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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那个弯弯的月

 东营微文化_ 202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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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那个弯弯的月

文丨王士文    摄影丨旅途

1

最近几天,林子经常做梦,梦里每次都会梦到巧儿在一起。三更时分林子从梦中醒来,再无睡意,梦里的情景又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俗话说,梦由心生。夜里梦到了什么,与平常时的心心念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离开村子这么多年了,很少有时间回去,莫非又想老家了?
五年前林子回了家一趟,在那个月光稀疏的夜晚,林子在村西的树林边见到了巧儿。
 “俺都快三十了,俺都快三十了,俺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媳妇。"林子一口气说了三遍,声音一遍比一遍低,然后,深情地瞅着巧儿的双眸。
林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令巧儿深感内疚,她觉得是自己耽误了林子的婚事。五年的时光过去了,林子的感情一点也没变,她知道,林子至今未婚,都是因为自己。巧儿后悔听信了爹娘的话,当初,自己的态度为啥那么不坚定?
“巧儿啊,咱庄户人家做啥事都得脚踏实地的,心气可不能过大,日后真要嫁到城里,万一人家变了心,俺跟恁娘可陪你丢不起那个脸。"巧儿爹一边编制柳条一边说话给巧儿听。
“可不咋的,二黑家的家境那么好,英子去城里当了工人,不也是说变卦就变卦,瘸拐子把定亲的彩礼,说退就给退了回来,还有村南的那个谁跟谁……"巧儿娘一连举了好几桩这样的亲事。
当然,巧儿知道林子不会变心。可是,万一呢?万一自己终身大事出现类似的结果,甭说爹娘的脸面,大概自己再也没脸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了。
巧儿一脸的无助。在爹娘的轮番劝阻下,巧儿本来就不算晴朗的心情,犹如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雾霾。林子啊,上学就那么重要吗?你就不会来家一趟吗……此时,巧儿的心,犹如一叶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小舟,她极力想驶进一座小岛,躲避四面八方冲自己侵袭而来的狂风骤雨。就算不是避风港,只要让自己漂浮的心有一个停靠的支点,在没有灯塔的航行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巧儿掰着指头算了起来,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林子了。二黑爹托媒人来提亲的事,林子知道了会咋样?会找二黑吵架吗?毕竟,俩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此时,巧儿眼前出现了那个黑乎乎的面孔。这张黑脸不单单是可恶,而且可憎,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君子不夺他人之爱。看似老实巴交的二黑一家人的所作所为,十分令人不齿。
巧儿皱了皱眉头,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娘,恁能不能不叨叨,叨、叨、叨,烦死人了。”巧儿起身跑到里屋,又蒙头大睡了起来。
“大哥,在家吗?”保成敲了敲门。
“谁啊?”二黑娘放下簸箕,一看是村书记来了赶忙打招呼:“她叔,快进屋坐。”
“忙啥呢,老嫂子?”保成提着两瓶景芝白干笑眯眯地问道。
“不忙,瞎捣置呢。巧儿她爹,来贵客了。”巧儿娘一边开门,一边冲着屋里吆喝。
“来我这儿,咋还带酒了呢?老哥管不起酒喝了咋地?”巧儿爹一边收拾着脚底下横七竖八的柳条,一边瞅着保成手里提着的东西笑咪咪地说。
“您有酒是您的,这是二黑他爹的一点心意。”保成把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
巧儿爹递上一支烟,自己也叼了支后,划着了火柴,双手捂着火苗递到了保成跟前。明知故问地说:“啥事,还整得这么隆重?”
里屋里,巧儿用被子蒙着头,有些事情越是想明白,越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急于弄明白;想明白却弄不明白时,才是最折磨人的。巧儿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听到身后有人在唤自己。林子回来了。巧儿欣喜若狂,眼角像决堤的坝,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嗔怪地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门槛高了,与村里的爷们儿就疏远了?还是陶醉在城里的花前月下,忘记了每晚傻傻地蹲在十字路口,痴痴等你的人了?”巧儿没等林子开口,一肚子的委屈瞬间便像扳倒的油瓶,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巧儿越说越委屈,恨不得跑上前去咬林子几口。可是,林子就这样木直直地站在门口,任凭巧儿口不择言的数落,一个屁都不放。巧儿气急了,抬起小手向林子的肩头捶去。“咣当!”炕头的一个搪瓷水杯应声落地。巧儿从梦中醒来,两眼竟然泪汪汪的。
杯子打碎的声音吓了保成书记一跳,他向里间里瞅了一眼,压低嗓门问:“巧儿在屋里呢?”
“唉!这不,刚才俺跟她娘劝了几句,赌气回屋了。”巧儿爹叹了口气。
“老哥也别过于着急,啥事都有个过程,给孩子点时间,让孩子也好好琢磨琢磨。”保成打着圆场说。“话又说回来了,孩子的终身大事,还得当老人的去操扯,巧儿年龄不小了,也不能惯着孩子。”保成说着这些话担心被里屋巧儿听见,声音仍然压得低低的。
 “二黑那孩子,性格脾气啥的挺好,说话办事儿的也很老当,本村本院的谁都了解谁,没啥藏着掖着的,巧儿这边有俺跟她娘呢。您就放心吧,您回去跟二黑他爹说说,挑个好日子把这事儿给孩子们定了吧。”巧儿爹大包大揽地说。
“有哥这话俺就放心了。”保成吸了口烟,躬着的身子往椅子背上挺了挺。自从英子跟二黑的亲事散了后,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二黑一家。城乡两重天,人家英子去城里当了工人,肯定不会再下嫁到村里了,虽说散亲这事儿也在情理中,如果不给二黑再说个媳妇儿,自己心里老感觉有点儿过意不去。
 “巧儿娘,你去弄两个菜,俺跟书记整两盅。”巧儿爹吆喝着老伴。

