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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山丘》--生活本就是男人女人的坎

 菩提恶之花 2020-12-22

没人知道,有一种香水叫永远,
它飘自你腹下的黑木兰。
没人知道,你的唇齿之间
戕杀着爱情的蜂鸟。

——洛尔迦  (西班牙)

无言的山丘--生活本就是男人女人的坎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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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黄品源有两首歌成为两部电影的插曲,其中一首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是关锦鹏执导的电影《《蓝宇》片尾曲,直到如今,几乎揣着心思往上撞的人,旋律起伏,仍是唏嘘不已,泪眼婆娑。

另一首黄品源不仅主演台湾中生代导演王童执导的电影《无言的山丘》,而且演唱了同名歌曲,作为影片的结束,加上吴念真的剧本,历史的烙印碾过普通人的命运,最后谁还不是空空如也。

《无言的山丘》反映的是日据时期的台湾,这段尴尬的历史,透着血腥血泪血汗,山下的人似蝼蚁仓皇逃窜,终究生死由命,独独的山丘屹立,岿然不动地瞧着近在咫尺的风雨莫测。

《无言的山丘》是台湾导演王童的台湾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相较前的《稻草人》和《香蕉天堂》,内容最丰富,人物塑丰满情节跌宕起伏,沉重哀怨,类似话剧人物冲突明显。所以走神的想起《雷雨》,即便拘泥于舞台,悲伤依旧浇不醒小人物拿血肉去浇灌的黄金美梦,就像影片开始,两兄弟淘金地时,路遇盲人如何走,盲人听后摇头大笑而去,典型的问道于盲,结局不言而喻

最宿命的是当兄弟二人准备放弃寻找的时候,大雾散去,阳光普照,旋即牵引着二人到达了他们命运将要开始和结束的地方。黄金窝对人的诱惑估计无人能低,就像没有男人对美女有免疫力一样。

抛却国别家恨,影片里的两种职业迄今为止仍是令人黯然,矿工和妓女,谈不上改变生活了,只是为了活着,没有尊严的活着,基本是最底层了。在1927年的日剧台湾,人卑微低贱,跑堂和妓女虽在影片里属于边缘的边缘,同病相怜,一次命运的轮转,两人再次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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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的淘金生涯开始在已经死了两任丈夫的寡妇家里,这个为了养活几个孩子操持皮肉生意的寡妇,首先是为了孩子生存的母亲,而后才是出卖贞操苟活的女人,幸好导演给了她温情,两兄弟某个的爱情,又因为矿难深埋井底,寡妇执着地多了块灵牌。

台湾人本身就复杂,所以对日本统治时期有人称“日治”,有人称“日据”,其心态斑斑驳驳五味杂陈。电影的三小时里,喘不过气的悲伤,来不及哭,下一次的照样扑面而来,这段历史的撇过闪烁,沉重地难以自持。

日据时代的台湾人总想成为日本人,在王童的三部曲里都有映射,《稻草人》中为了一点恩赐改名换姓为日本姓名,《无言的山丘》里则把日本血统看作了身份的象征。而今想成为日本人的台湾人,仍是有的,历史的诡异让有些人忘记了当初祖宗的血腥。

为《无言的山丘》配乐的陈升,这个不羁的老男人,男人是大一点的孩子,他甩掉了自己的男徒弟金城武,同样对女徒弟奶茶的紧追猛打感到恐惧,他的配乐有可能因此成全了二十五岁的黄品源,比起《无言的山丘》的压抑,更喜欢《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的结束。

不同于侯孝贤、杨德昌的城市紊乱,山丘是无言的。生存的悲喜,人生如山丘,绝望而忧伤,小姐的心性丫鬟的命,明明只值三两黄金,非要搏五两黄金的生活,人最后,怎一个“悲”字了得?


【油画:奥迪隆·雷东(法国)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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