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小说里的现实与荒诞无趣俄罗斯的长篇小说,不知道是不是翻译的缘故,只能冗长慢读,除了陀氏以及托翁,其他的诸如《日瓦戈医生》,先瞧的电影,再去图书馆寻找帕斯捷尔纳克的小说。魔幻之类的《大师与玛格丽特》,布尔加科夫断断续续写了十年,纯粹是对生存世界的独特感悟,自己艰难地活着,他的魔幻现实主义大抵早于马尔克斯。 《大师和玛格丽特》是布尔加科夫最重要的作品,魔王穿行于开放性的文字迷宫,间或宗教神话的魔幻,拷问的是人性莫测,所以布尔加科夫“暴露了本身的人道主义弱点”,他的思想深邃、讽刺幻想超过了他本身的苦难。 有一时期,特别喜欢用油画当作文章的插图,顺便也欣赏了大量的油画,尤其是俄罗斯,至少自己是震撼的,有别于那些专业人士,从来是在感兴趣之后,才进一步了解画者创作相关的东西,如此才发现国内的油画与俄罗斯千丝万缕。 这是一个叫做“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的东东,简称“马训班”,简而言之就是1955年左右,由苏联时期的著名画家主持的油画培训班。有时候还沉浸在苏联时期康斯坦丁的浓郁画风里,培训班里似乎有靳尚谊、詹建俊等等。 俄罗斯肖像画,深刻的如克拉姆斯柯依的《无名女郎》,画中人就是无名女郎,侧身端坐,不苟言笑,也没有什么表情,大概有点俯瞰的目光,正对着画前诸人,既高傲又冷漠,世界的荒诞无趣,几乎皆在女郎的一瞥之中。 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的女主俄罗斯女郎,淳朴自然,丝毫没有贵族社会的庸俗浅薄,年轻时主动追求爱情,成年后嫁给一位年迈的将军,却压制住了初恋与传统道德比拼,在灯红酒绿的杯共筹错中,永远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态,以及高贵典雅的谈吐。 不过陀氏在《罪与罚》提及的“纯洁的妓女”,托翁《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安娜,比之维克多·叶罗菲耶夫的《俄罗斯美女》,都没有后者小说里最终嫁给死人的俄罗斯女郎纠结无奈,作家调侃和冷讽的态度,刻薄的漫不经心。 对于维克多·叶罗菲耶夫的《俄罗斯美女》,译者刘文飞所说的“既漫不经心又十分刻薄的调侃态度”,之后反复出现在俄罗斯类似的小说里,《“百事”一代》是刘文飞翻译的另一部俄罗斯长篇小说。 1999年,佩列文发表了轰动俄罗斯文坛的长篇小说《“百事”一代》,被喻为一部俄国版的《西游记》,其中不乏妖魔鬼怪。小说主要以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俄罗斯现实为背景,隐喻性地书写了青年诗人塔塔尔斯基在社会转型期放弃精神追求而追名逐利的堕落之路。或许,另是一条自由放纵之路,为什么不呢? 小说从头至尾弥漫着作家不屑魔幻的眼神,就像有人感叹《俄罗斯美女》“这部小说真是文字的迷宫”,《“百事”一代》也好不到哪去,它诡异信马由缰的手法几乎囊括了神话、反讽、怪诞、互文游戏等等,无可选择只能选择,其实最后可能看明白了,书中反复赘述的就是金钱与人的关系,相爱相杀,你死我活。 译者刘文飞称小说反映的时代,“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可怕的不确定”。这种不确定在于人自身的无法把握,追逐物质的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相较时间和人的价值,被金钱多寡衡量高下的时候,很难分出那些是真正的选择。 类似所谓的“中产阶级”,应该是领略市场经济侵袭的妙处,以及随之而来价值观完全拜金化的一代人。中流砥柱乎?当金钱顺其自然地透过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比价议价时,可怕的就不仅仅只是金钱本身,而是人本身。 诺干年前“百事”一代,并不仅仅是选择“百事可乐”的一代,而是视物质生活高于精神生活的一代。选择没有对错,浩浩荡荡社会变革裹夹的众人身不由己,喊出“时间就是金钱”的惶恐,碾压的是依旧卑微的个体,中产也不能幸免。 【 绘画:弗鲁贝尔 (俄罗斯)】 - The End -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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