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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主义对音乐的启示(六)

 阿里山图书馆 2020-12-23
诗意的真理 · 下

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

人类不思考

上帝都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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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dwig van Beethoven: Symphony No.9 in D minor, Op.125 - "Choral" - 4. Presto - Allegro assaiClaudio Abbado - Ludwig van Beethoven: Symphonie No. 9

音乐的大地离不开音乐的世界,因为声音本身是从音乐家使用的一般存在闭环中涌现出来的;音乐世界也不可能脱离声音这个“大地”独立存在,因为开启音乐世界必须基建于声音的创造,即音乐作品的创造。如果说在“世界”(或情感)与“大地”(或形式)的争执之间一定要找一个诱因,那便是音乐作品,它基建于声音,开启世界。

大地和世界指明了一种显现(Geschehen)即诗意真理在艺术作品中的显现。海德格尔认为:“艺术就是真理的生成和发生。”在音乐创造中,真理的生成和发生“是通过诗意创造而发生的”。诗(Dichtung)让所有音乐在澄明之境中道出自身,犹如在真理之泉汲水。“(海德格尔《林中路》)艺术的本质是诗。而诗的本质是真理创建(Stiftung)。这里‘创建’有三重意义,即:作为赠予的创建,作为建基的创建和作为开端的创建。

当然,这里所说的“诗”不局限于文学作品的诗歌创作,而是一种广义的“诗”,是“真理之创建”,音乐创造亦是真理之诗的创建。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部交响作品绝不只是一堆声音,更是指明诗意真理的发生。《第九交响曲》主题来自席勒的《欢乐颂》。“席勒的诗作效仿了典型的颂歌形式,以诗节与副歌相互交替。这样的划分将全诗的两种意象形式包容其中:第一,意象描绘了一群友人把欢乐当作心灵和道德的状态加以赞美,属于酒神的欢庆;其二,意象以合唱的形式拓展了诗人的想象空间拥抱全体人类,渴望通过人的欢乐抵达居于浩瀚星际的上帝。”(列维斯·洛克伍德《贝多芬:音乐与人生》)

尽管《欢乐颂》的主题来自席勒,但不得不说《第九交响曲》也成就了《欢乐颂》。贝多芬仅用了勒的某些诗句,还根据自己的创作改变了诗句原有位置,并放弃了饮酒歌的诗句。《第九交响曲》使用交响乐与合唱来指明“欢乐”的真理,这种真理“从最深刻的意义上讲,贝多芬个人的目标和自己为表达而在思想上的努力是一回事:他追求人类大团圆,为缓和不可避免的亲友离去的痛苦,保留并赞美包括自身在内每一个人对从神话时代人类的伊甸园的记忆”(梅纳德·所罗门《贝多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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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通向诗,诗又如何呈现,或者说诗是通过什么途径成为诗呢?海德格尔后期的思想发生了一个重大的转向,他认为能呈现出诗的方式是语言。他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书信》中写道:“语言就是存在之家,是为存在所居有、并且由存在来,贯通和安排的存在家。”既然语言是“存在之家”,至此语言也就获得了哲学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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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海德格尔艺术现象学的还原之路是首先把艺术还原为艺术作品,接着又把艺术作品还原为具体存在者。对存在者的追问中,海德格尔看到了艺术作品有“大地”和“世界”两个特征。“大地”和“世界”的争执指明了真理的发生。“作为存在者的澄明和遮蔽,真理是通过诗意创造而发生的。”而诗又是在澄明之境的如是说(die sage)…按照海德格尔的思路,音乐的存在也是通过语言的如是说得以阐明,音乐结构也是一种语言的结构。但与其说音乐通过语言在诉说,不如说音乐本身就是语言,这种语言把声音从纷繁、混乱的遮蔽状态中拯救出来,让其在澄明之境中示人。

编 / 茶茶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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