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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梅丨每一个最爱的生命都感觉是你

 新用户6981V1ce 2020-12-10

《从此以后,我见到的每一个最爱的生命都感觉是你》

“皮球”,中华田园犬,“土狗界”义犬。

虽非名贵品种,也未精心训练,

但它仁义、恋家、通人气、聪明伶俐、忠诚护主,

深得我们全家老少喜爱,

陪伴着我们姐弟四家的孩子(溪、鸽、瑶、柳)自由快乐地成长。

在好友芬家的狗窝,

女儿溪从三只小狗里相中了它,黄毛,白蹄。

她把它抱回了家。

从此,它就成了我们的家庭成员,

老妈说它是沉默的朋友。

它小时候胖乎乎的,像个皮球一样,

也是为了纪念之前死去的一个小黑狗“球球”,

因此取名“皮球”。

皮球一岁时很讨厌,

总拽人裤腿和舔脚脖子,

像个淘气顽皮的小孩子,

挠墙、挠沙发,

从邻居家(我大弟家)不断的叼回鞋垫、拖鞋、抹布。

我们强忍着。

两年以后它突然懂事了,

不淘气了,也听话了。

皮球小时候得了几次病,险些死了。

那年春天,很多狗死于瘟疫。

皮球也打蔫儿了,不吃不喝。

为了救活皮球,

我硬着头皮和兽医学怎么给小狗打针。

毕竟天天抱它上兽药店不方便,我还要上班。

我记得买的是挺贵的“犬霸”,还有链霉素。

我把针剂瓶用剪子敲掉一块,

然后抽进注射器里,往上推出空气,

然后提起皮球脖子后的肉扎进去,

它只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反应。

等我下班回来它趴在那里还是没有动静。

皮球,我要救活你!

接着又给它打了一针,它也真坚强,

过了半天时间它就站起来了,

孩子们乐坏了,

溪用注射器把链霉素喂它嘴里。

它喝了,是甜的,没有反抗。

见好以后,再给它打针可费劲了,

像个不听话的孩子钻床底下就是不出来。

打针时得俩人按住它,

商量它:“皮球,我们不是害你,是救你,

打几针你的病就好了”。

我在准备最后一针时,说啥找不到它了,

找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它躲到耳房的柜子里了。

那次我上班因为它迟到了。

多年以后它仍然记得敲药瓶的声音,

医生来家里在给家人打点滴时,只要

听到“啪”一声玻璃瓶碎掉的声响,

就以为要给它打针,滋溜一下钻进床底。

还有一次,它和别的狗打架,

浑身是伤地回来了,

踩的地上都是血,

爪子上的伤口不断地流血。

溪哭着给她爸打电话,

她爸放下手里的活儿去找兽医,兽医不来,

告诉买云南白药止血,

她爸骑摩托车又去买一瓶云南白药,

溪把那粒保险子塞橘子瓣里给它吃了止住了血。

皮球起初胆子很小,不敢出门。

前院邻居家有四条恶狗,爱劫道,

皮球从惧怕到敢于大摇大摆地从它们面前走过,

也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它经常瘸一条腿回来,

耳朵也常被咬掉一块儿。

这些小伤不用我们管。

回家后自己舔舔伤口,

三条腿蹦着走路,

几天后又满血复活,再次冲入它的江湖。

它越来越勇敢了,

且在“狗圈儿”里趟出了一条血路。

它哪儿都敢去, 也能按时回家,

偶尔贪玩不回家,

晚上睡觉前只要站在大门口喊两声“皮球!皮球!”

