塘报各等因，各到部送司。 案呈到部，看得安边、安其爵、其禄，虽系同祖兄弟，而夷性叵测，未易以伦理谕，惟有安插得宜，各归故土，无相侵夺而已。安其爵为乌撒知府，奉有明旨，毋庸更易。若沾益向为安边故土，爵既得乌，而胞弟其禄，又并沾益而有之，将焉置边，宜其□□有词也。边亦当为其爵、其禄地，如徒倚安氏，以为重屯，聚盐仓，席卷沾、乌，岂独不知有爵、禄，并不知有纪法矣。今安氏既死，边亦撤回，西兵又甘心悔祸，无复他觊，则以乌撒归爵，以沾益还边，庶情理两惬，而该抚犹總鳃，与其禄之未有宁宇也。欲并处其禄于乌撒，予以答应职名，以杜后患，诚为便计。第禄为蜀之土舍，而乌撒则蜀府而黔卫者，非滇抚所得。径行合敕黔蜀督抚诸臣，从长处置，并会议妥榷，以听圣裁可也。既经各题报前来，相应覆请，合候命下，遵奉施行。 崇祯六年七月二十九日，署司事员外郎包凤起、管理册库员外郎蔡澄，二十九日署管兵部为塘报地方夷情事。该本部题云云等因。崇祯六年八月初八日，本部尚书臣张等，具题十一日奉圣旨，沾、乌处置事宜，着黔蜀该督抚，从长酌议妥榷，务使各夷畏威怀德，永杜纷争，并乌撒游击应否裁革，通作速奏夺，钦此。遵拟合就行。为此，一咨黔国公沐、黔蜀督抚、云南巡抚蔡，合咨前去，烦照明旨内事理，即将沾、乌处置事宜，作速从长酌议，永杜纷争，其乌撒游击应否裁革，定限本年二月终回奏。一咨都察院，崇祯六年八月十六日，署司事郎中包凤起、管理册库员外郎汤一湛。 05 兵部尚书张为悍弁贪淫无法等事 第五十号 兵部尚书张等谨题为悍弁贪淫无法，怨声沸腾，谨据实题参，伏乞圣明敕部处分，以明法纪，以安严边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云南巡抚蔡侃题称，去岁春初，普逆攻围临安，流贼乘机纷起。峭峨、两新之夷，渡江而西。楚雄所属州邑，如南安、广通，焚劫之祸烈矣。督臣朱燮元义切缨冠，遣参将段乔森，督兵二千援滇。臣当孤危之候，得一将赴援，何啻中流一壶。时临围已解，流贼方炽。臣以流贼为急，立促之驱剿，而彼但以守省会为辞。臣危言追之，始受令而行。至晋宁，与贼格斗，手刃其手十四人而还，臣壮而奖之。而本弁已足高气扬，自夸为不世之功矣。旋报楚城贼急，臣强之行，贼闻兵至，先解围而去。本弁遽欲撤兵而回，云：“我黔将，奉令拔省城，流贼非吾事也。”士民固留之，而需索乡绅、富民之犒赏，遂乘其急而要之矣。及入南安，娶杨自芳女为妾，索其陪嫁、庄苗甚厚，倍言招抚，置酒高会。分守道副使窦铠，只得先期往妥甸冈，而彼始以兵会也。获贼赃牛羊数百余只，分寄法甸，各佃代为喂养，变价人己，指挥张相衰评报。臣行澜沧道查究，而彼则以考上开销也。其余贪淫之状，种种有闻。楚人虽暂资其兵力，而怨之已沁骨髓矣。 援楚后，臣方欲发回黔，适永腾缺出。该部以本官升补，窃意本弁前以援将自恃，今已官于滇，飞扬跋扈之习，或可稍以文法戢也。西人永昌，臣淳谆然，戒以穷边蠢夷，举动当慎。彼唯诺惟谨。乃至永，而冥悍之积习犹不改也。兵失钤束，骚扰闾阁。道府各官，事事掣肘。腾越州知州孟登一与之相抗，几饱其毒手，赖同知萧献瑞之调停而后止。春间无故出关，致各夷惊恐，如干崖者已骑象欲走緬矣，得守备刘光祚多方谕之而还。腾冲而西，有一种野夷，未闻侵犯我内陆。本弁利其地产黄连，每有诛戮野人之说，中外震恐。