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斯芬克斯之谜高村光太郎在诗集《智惠子抄》里,用雕刻般的时光,记录了自己与妻子的点点滴滴,其间诗人最悲哀的诗篇《柠檬哀歌》,就是因为患病已久的妻子忽然想吃柠檬,医生都以为大限将至,可是女人见到了柠檬,好像痊愈了那种,实际上这仍是回光返照。 老男人凝视着妻子“如今在琥珀杯中凝成玉的样子”,他安静如斯,并没有多少悸动。森村诚一的小说里引用过高春光太郎的诗歌,譬如智惠子精神病发之后的诗《山麓的两人》,“半疯的妻坐在草地上,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沉浸于独自世界的个人,谈不上幸与不幸,电影《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属于真实的真实,阿黛尔·雨果漂洋过海去寻找自己的爱人,她是维克多·雨果的二女儿,却一生都在走出父亲盛名下的影响。 这个被爱情蒙蔽的傻女人,大叔觉得傻有时也是种境界。阿黛尔·雨果在日记里写道,”这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年轻女孩漂洋过海,从老家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只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我能做到。“ 阿黛尔·雨果爱上了有过一夜情的浪子,他不会和她结婚,而且很快有了新欢。有的男人不会因为任何一朵花停驻,然而,阿黛尔愈陷愈深,历经波折,难获浪子归心,诱发了因为姐姐溺死造成的精神隐疾,被父亲接回了家,最后终老在私人精神诊所。 恐怕不仅仅是个单恋的故事,轰轰烈烈伤的是自己。面容姣好、家世渊源的阿黛尔·雨果对一夕之欢的浪子,动了真情。即便知晓浪子不爱自己,依旧义无反顾开始疯狂的追求。浪子没有错,他始终没有接受阿黛尔的追求。电影快结束的时候,浪子漠然地望着阿黛尔的身影,可是她除了知晓父亲的名字,谁也认不清了。 巴黎奥赛博物馆内存有卡米尔.克劳黛尔的一个著名雕塑《成熟年代》,表现的就是与罗丹这段公开的三角恋,雕塑中的罗丹被两个女人撕扯着,另一个女人带走了罗丹,年轻的卡米尔伸长手臂绝望地跪在地上,似乎苦苦哀求头也不回的罗丹。 17岁的卡米尔因为雕塑和已经四十多岁的罗丹相遇的时候,罗丹至多是那个男权时代比较开放的大学教授之一,更多的可能是有点艺术情操荷尔蒙旺盛的男人,睡了足够多对他仰慕的女人而已。哦,更多的是模特。 很快,卡米尔成了罗丹的情人,激发了罗丹的创作热情,那个时期的作品都有着挑逗性的名字,来描述深情相拥的爱意。先前的《肉体之爱》,《永恒的春天》,《吻》以及《逝去的爱》,诸如此类柔美的雕塑作品,大抵可作为罗丹聊以自慰的情感记录,或许那段毁灭与疯狂的情爱,最终留下的并不只是这些。 后来反复瞧过罗丹的诸多作品,基本皆是图片。这有点悲哀,不同于罗丹与卡米尔之间。女性无法进入雕塑工作室学习的年代,卡米尔藉着罗丹帮助。获取了更多的比邻艺术的机会,同时,她本身又带给了罗丹活色生香的灵感。 “她可以找到金子,但她发现的是她自己的金子。”他们的爱情交织在艺术创作中,到底是艺术促生了爱情,还是爱情点燃了雕塑,大概兼而有之。另外的问题就是罗丹造就了卡米尔,还是卡米尔成全了罗丹的雕塑,这真得未必。 爱比死更冷,卡米尔用《乞求者》,纪念彻底与罗丹的决裂。雕塑艺术的喷薄而出,间或爱恨交加,1905年,41岁的卡米尔出现妄想和迫害症,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她从此几乎被家人抛弃,直到30年后在蒙德费格的精神病院孤独地去世。 尼采劝男人不要跳进女人的陷阱,可是万劫不复从来不分男女。或许成熟充满机遇的罗丹,大抵就是诸如情窦初开卡米尔一样女孩的深渊。即使起初看起来阳光灿烂鲜花盛开,仍然黑暗深不见底。 【 绘画:乔治·拉图尔 ( 法 国)】 - The End -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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