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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

 察右中旗人故事 2020-12-10

本文作者:韩招财


当名副其实的作家是我一生中美好而神圣的梦想。

我的作家梦由来已久。早在童年时,我就渴望长大了当一名作家。1956年,我正读高小,学校要出墙报,我斗胆包天把“少先队上山抓坏蛋”的游戏写成小文交了上去,竟然被采用。看着学校墙报上自己的“大作”,我连在被窝里都会兴奋地偷笑。这种小小的成就感刺激了我,我连着写了好多篇涂鸦小文,但见于墙报、板报者微乎其微,热乎的激情慢慢趋于平静。

我“梦心不死”。1962年在丰镇师范读书时,我写了一篇小故事《保仓叔的牧羊经》,投到《乌兰察布日报》社,结果仍是泥牛入海——没了音讯。于是我搁笔灰心了。

可美梦依旧。参加工作后的1965年,我结识了旗头号公社小坝子大队会计张继保同志。他酷爱写作,经常为报刊杂志撰写稿件,是《乌兰察布日报》社土记者站的通讯员。听听他高远宏伟的理想,再看看他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短小精悍又耐人寻味的“豆腐块”,我潜藏在心底的梦想又发芽了。经过一段时间勤勉笔耕,我把精心构思创作的稿件连着自己的作家梦寄向《乌兰察布日报》社,眼巴巴地等着梦想变成现实的那一刻。然而,寄出的稿件却照旧猴子捞月亮——希望又落空了。可我实在太喜欢写作了,没有人指导,就一个人闭门造车般地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1965年春,开学不久,学区会召开期间,一位同事急急地跑来告知我:“公社话务员说乌盟报社的编辑打来电话叫你,快去!”一听这话,我撒腿就向话务室跑去,心里美滋滋地想,可能前几天寄去的那篇稿子有了希望。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蹦进话务室时,话务员说,报社编辑又说不要了。我呆在地中央一脸茫然。

然而,心梦还在。我还是不间断地写作,却没想到艰苦的“爬格子”在我心灵深处留下了长时间才得以抹去的创伤。

我祖上是山西人,身边的人大多是从山西走出来的,我们都酷爱晋剧与二人台。1965年的一天,听说上级下令要禁演山西梆子了,我很不解,和同事闲聊,吸了一口气惋惜地说:“这下可看不上大戏了!”这句情理之中的话后来竟然成了给我上纲上线的铁证。

1966年春,学区按照上级精神组织开展突出政治的大讨论。会前,我曾在《乌兰察布日报》上“突出政治大讨论”通栏标题下看到一编者按。其大意是:有人说,医院不能突出政治,因为“四类分子”病了也得给看;医院究竟能不能突出政治,希望大家踊跃参加讨论,并把当地讨论结果整理成稿件寄到编辑部。我正想准备些这方面的材料,于是学区讨论会上就把报社编辑按的意思讲了出来。大家虽然发言踊跃,但内容单调重复,最终没有整理成稿件。谁知,这也为后来埋下了祸根。

没几天,公社所谓的“粗线条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加上曾说了几句有悖于当时政治气候的话(现在看来那些话大部分是正确的),很快,我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虽继续回校工作,但惶恐地听候处理。直到“文革”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时,我才得以平反昭雪。

打那以后,我放下了那支令人发抖的笔,发誓再也不敢写什么稿子了。

1974年,“大气候”有所缓和,埋在心底的那个作家梦又“死灰复燃”了。妻子见我又舞文弄墨写开稿子了,生气地劝阻说:“你这人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前些年因为写稿,吃了那么多苦头,险些坐了牢丢了饭碗。莫非你的记性让狼掏走了,如今又胡弄开了?!”我说:“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党和政府把我培养成有文化的人,并让我当上了人民教师,我感激党还来不及呢!当然了,是人就有缺点,我也不例外。相信党会正确对待我的。”一席话说得妻子无言以对,停了半晌她才似有醒悟地说:“说哇也就是这么个理。”

于是“蠢蠢欲动”的我,不久就又开始潜心写作了。

孰料,第一篇以《根据农村特点,坚持小型多样化的原则——塔步公社积极开展群众性的体育活动》为题的新闻报道被《内蒙古日报》、《乌兰察布日报》先后刊发,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塔步公社在内蒙古自治区也一下子名声大振。亲自领导策划活动的公社书记雷天禄更是信心倍增。他不辞劳苦带领公社干部下乡一个村一个村地检查群众体育活动的开始情况,挨家挨户做思想动员工作。在“五一”、“国庆”等重大节日,公社会举行盛大的体育运动会;即使农忙时节,各村各户社员也必须抽空在生产队的场面(秋收后碾农作物的地方)、空地做操、练武术,形成了男女老少齐上阵、热火朝天搞体育的局面。塔步公社的群众性体育活动如火如荼,雷天禄书记也因此殊荣被特邀列席参加了“第三届全国运动会”,还在人民大会堂享受了国宴礼遇。那时,我也成了当地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我几乎成了中举的范进,兴奋地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眠。看看手写稿第一次变成铅字小作,闻闻散发着芳香的油墨,我激动得像个孩子蹦了又蹦,跳了又跳。尝到甜头的我创作的兴致更高了,劲头更大了,利用业余时间撰写稿件常常达到废寝忘食的程度。

这年夏天,旗广播站点名让我参加由《乌兰察布日报》社举办的通讯员学习班。期间,报社编辑苏向东、马四虎讲解了消息与通讯的写作,并带我们参观了报社印刷厂。知识渊博的编辑同志让我这个热爱文学的青年走上了文学创作的正规道路,从而使我更增强了写作的信心。这次培训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更坚定了我新闻创作的信念。

以后几年间,我先后有十多篇稿件在《内蒙古日报》、《内蒙古法制报》、《乌兰察布日报》等报刊上发表。

就这样,我的文学梦一直延续至今。

退休后,时间更加充足,精力更加充沛了,我先后又在《内蒙古日报》《北方新报》《乌兰察布日报》《乌兰察布散文集》《敕勒川》《科布尔》、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上刊登播发稿件百余篇,还应邀参加了察右中旗《团结奋进五十年》《盛世黄花》《察右中旗文史资料集》《蒙古族民间故事作品集:察右中旗民间故事》的收集、整理、编写工作,并被乌兰察布作家协会正式吸收为会员。

在文学沃野上辛勤耕耘,我虽没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作家,但也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业余作者,在察右中旗这个小小的文坛上,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土作家。

作者本人

我由衷感谢《乌兰察布日报》报社老师为我指点迷津,更感谢自治区各级新闻媒体为我提供追逐作家梦的平台,给我鼓励、为我加油。

今年自治区成立70周年,年近八旬的我,追梦路上不忘初心、勤勉笔耕,为繁荣自治区文学殿堂添砖加瓦,才是我最佳的选择!


封面图片来自于网络

该文作者现年75岁,内蒙古察右中旗乡村退休教师,乌兰察布作家协会会员。

【本期幕后】

策划:王丹

编辑:王丹

校对: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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