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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跟您比比,我只是学了个皮毛

 弘雅书房 2020-12-23

吴昌硕和齐白石是中国近代画坛中的两位顶级大师,一般我们说提到的“南吴北齐”说的就是这俩老家伙。

关于齐白石,我们在之前的文章《你见过最奇怪的绘画工具是什么?今天要说的是屁股画画》中提过,他擅长花鸟,而又成名于画虾,充满生活情趣的他可算的上是一位“灵魂画师”了。

相比较而言吴昌硕的名头在当时可能更胜一筹,可以说他是中国近代绘画之父。

这两位老先生彼此相知却未曾谋面,他们的故事就像发生在微博上,都是隔空发生的。

兰草图,吴昌硕

吴昌硕比齐白石年长,当他成名时齐白石还是后生小子。当时,齐白石在画坛上还没混出什么大名堂,基本上连靠卖画为生都存在困难。

花卉飞蛾图,齐白石,34.5cmx34cm

齐白石有位热心肠的画家朋友,叫陈师曾,在当时北京的文艺圈里属于活跃人物,有事没事就喜欢搞事情。

陈师曾觉得齐白石的画功底不错,但考虑到当时的艺术品市场环境后他建议齐白石转变画风。学谁?谁的画著名,就学谁。

由此,齐白石开始了他的“衰年变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扫除凡格实难能,十载关门始变更。”

在“衰年变法”的过程中,齐白石成了吴昌硕的粉丝,他疯狂关注吴昌硕,也格外希望得到吴的肯定。

花果蜜蜂,齐白石,24cmx50cm

齐白石特崇拜吴昌硕,特想得到吴昌硕的提携,还觉得如果能拜在老吴门下那就更好了,于是托人向吴昌硕求写”润格"。

小编科普一下,这个润格不只是简单的字画,它是长辈为晚辈或者师长为学生所题的字,目的就是提携后生。

红梅图成扇,吴昌硕,50cmx24cm

当时的吴昌硕与齐白石毫无交集,没理由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写润格。于是,齐白石把自己比作吴门下“走狗”,一再降低身份希望得到吴昌硕的认可。

 

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

我欲门下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齐白石

 

齐白石的这首诗成功引起了吴昌硕的注意,他不仅给齐白石写了润格,还特意帮着宣传了齐白石的作品。

然而得到吴昌硕的提携,齐白石在北方文艺圈中依然不讨好,甚至一度被骂做“野狐之禅”、“俗气熏人”,“不能登大雅之堂”……

吴昌硕惜才爱才,甚至还写了“求者踵相接,更觉手挥不暇”这种虚假的广告词,然而效果依旧不咋地。

老菊疏篱,吴昌硕,68cmX132cm

热心肠的陈师曾再一次看不下去了,灵思一想,既然国内艺术节不好混,那就让齐白石走出国门,说干就干带着齐白石就去日本参加画展了。

这次画展上,齐白石的画被高价抢售一空,法国人要把他的画送去参加巴黎艺术展览会,日本人还要拍电影为他宣传。

齐白石终于红了,红的发紫。求他画的人车水马龙,生活也是直奔小康。

梅花扇面图,齐白石,28.4cmX24.7cm

在齐白石满面春风的同时,作为当时画坛领军人物的吴昌硕在那次画展上的表现就比较糟糕了。于是略有嫉妒的吴昌硕说了句“北方有人学我皮毛,竟成大名。”一下子就把齐白石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好在齐白石毕竟是个情商颇高,又富有生活情趣的艺术大师。他没有直接回应吴昌硕的讥讽,而是用一张画化险为夷。

芭蕉书屋图,齐白石

这个典故出在清代画家石涛,齐白石在他的《芭蕉书屋图》中题了两首诗,一首是自己写的,一首则套用了石涛的诗。

三丈芭蕉一万株,人间此景却非无。立身误堕皮毛类,恨不移家老读书。

——齐白石

书画名传品类高,先生高出众皮毛。老夫也在皮毛类,一笑题成迅綵毫。

——石涛

另外他还给自己刻了一个“老夫也在皮毛类”的印章。

老夫也在皮毛类,齐白石,篆刻

齐白石在前辈面前摆出了“自己只是学了个皮毛”的姿态,吴昌硕自然也不会再多追究什么了。

吴昌硕愿意提携晚辈,这是他的容人大量,齐白石愿意低头表态,这是他的谦逊之理。这才是作为艺术大家的气度和风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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