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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麦雄 
时至今日,在国内,略有中国象棋知识的人,说起彭述圣,人称“彭高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文史资料,还是民间传说,都对彭述圣之棋艺精湛、棋德高尚,予以充分肯定。至于彭述圣何方人士,多年来的普遍说法是祖籍甘肃兰州人。
随着《大国手彭述圣传奇》一书的出版发行,已逝世半个多世纪的象棋泰斗彭述圣,再度被广大读者和棋迷所热捧。随后,一些读者和彭氏后裔对彭述圣祖籍地提出了质疑。已愈七旬的该书作者、国际级裁判、甘肃棋院院长韩宽先生先后多次深入兰州皋兰、陇西昌谷等地,反复走访、考查,写就了《象棋泰斗彭述圣祖籍地应为陇西》一文,刊载在兰州市城关区政协《文史资料汇编》上,系统而详尽证实了彭述圣祖籍确应为陇西,表现出了韩宽老先生以史为实、对史负责的可贵精神。
一个时期以来,笔者对彭述圣祖籍地一说产生了浓厚兴趣,在韩宽老先生《象棋泰斗彭述圣祖籍地应为陇西》基础上,又进行了进一步地探索和研究,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和认识,愿与所有关心彭述圣的“粉丝”和彭氏后裔共享。
陇西县巩昌镇崖湾村彭祯祥老人珍藏有一本《彭氏祖传》。据《彭氏祖传》记载:先祖传我彭姓,寻根溯祖,始祖叫彭祖,被尧封在彭国,经舜夏商后被商王武丁所灭,其子孙以国为姓,主要源自江苏徐州。相传,彭祖活了八百岁,商朝末年当了守藏史,周朝当了柱下史,所以彭氏的堂号是可祖堂、长寿堂。晋代时已播迁于山东、陕西、甘肃、江西、四川等地。应该说彭氏先祖进入巩昌(即今甘肃陇西),已有两千多年了。并曰:世居陇西南乡彭家崖湾。据彭祯祥老人回忆,居住在彭家崖湾的彭姓人分上下两店,清同治年间发生大规模兵燹,彭氏男丁四处逃生,其中,一支向南到了汉南(即今成都),一支北上去了皋兰(即今兰州市皋兰县)。
公元1866年(清同治五年)8月,回民军攻陷巩昌府城,“大肆焚杀,陇西十余万生灵尽作釜中之鱼”。直至1871年(同治十年),清政府派左宗棠亲率大军彻底平息了这次回民造反,战火延续十年,无数生灵遭涂炭,史称“同治兵燹”。
现可查的资料《彭氏祖传》记载:上庄彭氏祖先彭晓村,“汉南回巩,适有补考之举,予蒙神明之佑,先祖之余德,始入黉门之列,回思吾家世为耕读,若不此时上庄经理田庐,后日生计何如”。其元配杨氏失散后又得以重聚,可惜未有生育。又续娶李氏后连生四子,“此时予心欣然”,按“圣”字辈分别取名契圣(1891—1945年)、达圣(1895年—?)、通圣(1900年—?)、明圣(1903—1981年)。据考,其子嗣分别是:契圣生二子,即百祥、天祥；达圣生一子吉祥；通圣生三子,即金祥、耀祥、存祥；彭明圣生有五子,即永祥、来祥、祯祥、中祥、五祥。今年87岁的彭祯祥(字秀山),正是自成都返陇后正统的彭代传人,也是彭家崖湾十一位“祥”字辈兄弟中目前唯一健在的老人。秀山老人和比他大两岁的老伴未有生育,是当地的五保户,两位老人思路清晰,记忆尚好,说起族事,更是滔滔不绝。彭通圣之孙、当地原老支书彭世文尊称其为彭氏“活历史”。
已逾六旬的彭孝华在兰州市南关什字开有一家“彭家锅盔”店,为人忠厚老实,生意稳中有进,听说笔者来自陇西,甚是恭敬,感谢笔者为其先人考籍。彭孝华正是大国手彭述圣的侄曾孙。据孝华回忆:当年常有小卧车来接太爷去下棋,也常有听话的他随太爷前往,临回时,也常获赠一些小点心,和不能前往的弟弟孝如分享。
据甘肃棋院院长韩宽先生称:兰州一支彭晓儒生七子一女,即:德圣、礼圣、敬圣、述圣(1874—1960年)、通圣、汝圣、思圣；一女因脸上有几粒麻子,昵称“麻姑”。因战乱、瘟疫、赌毒之因,仅剩德圣、述圣两支。四子彭述圣虽有婚姻,但其白日以棋为生,夜来以棋为妻,终落妻走人散,一直未有子嗣,后继有德圣之子呈祥为孝,又得学明之孙,孝华、孝如、孝和之重孙；其棋国之大手,人之四世同堂,虽有遗憾,亦可乐乎。
据此可以看出:同治兵燹之后,回陇和到兰的两支彭氏族人都是“晓”字辈。即,回陇彭家崖湾的彭晓村,到兰皋兰卖陇西腊肉的彭晓儒；其子均为“圣”字辈,其中,陇西彭“契、达、通、明”圣和兰州彭“德、敬、述、通、汝、思”圣。据考,陇西彭契圣生于1891年,兰州彭述圣生于1874年,相差17岁。应当说,这些彭氏兄弟都在同一时期,相互交织,时代也不久远。兰州一支彭德圣之子彭呈祥,陇西一支彭契、达、通、明圣之子彭“十一”祥(即:百、天、吉、金、耀、存、永、来、祯、中、五祥),均为彭氏“祥”字辈。两支彭姓连续三代名字一字均出现了重合,符合中国古代同族人以规定字辈命名的传统和习惯。
据彭孝华先生讲,太爷彭述圣多次讲过,我们祖上来自巩昌,当初是来卖陇西腊肉,后来立住了脚,已有几代人了。2011年,在甘肃棋院院长韩宽先生倡导下,彭述圣侄曾孙彭孝华、彭孝如兄弟在陇西朋友司立行陪同下,来到陇西昌谷彭家崖湾探祖,当了解到当地人至今还较好地保护着一处“兰州家”彭氏坟茔,甚是感动,立即拜谒。他们还拜访了彭氏长者彭祯祥老人,并按族辈长晚辈明确相认。此后,双方一直互有联系。
斯人已远去,德艺煌煌然。面对后人述、典籍查、遗迹考,彭述圣祖籍地为陇西彭家崖湾,应可其遁,应确在理。《彭氏族谱》之家训曰:“政治精明,卓尔循良龟鉴；学识正大,粹然性理鸿儒。”此语实为彭姓宗祠通用联,典出宋代名士彭俞、彭龟年之政治学识和导化之理。几百年后,彭氏后裔彭述圣驰骋枰坛,“玉子频敲,车马争春”,弘扬国粹,跃然华夏,为彭者悦,更为国之欣,早已彪炳史册。
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文史工作者,有幸参与发掘、整理“大国手”“泰斗级”彭公及其族事片段,一直心存敬畏,战战兢兢,不敢轻易落笔；又好似与智者谈心,伴高人同行,却又激动不已,倍感荣光。
可以告慰彭公的是,现如今,彭氏故里陇西彭家崖湾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地灵人杰,枝繁叶茂的彭氏族人传承祖训,奋发有为,自强不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过上了富裕地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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