 一个礼拜后,巧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二黑定了亲。婚事是定下了,沉重的心事却一直缠绕着自己,尤其是订婚那天,林子赶巧就从学校回来了。在二黑家的上房里,林子那质问自己的那眼神,令自己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同时,更害怕控制不住情绪的林子,在众目睽睽下大闹一场。意料之外的是林子就这样默默地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如今自己的孩子都快四岁了,林子又站到了自己面前,可又能咋样呢?
 “城里有那么多好姑娘,你该成个家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放不下也得放。”五年前巧儿与林子道别时,低着头轻轻地说。
 “放下,俺有什么放不下的?”林子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圆圆的月亮,眼睛里又湿润了起来……

2

五年前回家那次,林子是偶尔遇到巧儿的。林子进村的时候,巧儿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扒棉花桃子。巧儿看见了林子,脸红成了一团火,匆忙站起来打招呼:
“林子回来了,来家坐坐不?”话说出口来了,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
“不、不、不坐了,俺回来办点事。”林子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巧儿,说话时激动的有些结巴。
“几年没回来了,快把老家忘干净了吧?”巧儿话音儿带着挑衅的语气。
“忘了啥也忘不了老家,只是,要不……吃了后晌饭后,噶伙小红小翠她们几个去村西公路上散散步吧。”林子觉得这么多年未见,不该说些噎人话。随即话锋一转,邀巧儿跟大伙儿一起出来走走。
吃罢晚饭,巧儿跟二黑说要带孩子去回趟娘家。二黑欲送她娘俩过去,巧儿没让。“送啥啊送、本庄本院的,几步就到了,等俺娘俩回来,你把那两篓棉花桃子扒扯完才行。”说完牵起孩子的手就去了后街。
“东子来姥姥这。”巧儿娘见闺女来了,喊着外甥的小名。孩子一会儿扑到姥娘怀里,一会儿让姥爷抱抱,巧儿见东子玩得很嗨,借口去小红家借个鞋样,径直向村西走去。
今晚的月亮懒洋洋的,巧儿就在头上围了块方巾,生怕遇到熟人,步子迈得也有些匆忙。
那晚上,林子也没有噶活其他人,一个人站在路边的柴草垛旁等巧儿。心中即是五味杂陈,又是焦急难耐。五年了,巧儿有了孩子,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林子不知道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见自己日思暮想的人,朋友?同学?恋人?一切都变成过去式了,林子也不想兴师问罪,要问,五年前巧儿跟二黑订婚那天早就问了,林子觉得巧儿的选择有她诸多的无奈,再说,二黑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平常里没言没语的,心眼儿一点也不坏。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林子只想跟巧儿见一面,看看她生活得怎么样。尽管如此, 巧儿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来的时候,林子的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
那晚上两个人话都不多,一直沿着白天村民们下地的路向西走着。
巧儿说得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是错也要让它过去,毕竟,黄历倒着翻,页页都是泪,未来的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向前奔。
林子瞅了一眼身边的巧儿,就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林子担心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无奈地仰望着星空。陪伴她们度过青葱时光的月亮,正在徐徐地升起,深情地注视着这一对久违的恋人。月光把林子与巧儿的影子,在村西这条土路上拖得老长老长。
在巧儿的心里, 庄户人家再也没有那么多的奢望,吃饱穿暖热炕头,养儿育女磨香油。至于炕头上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那个喜欢的人不再重要了,时间会淹没一切。既然爹娘做主嫁给了二黑,就该死心踏地的跟人家过日子。心里的人就让他待在心里吧,反正人不死,心不烂的。
“咱们往回走吧,很晚了俺担心孩子在姥姥家淘气。”巧儿的话语很轻,轻得似路边草丛里的虫儿在呢喃。
林子没说话,用胳膊肘蹭了下巧儿的肩头,两个人一个默契的转身,瞬间,两个人把月光揽进怀里,柔和的月光下巧儿脸红嘟嘟的。

