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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吕氏春秋》，讲完了吕不韦的威风史，接下来该讲讲吕不韦的心事了。在楚国，春申君把自己的老婆送给了楚王，楚王生下的儿子实际上就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拿到秦国来看，也有似曾相识的桥段。 早在当年在邯郸混的时候，吕不韦和赵姬那关系就非同一般。赵姬根本就是他的女人，而且在把她献给子楚之前，赵姬已经怀了吕不韦的孩子，而吕不韦明知道自己老婆有身孕，还把她献给了子楚。随后赵姬生了儿子，子楚就升格为爸爸了。后来子楚变为秦王，赵姬的这个儿子就变为太子。子楚去世，太子变成新秦王。这个故事桥段当然和楚国的非常像啦。 有朋友可能就会问了，这个事儿是真的吗？或许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我们这么想，吕不韦如果真的密谋把自己的儿子变为秦王，他是绝对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儿的。事实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当时恐怕只有两个人——吕不韦和赵姬。赵姬就更不用说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这事儿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呢，况且自己的儿子以后要成为秦王的，不可能给他找麻烦。说儿子的爹不是他的亲爹之类的话，那是脑子有病。吕不韦就更不会说，如果嬴政真是他的儿子，他好不容易给儿子弄成秦王，没有理由拆他台嘛，除非是精神不正常。假设这事儿是真的，那么赵姬、吕不韦两个人又都不会说，那到底是谁把这么机要的事情给说出来了？难道他们俩被人偷窥了不成？ 您别急，我们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在这几年，吕不韦办了很多事情，写《吕氏春秋》、和山东的诸侯频频过招等等，这一些都是打着秦国的旗号举办的，换句话来说，他掌握的就是秦国的实权。而这个时候，秦国真正的国君——十几岁就即位的秦王政，也开始慢慢地成长起来，度过了青春的萌动，步入了青春后期。 这么些年来，秦王政一直没能染指权柄，他所有的任务就是念书和发育。按当时贵族后代受教育的程序，嬴政六岁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学识数和辨认东南西北了；到了七岁，要明白男孩儿女孩儿是不能同台吃饭的；八岁，应该学习礼让和进门出门、上台阶的规矩；九岁，要开始认识一些日历牌，这里的日历牌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而是指中国农历里蕴含的丰富的知识；到了十岁，开始学习语文数学，当时分别叫六书、九数；到十三岁，开始朗诵《诗经》；十五岁可以开始学习射箭和驾车；十八岁就已经有理由接受加冠礼，从此步入成年可以看爱情动作片啦。而一旦秦王政加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始亲政，太后赵姬和仲父吕不韦就不得不把手中的权力交还给他。 秦王政这个时候已经长出了二十岁的小胡子，心里对权力的欲望也越来越大了，心情也越来越焦灼了。眼瞅着秦王政斗志昂扬的小胡子已经长出来，独揽秦国大权多年的中年人吕不韦和少年人秦王政之间的冲突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拿到普通人来说，这叫代沟，不管怎么难，父子两个好好谈谈，还是有机会和好的，但现在是国家权力之争，那就另当别论了，不是坐下来谈一谈就能谈妥的。即便是亲生父子，又如何呢？ 公元前238年，也就是秦王政即位的第九年，这一年，年满二十二岁的秦王嬴政在雍城举行了国君成人加冕仪式，正式开始亲理朝政。 这么些年来看着嬴政一步步长大，一步步成熟的吕不韦，感到深深的恐惧。嬴政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非同一般的气质，让吕不韦背后发凉。如果上天重新给吕不韦一个选择机会的话，那么吕不韦宁愿嬴政是个傻小子，而且一傻就是一百年。这种担心除了因为政权的缘故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关系。这么些年以来，吕不韦和嬴政的母亲赵姬之间一直粘粘糊糊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 秦庄襄王也就是子楚，英年早逝，死的时候，三十三岁。那么赵姬呢？你别以为赵姬是个老女人，尽管是太后，但是她年纪轻着呢！