金腾道副使徐维藩，去冬力劝止之，今不请命于臣等，又宣传八月进兵矣。臣等严行开边之禁，师即未动，而先声所至，万一诸夷铤而走险，迤西之祸可胜言哉？大抵本弁贾勇冲锋，虽可备行间之用，而骄蹇鸷悍，到处为地方之殃。永腾与缅接壤，干、盏二夷，日称兵构隙。此何地何时，而可以悍弁耽逐其间，开边衅而贻民害哉？臣仅会同贵州总督朱燮元、云南巡按姜思睿，伏乞下该部，将本弁斥逐回籍，员缺，急选廉能之将以充之，庶弁流有所儆省，而边地得以稍苏矣等因。崇祯六年九月二十九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云南巡按姜思睿题为特参嚣凌贪戾之将，以安地方，以祈圣断事。臣观滇用兵已来，民之死于兵火，死于轮挽，死于贼，死于疫，死于荒者，不知几十万命。已，乃欲借兵以救命，而反并未尽之命，又伏死于兵。此其惨可忍言哉？夫兵听于将，将洁己，则可以严驭下；将奉令，则可以法绳人。不意有暴悍凌厉，因乱为利，如永腾参将段乔森者。臣初入境，即闻其任性骄纵，与地方不相安，而得其确据。嗣后臣东往临安，招伏流移，指括二千余金，赈贫掩髂，缓征代课，而适当溃乱，冒险孤持者四十余日。幸即收拾，暂安枕席，始敢西巡，自省会而楚雄，而永腾，往返三千余里，高山大箐，崎岖跋涉。臣每于道路所过，辄咨询村夷野叟，以地方所苦。莫不言贼在苦贼，贼去苦兵。问以何将、何兵？莫不言苦段参将之兵。因为细搜确访。有言见贼不追，纵兵横掠于楚雄、南安之间，攘夺公行，莫之敢撄者。有言其慰粮人己，令兵以扰掠供口，乡村无不受害者。有言其聘娶南安州杨自芳家女为妾，以五苴平地等处田作妆奩。此处皆贼巢，借亲庇护，逗留不进，听守道挺身独往者。有言其受贼私贿，置买田庄，即以佃户充兵冒饷者。有言其贼劫密此村，不急追堵，止在路奸淫人妻女，次日贼闻风遁去，邀获牛羊三百余，止报牛四十条、羊五十只者。有言其夺易门县军水牛四十五条，寄养法甸，该县详取不发者。有言其私受六纳贼头、新化你起三等贿饵多金，顿兵李海营，差人往返挟索，阖营证者。有言其从军中回，受贼巢被虏有姿少妇十余口，以兵拥护至营，径作婢妾，闻者无不饮恨。有言其移镇腾越州，纵兵强掠，致有楚人何幸、腾人何辜之说者。有言其带兵出关，希索诸司馈送，致干崖骑象欲往投緬，刘守备力谕始安，后乔森自知不妥，假称调和干、盏以收局，几釀地方大变者。有言极边夷种有号野人，地产黄连，私往窃之者辄为拘，欲借此兴兵，致地方惊恐，咸畏其桀骜抗厉，无人敢阻之者。以上诸款，多崇祯五年三四月间事。而臣以所闻质之，所访虽经隔岁，而痛定思痛，众口有据。臣谨会同贵州总督朱燮元、云南巡抚蔡侃，看得参将段乔森，在黔有战将之名，而观其体貌粗豪，行止骄倨，自视为人所待援，遂旁若无人，而钤束不严，不问营兵之扰掠，货色未除，致使下流之众归处乱，则人虽怒而不敢言，事定则恨，切齿而必雪，而况腾冲绝徼，鞭长难及。若复纵其喜事开衅，则所害地方者更难言矣。如以蹄啮之马惜其善走，则亦宜裁抑其浮气，洗涤其秽肠，而后可驱之奔走也。今日滇方何能堪此。臣志切救民，命安地方，所奉者三尺而已，他非所愿也。