自从那晚见了一面,林子除了在梦里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巧儿。黑了白了,胖了瘦了?林子并不清楚,但是梦里的巧儿,永远都是二十岁的巧儿。所以林子这些年来特别喜欢早睡,只要睡着了,才能做梦。只要做梦,肯定能梦到巧儿。
上班时间还算比较充实,林子顾不上想三想四。人一旦闲下来,林子的思绪就回到家乡,他想家乡的路,想家乡桥,想家乡的庄稼,想家乡的巧儿。林子的工厂西边就是一大片麦子地,林子的神经一恍惚就会看见巧儿在地里拔麦蒿。
林子经常出现这样的幻觉。他知道自己对家乡有感情、对家乡的人有感情,这种感情已经渗透到骨子里了,无论过去多少个年头都是挥之不去的。
巧儿还好吗?二黑对她还好吗?

那天晚上,二黑见媳妇领着孩子去了娘家,送老婆孩子出大门,就赶忙把两筐半咧嘴的棉花桃拖到灯底下,立马干了起来,这是媳妇儿临走嘱咐过的活儿,在二黑心里,媳妇儿的话就是圣旨,从不抗拒。
二黑打心眼里喜欢巧儿,巧儿不但模样长得俊,皮肤也是又白又嫩。赞美女人的话是一掐一包水,而巧儿的皮肤,不掐也出水。二黑觉得上天还是比较关照自己的,又白又俊的英子,农转非后成了城里人儿,走了狗屎运就跟自己分道扬镳了。然而,咱现在被窝里的媳妇,一点儿也不比她英子差。二黑觉得巧儿比英子还俊。二黑想着想着,裂开嘴偷偷地笑了。
“小东子呢?”二黑娘寻找孙子的声音,把二黑从美滋滋的心思中拉了回来。
“跟巧儿去他姥姥家了。”二黑说。
“家里这么营生,没拾掇利索,黑灯瞎火的,咋去走娘家了呢?”二黑娘说这话也没有责备巧儿的意思,老太太在营生上跟巧儿一样也是个急脾气,有点活儿恨不得立刻拾掇完。
“去喊你爹来,今后晌(方言:晚上)扒扯完它,明儿晒一天,掺到那几个成色好的大棉包里,让你二叔捎着一起去乡里卖了。”说完从墙根下拿了个板凳,坐在灯下与儿子一起忙了起来。
活多欺人,人多欺活。一会儿功夫一家三口就把那点营生忙活完了。

“东子,妈妈呢?”二黑干完活,来岳母家接巧儿。
“去小红家借东西了。”巧儿娘见女婿来了赶忙让座。
“哦。东东,来爸爸抱着你,咱俩找妈妈去。”二黑朝孩子伸出手来。
“俺不,妈妈要俺在姥姥家等。”孩子的脑袋在姥姥怀里摇得跟货郎鼓子似的。
“好吧,那听姥姥话,等会爸爸妈妈来接你。”二黑见孩子没玩够,便一个人从岳母家退了出来,去寻巧儿。
小红的家在东西大街以南,跟林子家的老宅子是一根胡同,抬脚三分钟就到。
二黑敲了敲门。
“谁啊?”小红娘隔着大门问。
“婶子,巧儿在你家不?俺是东东爸爸。”二黑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
“巧儿?没来玩啊,小红去她婆家了,三四天没回来了呢。”小红娘说。
“屋里坐会儿吧,黑子。”小红娘听出了是二黑的声音,敞开了大门。
“哦哦,不了,婶子。天不早了,您休息吧。”二黑从小红家的胡同里退了回来,心里十分纳闷,巧儿去哪儿呢?