掰指头都算算，了不起也就二十几三十岁的年纪。三十岁是什么年纪？你很清楚的。况且之前在邯郸躲来躲去的时候，根本就是守活寡嘛！现在好了，和丈夫团聚，可没两年又开始了守活寡的生活，在后宫一个人呆着。 早年自由惯的赵姬受不了这样孤独的生活，一个人守在后宫，就几个宫女几个太监相伴。青烟孤火，除了寂寞还是寂寞。人要寂寞了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找个伴儿呗！寂寞难耐的赵姬也是，她非常想找个伴，可是刚刚到秦国，跟谁谁都不熟。渐渐地，赵姬就当然瞄上了自己的老熟人，也是老情人——丞相吕不韦。 吕不韦很冤枉啊，他其实未必想这样的，吕不韦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呢，不可能为了女人发愁的。以前有的是钱，啥样的女人找不着？到了现在，加上权力，以现在的条件加上身份地位，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女人，当然不是难事儿了。如果嫦娥真实存在的话，把她从月亮上面请下来和自己一起欢度中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赵姬呢，年纪大了，又是别人的老婆，而且身份地位这么敏感，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吕不韦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所以，在这两个人暧昧的关系上，赵姬旧情复燃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吕不韦完全是被动的配合，纯属被偷情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赵姬还是吕不韦众多妻妾当中的一个，虽然长得是很漂亮，吕老板也很宠爱她，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他妻妾的地位，所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是免不了的。随意使唤，那是她的本分，现在就不一样了，情况大变，赵姬成了王太后，吕不韦是臣子了，眉眼高低，立刻换了个位置。吕不韦再也不敢正眼看这个坐在上面的女人了，而这个女人现在是想让吕不韦做什么，吕不韦就得做什么。赵姬的要求也很简单，她要求吕不韦做自己的地下情人。该做的事情，你拼命做，不该讲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说，烂在肚子里。这样的要求，吕不韦当然不可能拒绝，只能隔三差五地跑到后宫去与太后就共同关心的话题进行深入的探讨。 秦王嬴政小的时候不懂事，这样的情况下，吕不韦很方便。作为秦王的仲父，同时身为辅政大臣，经常随意进出后宫跟玩儿似的。当然嬴政也会有疑问的：“为什么丞相经常跑到后宫去找自己的太后呢？有的时候给我碰上了，还神情慌张衣衫不整的？”吕不韦碰到这种情况通常是一句谎话就忽悠过去了，“哎，你们小孩子不懂事儿，仲父和太后正在商量国家大事。” 显然这种国家大事，吕不韦和赵姬办得很开心，一直商量了很多年。慢慢慢慢地，嬴政长大了，吕不韦就担心这国家大事会泄密。秦王毕竟是秦王，如果让嬴政知道自己和他老妈之间的大事，那麻烦也就大了。嬴政早晚有一天，要掌握国家大权的。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万一什么风言风语的传到他耳朵里，这结果吕不韦想都不敢想啊！头疼啊！吕不韦的头很大，他早就想撤出这一场只有性没有爱的游戏了。 现在好了，秦王嬴政已经正式掌权了，吕不韦就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赵姬的要求了。不方便嘛，万一在后宫被捉奸拿双，恐怕很快就要拉到咸阳的菜市场上去表演砍头秀了。可是赵姬却不是这么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情感比道理要重要的多。她对吕不韦依然是那么迷恋，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在深宫里面，饥渴难耐，让她渴望的吕老板，坚强的吕不韦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梦里那叫一片风花雪月啊，此情此景，在赵姬的脑海里中挥之不去。 怎么办呢？去还是不去，这实在是个问题啊！吕不韦那叫一个郁闷！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因为有一天他在自己的门下，发现了一个人才。