它就乐癫癫儿地摇晃着脖子上的铃铛跑回来。

溪她爸每天骑摩托车回家,

刚到离家几百米的路口,

它就摇着尾巴乐颠颠地跑上前迎接。

偶尔有几条狗追着摩托车叫,

皮球立马如同勇士,冲上前,

张开大嘴,左踢右咬,驱逐恶狗,护卫主人。

它越来越能听懂我们的话了,

“皮球,走啊”,它撒着欢跟我们出门;

“皮球,别出去!”它不情愿的停下来。

但有时它也故意不听,

撒欢地跑很远,越喊越跑。

左邻右舍都喜欢皮球,

皮球也知道谁对它好,

它的回报就是和谁撒娇。

皮球生小狗时变得很凶,

谁也不敢靠近,

只有我们家人蹲在跟前时,

它知道我们想看它的孩子,

就从窝里出来让我们看,

我们怎么摸它的孩子它都不担心,毫不设防。

我家搬进楼房那天,它趴在平房门口,

眼巴巴的看着搬家的车离去,

它的睛神让人心酸。

它每天在老爸家吃完东西就回平房守着,

一直守了两个月,之后它一直在老爸老妈家。

我们把它带楼上去,

它不喜欢楼房的地热,

每次呆不上半天就回老爸家了。

我家小区有集市,

它随老爸来赶集,返回时准溜号,

趁楼栋门开着时它就上楼等着我们下班,

或者就在门口边玩边等。

我们都纳闷儿它怎么就记住了我家的楼层和门口。

我们搬走后,它忠实地陪着老爸老妈 ,

老妈住院时,它在医院外面守着。

老妈说:“我得出院了,皮球都盼着我回家呢。”

老爸去树林耧柴禾,它趴在推车跟前看着推车,

老爸往回推车推不动时,它先回来报信叫人。

老爸住的平房烟囱不好,经常憋烟,

有一天早上老爸还没醒,

皮球闻到烟味冲到炕上叫醒了老爸,

是皮球救他一命,我们越来喜欢皮球了。

侄女鸽和瑶有一阵练小提琴和二胡,

吱吱呀呀的,皮球很是受不了那动静,

烦躁的逃出屋。

老爸晚上去公园去看扭秧歌,

公园锣鼓喧天噪音很大,

对于皮球来说应该是很难忍受的,

但它还是寸步不离的陪着老爸。

它是怎么忍受公园里那么高的分贝的呢。

妹妹说,等我有钱了,买个别墅,把皮球接来。

溪有些嫉妒:“你只想着皮球啊?”

“皮球来了,你们就都来了啊。”

女儿溪上大学的头一天,

它自己又上楼来了,

难道它知道溪要走了吗?

难道它是来送溪的吗?

简直太神奇了!

它给我们送来了惊喜、温暖和感动,

我下意识地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瞬间。

2008年,侄女瑶要离开农场去外地求学。

我给一起长大的四个孩子拍照,

皮球数次冲入镜头,

欢笑声冲淡了离别的气氛,

也留下了珍贵的纪念。

2014年正月,

我和孩子们说:“走啊,找皮球玩去啊!”

孩子们很兴奋,

我们到老爸家叫出了皮球,皮球更兴奋,

它在我们前面跑跑停停,

在雪地里尽情的撒欢、打滚。

 

同年夏天,老爸打电话告诉我,皮球病了,

我和女儿要出门,没有去看它,

我让老爸带它去找兽医打针。

老爸后来告诉我们,

皮球这次打针很乖,没有挣扎反抗,

它知道是在救它。

我们回来时却再没有看到皮球,

它没有死于疾病,而是死于车祸。

我也很后悔出门之前没有去看它,

又很庆幸春节期间带孩子们和它一起玩耍,

留下了照片可以纪念。

孩子们哭得很伤心。

在外地的瑶说:“皮球死得太惨了,它得多疼啊。”

外甥女柳从哈尔滨特意回来看皮球的,

没想到皮球死了,哭了一阵儿又一阵儿。

女儿溪说:“它去陪我姥去了,要不然它为啥不躲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作 者 简 介

作者:张玉梅  高级会计师,从事财务工作30年。退休后,换个活法,投笔弃算盘。登上另一个舞台,用心感受生活的悲欢,用笔书写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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