3

 一轮皎洁的月亮爬到了村庄的上空。月光串遍了家家户户的房顶后,接着又落在了大街小巷。瞬间,点亮了整个村庄。
巧儿摘下头巾重新系了系,只露了两个乌黑的大眼睛。尽管初冬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巧儿还是担心有人认出自己,怕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别送了,快回去吧。”到了胡同口巧儿跟林子说。林子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深情地望着巧儿。此时的林子恨不得再次将巧儿拥入怀里,今辈子不再放手。
“回去吧,林子。”巧儿抬起头来,两只湿润的眸子里泛着柔情溢着爱慕,流露着千般个依依不舍。
此时的情景,恰恰被站对面胡同口的二黑看在眼里。二黑没想到林子回来了,让二黑做梦也想不到是,黑灯瞎火的,巧儿竟然会私下去见林子。看到俩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一股怒气,像是一把大火浇了大半桶汽油,在二黑心头迅速燃烧了起来。
与巧儿结婚结婚五年以来,二黑对待巧儿每天总是小心翼翼的。二黑知道巧儿心里一直装着林子,他不怪巧儿。二黑相信,只要一心一意地对待巧儿,巧儿会跟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前提是只要林子不生活在村里。意想不到的是林子回来探家了,第一件事却是看望巧儿。二黑站在远处看着两个的身影,心里泛起浓浓的醋味,更多的是对林子的愧疚。若不是村书记给自己的提亲,也许巧儿会跟林子一起去了城里,他俩才是真正的一对。二黑清楚地记得,很多年前在庄前村后的树林里,自己曾给巧儿和林子提供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机会,数不清多少次以去邻村看电影为借口,陪着林子满世界去找巧儿。自己的老爹曾经去巧儿家给林子提过媒。虽然,被巧儿爹妈搪塞了回来,可巧儿脾气倔,一直在等着林子。二黑很纳闷,是谁说服了巧儿,离开了林子,是什么理由让巧儿感情的小舟向自己倾斜了呢?不管怎么说,自己与巧儿的婚事进行得还算顺当,林子那天并没有大闹订婚现场,塞给了自己十元的份子钱后,颓然而去。抢了好兄弟的媳妇,二黑觉得对不起林子。他猜测林子一定是恨他的。
二黑无奈地望着岳父岳母娘家胡同口的方向,望着这对昔日恋人的依依不舍。是自己拆散了他们,是自己夺走了本该属于林子的媳妇。负罪感与愧疚感交织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二黑没勇气去指责他们,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巧儿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困得瞪不起眼皮,赶忙给孩子铺好床,抱进了被窝,见二黑还坐在椅子上抽烟便说:“咋了?干捏么点活就吃亏了,咋还跟烟过不去了呢?”
这不作声还不要紧,巧儿一嘟嘟,明显就是火上浇油。大晚上的,让俺在家干活,你出去约会。二黑感觉一股怒气,从心底直冲上来,夹着烟屁股的手抖动了起来,此时的二黑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自己的怒气,急得黑乎乎的嘴唇都快变成了紫青色。
 巧儿攥着笤帚有心无心地在床上划拉着 。她庆幸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若被街坊里的人看到自己与林子一起散步,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巧儿满脑子里是与林子见面的情景。巧儿并没有发觉二黑的异样,催促二黑:“别抽了,弄得满屋里乌烟瘴气的,洗洗睡吧。”
二黑看了看巧儿,灯光下俊俏的脸庞上红通通的,乌黑的头发上沾着几滴露水。“唉!”二黑叹了口气,硬生生把肚子里的怒火咽了下去。
冬天的夜,虽然有些清冷,但是和谐的。巧儿久久不能入睡,她拿掉二黑那双不安分的手,侧起身子望着窗外,一轮圆圆的月亮悬挂在房顶之上,月光透过窗户,落到枕头上,右边是孩子,左边是二黑。而在皎洁月亮中那棵老槐树底下站着的是林子
作者简介:王士文,现居广饶街道,经商为生,码字为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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