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一个影,要别你而沉没在黑暗里了。然而黑暗又会吞并我,然而光明又会使我消失。 然而我不愿彷徨于明暗之间,我不如在黑暗里沉没。 by鲁迅 愈快乐愈坠落 一直有瞧繁体字习惯,熟悉不熟悉,多遇见这几次就熟悉了,这勿须讲究缘分,读几遍几乎全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港大中文系起初是为了学中文,即使后来扩展到文学院里面,也与北大中文意义不完全相融。简体字与繁体字有别,各有各的趣味。 两个校园去闲逛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有梦瞧见张爱玲求学港大,黄霑混匿港大,以及貌似深沉不苟言笑的林夕。校园基本属于青春履历,心仪的那种追求,有时候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脸上的青春痘就疏忽不见,接着涂上油腻锈迹斑斑了。 后来细数北大文人不胜枚举,只是这许多年人文气息式微,好像未曾抵挡住物质奢靡狂欢,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这都是题外话了。两相比较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渐渐熄了到此一游的念头,索性作罢,静下心来听王菲的歌。 但是香江那边的音乐也好,电影也罢,最先描摹出人性复杂。关锦鹏的《愈快乐愈堕落》,比自己同题材的《蓝宇》好得多,他把自己的人生哲学,痛苦,思索等等都一股脑的放了进去,很少顾及观众会不会感同身受,其实这分明是别人的生活。 《暗涌》最早的版本是王菲演唱的,云淡风轻的那种,但《愈快乐愈坠落》中的版本却是黄耀明的,女人毕竟是女人,因为吟唱的语境早已不是王菲的氛围,也只有黄耀明,把那种“患得患失、暧味不定”的情愫,挥霍的没有明天。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不可碰,历史在重演,这么繁嚣城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罗大佑说,香港没有真正的音乐人,除了黄家驹。略带沙哑的声线加上独特的颤音,哀怨无力,他却离不开林夕的歌词。《暗涌》的歌词如此,《春光乍现》也是如此,每个人在渴望别人认同的时候,失去的更多,可能也包括爱人同志。 爱情题材的电影,香江与湾湾拍得都比内陆放的东西多,诸如人性复杂。从关关雎鸠开始,男欢女爱以及其他爱爱,就不是那么平静无趣。爱要及时,没有死去活来的搏杀,人生多么寂寞。 林夕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词痴”,听他为王菲写的歌词,是感情的起始。大概王天后之类的情感波折,有歌词投射的不悔,最初那个总是难忘。再多的音乐起伏,都不如王天后女人的叹息。 曾经有一时期特别明恋刘以达与黄耀明的“达明一派”,首先声明大叔和而不同,仅仅是他们那种缥缈无所事事的声响组合,适合放在卡带里,打发夏日中午悠长的时光。直到中间闪烁过许多,他们单飞重组,再听到他们的新专辑《万岁万岁万万岁》。 “越摇摇欲坠的爱情要用千手千眼抱紧。 ”这样的警示从歌声里喷薄而出,许久许久,才听清下一句“越腐烂不堪的青春要用五光十色包装。”反抗是没有用的,不停地奔袭,还不是仅仅为盘底的洋葱。 林夕的歌词里是绕不开黄耀明的,再长的征程也只不过是逃亡远方,所以去听杨千嬅、陈奕迅都有林夕的影子,他是一个在别人声音里到处露宿的流浪者,用自己的过去游荡在虚幻和真实中自嘲着... 怀着微笑写哀愁,写词少年老矣。林夕在《暗涌》下批注,“有看过关锦鹏《越快乐越堕落》这电影的人,有可能在这首歌出现在青马大桥时流泪。我有。”可是我们都是瞧见别人忧伤的人,当自己无法忧伤的时候,只好也不再听歌。 【 作品:马格纳斯·普莱森(德国) 】 - The End -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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