伏乞敕下该部议处速覆，上请圣明裁夺，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崇祯六年九月三十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遵九月三十等日通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段乔森以齡将援滇，狃于晋宁之捷，不思荡寇树功，惟以需索犒赏，贪得子女为事，及移守永腾，骄肆犹昔，蛮夷何罪，动称兵以肆诛求，法纪尚存，乃攘臂而侵命吏，是贪淫而济之以横者也。留之地方，釀祸非细。允革职回籍，以为桿弁无忌之戒，既经各具题，前来相应覆请，合候命下，将段乔森革职回籍，系流官。崇祯六年十月初七日，协赞司事郎中包凤起、署司事员外郎汤一湛。 兵部为桿弁贪淫无法等事，该本部题云云等因。崇祯六年十月十七日，本部尚书张等具题。二十三日，奉圣旨，段乔森着革职回籍，员缺，速行推补。钦此。遵拟合就行。为此，一咨云南巡抚、贵州总督，合咨前去，烦照明旨内事理，钦遵施行；一咨督察院。崇祯六年十月二十六日，署司事员外郎汤一湛、署册库事主事仲嘉。 06 兵部尚书张为塘报事 第五十三号 兵部尚书臣张等谨题为塘报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云南巡抚蔡侃报称，崇祯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据曲靖兵备道禀帖，据防守交水营守备李万鹏报称，本月二十日午时，阿佐领夷兵，从炎方后山落脚塘，与安之化仇杀。即时，阿佐率夷兵径冲北山寺屯扎，即行坚闭四门，不许夷人入城，仍传谕阿佐、安其禄、安之化、郗思孝速退兵，静听处分。先是安之化杀死阿播，恐阿佐报复，吞并太平桥，去交城三里许，屡次行牌驱之归巢。彼尚欲依城自卫，兼以郗思孝助兵合营，故有所恃而不去。闻阿佐多兵，其禄兵亦在其内，恐安边闻之，不无长驱深人，地方又眷眷多事也等因。又据曲靖府同知孟绍孔禀称，闻安之化杀死阿播，其兄阿佐构乌撒、东川、沾益等处兵马，追安之化、郗思孝等至太平桥，去交水所城止三里许，势甚危急。蒙监军道与本府速谕卑职至彼防御，于二十日抵交城，阿佐兵马屯扎北山；安之化、郗思孝兵马屯扎太平桥，攻杀甚急。之化等欲奔入城。职恐阿佐藉口狂逗，于地方大有不便，会同杨知州，遂闭四门，调附近官兵人城护守，仍差向导苏万戒谕阿佐，差李节先戒谕安之化，不许临城构杀，妄扰军民。至二十一日，阿佐亲来城下投见，泣云伊父阿纪、弟力扯，俱被安之化、郗思孝等陷入水西，又将伊弟阿播杀死，不共之仇，誓死必报，如动军民，愿甘枭示等语。安之化势急，先焚太平桥草房，欲寻自尽，夷罗妇女，难以存扎，被阿佐夷兵将安之化妻子并夷妇、牲畜掳去。之化等领残兵二十余骑，杀出重围，阿佐见二囚逃脱，撤兵回至北山。之化嗔玉光村军民久停，欲焚房屋。职差役往谕，以焚毁民房，定发官兵进剿，且阿佐救兵已至，再不撤去，必遭屠戮。阿佐将掳去军民牛只，退给原主人李光颜等，撤兵由松林回巢去，讫太平桥被焚居民仅十六家，为郗思孝挑衅，欲焚焚民房屋，以洩其忿。职严加禁谕，始寝其事。安之化与郗思孝虽逃，必将抅结安边，以图报复，互相攻击，祸无已时，不能为地方抱忧矣。 各报到院，移会到职，会同贵州总督朱燮元、云南巡按姜思睿、镇守云南总兵官黔国公沐天波，看得安之化、郗思孝与阿佐，俱沾益夷目也。