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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母亲

 后稷文苑 2020-12-17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祖  父(一)

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祖  父(二)

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祖母

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父亲

母亲
 
稷山桐上村  张占魁

母亲名叫焦巧棠,生于1930年农历腊月二十四,2014年农历二月二十五去世,享年85岁。

母亲是高渠村人,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家。她幼年时期父亲即去世,十岁就和大他一岁的哥哥(我的大舅)在地里干农活,养成了特别能吃苦却从不叫苦的性格。那时高渠村是日寇占领稷山后挖壕(防止八路军和国军袭击)的据点,母亲目睹了鬼子的残酷和穷人的可怜,特别同情爱怜穷人和牺惶人。由于从小就劳动,母亲刚到我家时割麦拉行子,畛子长短不展腰歇气,家里人都佩服。她对农活很精通,常说巧做不如笨上粪;麦是犁出的,秋是锄出的;棉花锄八遍,疙瘩如蒜辫……

母亲没读过一天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明白人。她对祖父母竭尽孝道。祖母病卧在床,她端屎倒尿,擦身喂饭,非常耐心。祖母临终前对母亲说,我谁都能丢下,就是丢不下你,你娃多……分家后,母亲总让祖父另吃,早上冲一碗鸡蛋泡馍,冬天中午做一碗糊卜馍,直到去世前,祖父仍然红光满面,身体状况很好。母亲对平辈妯娌也情同姐妹,我亲妈(二伯母)有几年身体不好,浑身发肿,母亲煎药熬汤,喂水喂饭。亲妈在贾峪的姐姐来看望后说,人家妯娌们好着哩,不用咱担心了。

我弟妹6人,小时候从头到脚,一针一线,纺花织布,全是母亲操劳。有几年母亲患夜盲症(后来听说服“夜明砂”——蝙蝠粪治好的)和胃病,辛劳程度不难相像。而她自己一身新衣穿了十几年,走亲戚穿一下,回来就换上旧衣服。对儿女她舍不得打骂,上个世纪三年困难时期忍饥挨饿,也要让儿女们多吃一口。她总说自己不爱吃甜的,其实也是为了孩子们而想出的“招数”。

父亲患病多年,后来脾气变得烦躁,母亲大度忍让。父亲曾感动地说,人说宰相肚里横过椽(船),你肚量大,能横过檩子,还说病好后要骑车子带上母亲赶集看戏……父亲去世时,母亲刚四十出头,刚强地挑起养育儿女重担。弟妹们男婚女嫁,起房盖厦,母亲早起晚睡,发面蒸馍,虽有大爹、大妈帮扶,她真是没少操心费力。对几个儿媳从未红过脸,众多孙子孙女疼爱有加,没半点闲话。

母亲对传承家风起了重要作用。她常说,若要安,祭祖先。老人们的生日、周年忌日,儿孙们的生日,她全记得。还教导我们,命薄一张纸,勤谨饿不死;过光景不可不仔细,待客人不可不大方……

母亲善良、勤劳、坚强,受了几十年苦。有次为老人家洗脚擦身,看到受过挤压的脚趾,特别是像独头蒜辫似的脊梁骨,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这么瘦弱的身躯,不亚于伟岸的钢筋铁骨般的巨人啊!

母亲又是一个福星。天佑好人,母亲是家中为数不多见到孙子媳妇的老人,还见到了重孙、重孙女第四代人。这一辈子坐过汽车、火车,去过大同、侯马、运城。她十分知足,说如今社会好,吃的好,穿的好,干活轻快,十分感恩党和政府。

母亲去世多年,我仍然不止一次在梦中相见。有一回,我在街上遇到一位老太太,身材、发型、走路都酷似母亲。明知是路人,走过很远了,我又忍不住返回老人的身旁,多看了几眼。



张占魁,1949年1月11日出生于稷山县桐上村,1964年考入铁路中专,1968年参加铁路工作,2008年退休。退休后,热心参与关工委工作,参加老年人戏曲演唱,宣传歌颂共产党好丶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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