这个人叫嫪毐，在吕不韦门下做门客，不过这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这个人不仅野心大，还有某一个地方特别大，史记上称他为大阴人，阴阳的阴，拿现在的大白话来说，那就是有特长。 这个大阴人，他的身世倒是众说纷纭的，名字起得也够不正经的了，念作làoǎi，读偏一点就成了老爱，老爱老爱，老是做爱做的事儿。有人说他是邯郸人，早就和赵姬、吕不韦是认识的。这种说法是汉朝时的史学家认定的，这也是一种偏主流的说法。实际上他更有可能在当时就和吕不韦、赵姬，和当时的子异混在一块玩，经常出入邯郸夜总会花天酒地，绝对的风尘四剑客。 司马迁在《史记》当中说他是个大阴人，其实也就是表扬他腰上的那个大哥大信号特别强。话说有那么一次，吕不韦在自己家里举行了一场文艺汇演，安排了许多演员来表演各种的歌舞节目。这一些歌舞演员，那都是国家级的歌舞演员，带来的节目当然是精彩纷呈的。这种名义上面的文艺汇演，私下的的糜烂生活派对，是古代贵人们的一种时尚。有时候喝到兴起了，宾主还有歌舞演员之间都把衣服脱得光光的，一块儿一边唱一边喝酒。从当年的夏桀时代到魏晋的风流都是这样的，甚至连宰相也不例外，也脱了衣服和大家一块喝，光着喝，这大约也是古代一种风雅的事吧。拿到现在，好像也有某个国家的王子也喜欢，喝醉了酒以后，脱得光光的和女孩子一起开party嘛！ 这一天的party开得很热闹，喝到高潮之处，吕不韦隆重地为大家介绍了嫪毐。嫪毐负责上演压轴大戏。那一天，在场的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一般民间的艺人，手头都有绝活，比如胸口碎大石、钢筋锁喉，还有用自己的牙来咬住马车和马进行拔河比赛的。而这一天，以民间艺人身份闪亮登场的嫪毐也毫不例外，随身携带了自己的表演道具。这个道具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让人很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过这样的道具。这个道具就是一个用梧桐木做的大车轱辘，这种车轱辘有多沉，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车轱辘能表演什么呢？大家心里都在猜，玩举重啊？亦或是想表演风火轮？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嫪毐闪亮登场了。他对大家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界朋友们，承蒙相邦厚爱，专门邀请我来为大家表演压轴大戏。我嫪毐即将为大家表演一段人体艺术，这是我的绝学，而且儿童不宜。请现场十三岁以下的朋友马上离开，十三岁以上的少年儿童由父母指引观看，女性观众只许围观，男性观众切勿模仿。来来来，大家掌声鼓励一下，先鼓掌后欣赏嘛！” 现场先是一片惊讶，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估计十三岁以下的小朋友都被父母带离现场了，于是现场一片鼓掌，一片欢呼。嫪毐在一片掌声当中开始表演！现场一片哗然，惊叫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以女性的尖叫之声尤为刺耳。因为大家非常惊讶地发现，在表演之前，嫪毐先生居然把自己的裤子当众给脱了，露出了他腰间那坚强的它。大伙一看，一片哗然，哇塞！真他姥姥的特长啊！登时现场惊倒一片，男的直翻白眼，女的口吐白沫。 看上去嫪毐对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特长向现场展示了一圈，然后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出现了。嫪毐先生把自己的大哥大“噗嗤”一下捅进刚才那个大木轮子里面，喝一声“check it now”，一用力就把车轮子给撬动了，然后推着这个桐木的车轮飞速向前跑去。那样子就跟后来小孩子玩的滚铁环一样，非常起劲儿的！这一下现场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了，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个个欢呼雀跃，伴着音乐的节奏，为嫪毐先生的大哥大热情鼓掌。男人的手拍红了，女人的脸也羞红了，而且不管是男是女，嗓子都喊哑了。 这一段故事是有史料明文记载的，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翻阅一下《史记·吕不韦列传》。在这里特别提醒，这项表演经过专业训练，请勿模仿，否则后果自负！ 文案初校：阿列 文案复校：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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