之化、思孝纠诸营长，以迎安边，而阿佐父子、兄弟，心向安其禄，各自拥戴，互相仇杀，阿佐之弟阿播，既为之化等所戮，而其父阿纪，又为安边绑去，伤心之痛，誓在必报，遂乘安边指退，与其禄抅兵，驱格斗于交城之外，而之化寡不敌众，踉跄奔逃矣。阿佐虽听谕撤兵。然二比仇恨已深，焉能忘情。在之化，必构安边兵，以图报复；在阿佐，必纠乌撒、东川，以为应兵，夷衅连结，情形叵测。惟在庙堂之上，安插边、禄停妥，使之各得其所，才可杜此争端耳。除行该道，严兵固守关城隘口，并檄谕令，静听明旨处分外理合塘报等因。又该云南巡按姜思睿、镇守云南总兵官黔国公沐天波，各报同前事等因。各到部送司，按呈到部，看得安边、安其爵、其禄，攘地构兵，仇杀已久。督抚、按镇诸臣题报到部。臣于本年八月间，为塘报地方夷情一疏，议以乌撤归其爵，沾益还安边，其禄并处于乌撒，予以答应职名。又以禄为蜀之土舍，乌撒则蜀府而黔卫。请敕黔蜀督抚从长酌议。去讫。夫何沾益夷目安之化、郗思孝欲自附于安边，而阿佐父子、兄弟又心向其禄，以致互相攻击，而佐之弟阿播与其父阿纪，俱遭屠戮，则抅兵报复，势所必至。交城之战其能寝乎？据报，化虽奔溃，佐虽撤兵，而中心各有所恃。边、禄又未必不各愿，乞私兴兵构怨，尚属可虑，应亟敕在事文武诸臣，理谕威慑，早为消弭，以慰圣明南愿，臣部不能喻度，以掣事机也。既经各塘报前来，相应题请，合候命下，遵奉施行。崇祯六年十月初二日，协赞司事郎中包凤起、署司事员外郎汤一湛。 兵部为塘报事。该本部题云云等因。崇祯六年十月初四日，本部尚书张等具题，十月初七曰奉圣旨，夷党互相仇杀，衅不可开。着督抚各官，速行谕戢，以奠遐荒，其安插事宜，酌议妥确速奏，钦此。遵拟合就行。为此，一咨贵州总督，合咨前去，烦为遵照明旨内事理，即将夷党仇杀事情，速行谕戢，其安插事宜，照依前定限期，会同蜀抚确议速奏施行。一咨云南巡抚、黔国公，烦为遵照明旨内事理，钦遵查照施行。一咨四川巡抚，烦为遵照明旨内事理，即将安插事宜，照依前定限期，速议具奏施行。一咨督察院，烦为转行云南巡按御史，遵照明旨内事理，钦遵查照施行。崇祯六年十月初八日，协赞司事郎中包凤起、署司事员外郎汤一湛。 07 兵部尚书熊为滇师必不容缓等事 第二〇二号 按: 作者罗勇，四川威远人，男，汉族，1981年6月生。副研究员，大理大学民族文化研究院硕士研究生导师。原文载林超民主编：《西南古籍研究》，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42—151页。图片来源：网络。 本文是大理大学博士科研启动经费支持项目“明代云南永昌地区军政设置研究”（KYBS201309）阶段性成果之一；云南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青年项目“明代云南永昌军政设置与滇西边疆建设研究”（QN2014052）阶段性成果之一。云南师范大学朱端强教授对本文提供了修改意见，在此谨表谢意。 责任编辑：丁存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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